我们常听说企业破产,却很少听说“老后破产”,对80后、90后来说,正值中年黄金时代,努力打拼事业,组建幸福小家庭,老年一词似乎距离我们很遥远,更别提什么“老后破产”,完全不可能吗。有存款,有房子,有养老金,怎么可能会“老后破产”?
我也曾经抱着这种想法,相信自己的老年生活一定是《桃花源记》中那样,黄发垂髫,怡然自得。但直到这周我看到这本《老后破产——名为长寿的噩梦》,我改变了想法,理想很美好,现实却终究骨感,不管现在多少岁,过的怎么样,都有可能成为“老后破产”的预备军。
这本书是在2014年日本NHK特别节目播出《老人漂流社会——老后破产的现实》之后,节目组以纪实文学的方式,通过实地采访,详细讲述五类人群陷入“老后破产”的原因和生活窘境,展现了2014年步入超老龄社会的日本,不断蔓延的“老后破产”的普遍社会现象。
我印象最深的是这两类老人的故事:
一、曾经的工薪阶层,靠仅有的养老金勉强度日的独居老人
83岁的田代先生,年少因家境贫困放弃了读大学,中学毕业就进入啤酒公司打工,每天西装革履的上下班,40岁辞职决定创业,把所有的存款和退休金都拿来开了一家小居酒屋,小店的生意蒸蒸日上,田代坚信老年的自画像一定是西装革履的绅士。
良好的势头并未延续多久,随着日本经济衰退,经营困难,50岁的时候,终于撑不住倒闭了,而因为忙于事业,田代先生一直未婚。步入老年,靠每月10万日元(2014年,100日元兑人民币平均汇率为5.7,10万日元相当于5700元人民币)的养老金艰难度日,房租6万日元,剩余的钱生活仍入不敷出。
为了省电,不敢开灯,不用电器,只有一台收音机作伴,为了省钱,生病不敢去医院,彻底断绝了社会关系来往,没有朋友,即便这样,经常还未到下个月养老金发放的日子时已经没钱吃饭,只能吃救济餐。
最让人唏嘘的是,田代先生给自己老年的自画破灭了,曾经坚信,只要认真工作,就会有回报,晚年生活就会高枕无忧,可经济的恶化,超老龄化社会的加速,不仅打破了田代先生的美好老年梦,而且困苦的生活让他找不到活着的价值,一度不想再活下去。
二、曾经有房有车有存款的幸福中产,老年却因病返贫濒临破产
83岁的川西先生,曾经从事建筑行业50多年,有房,有车,有存款,但因为是个体户,没有社会养老金,只有国民养老金,如果身体健康,这些基本养老没问题,但是步入老年的川西先生,患有癌症,还有糖尿病等慢性疾病,即使节衣缩食,尽可能强忍病痛减少去医院的次数,每月的医疗费开支仍然巨大,存款一天天见底。虽然能有以房抵押获取养老金的方式,但是担心一旦到期,房子没收,无家可归,川西先生希望自己能在存款见底的5年内去世,而因为省钱治疗不及时,病情恶化,反而加剧了医疗费和护理费,使本来艰难的日子雪上加霜。
书中讲述的这一代老人,年轻的时候努力奋斗,见证了日本经济的高速发展,认为自己的人生也会一样辉煌,但是步入老年的时候,却赶上了经济衰退,社会高龄化,少子化,加上普遍长寿,国家可支出的人均养老金在减少,但随着物价上涨,年龄上涨,个人的生活费,医疗费,护理费都在不断高升,支出现金流远远大于养老金收入,被迫“老后破产”。
曾经认为的,只要自己年轻拼命工作,等待自己的就是悠然又舒适的老年生活,只存在于美好的梦中了,现实面临的却是长寿的噩梦——“老后破产”。
在我国,1962-1976年婴儿潮人口在未来5-10年进入老龄化。预计2033年左右进入占比超过20%的超级老龄化社会,之后持续快速升至2060年的35%,对80后,90 后来说,目前到2033年是我们父母步入老年的阶段,而到2060年,将是我们这一代步入高龄老人的时候。书中讲述的日本超老龄社会老年人的问题,我们一样会面临,甚至会更复杂。
长寿时代,老年阶段在人生中占比也在加长,要怎样做好规划才不至于“老后破产”?退休后,要存多少养老金才能舒适,体面的养老?现在当下能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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