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你变老了,两边的鬓发白的那么耀眼,在太阳的照射下晃的人都睁不开眼。有时不禁的想,这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是那个我从小一直叫到大的妈妈么?她怎么会变得如此苍老!多不可思议,这些白发到底是从哪儿溜出来的呢!为什么它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我的眼皮底下生出这么多。
突然想起多年前现已在地下常埋的父亲,他在话应该也老的不像样了吧。
看着那两边鬓发,暗自想如果自己可以变魔术,把它们一点一点还原成你青年时的模样,时间会不会就会停止对您的侵蚀呢。可青年是什么模样,连我自己都忘却了。如果要找寻,也只能从那散落的三三两两的老照片中找寻找了。
在我的印象中我只记得那么一张全家福,那是哪年照的我也不记得,照片没有标注,看着那时的我应该有八九岁的样子,除了土找不到别的什么词来形容我,但我知道照片里的我是恐慌的。当然我一眼就注意到了我头上的那两朵大红花,那肯定是妈妈帮我梳的辫子,想到这里心里有股暖意溢出,好久都没有这种待遇了。脑子里依稀还有那闪烁的画面,妈妈在天井旁帮我梳头发,那时只觉得妈妈的力度太过了,一点也不温柔,我的每根发根都被弄的生疼,心里面还暗自抱怨,却不敢和妈妈说出来,然后一直忍受着这股疼意,直到在玩耍中忘却。那两朵大红花现在很难买到了,对于我们那一代人来说却是很好的回忆和典藏。
父亲的面孔是难得的温和,带着微笑,仿佛镜头前有什么值得他开心的事,站在妈妈的旁边,虽然他们身高有着极大的差异,在我看来却是和谐的。他们的前排是大伯,大伯母,还有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也健在,站在前排,而我么个子最小当然得站在最显然的位置。就是这么个全家福令我印象深刻之极,也许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张像样的全家福了吧。
一晃离那张全家福已经二十年了,一切都发生着变化。村里也不再是以前的光景了,马路两旁陆陆续续矗立着很多楼房,很多村户舍弃原来的地皮,沿着马路造起房子,这样既方便也干净。它们不再是老式的楼房,而是被小洋房给取代,现在谁家娶媳妇,就看房子造的好不好洋气不洋气,房子造的越好越气派,娶到媳妇的概率就更高。有时想总共才几口人呀,造这么多层这么多房间有什么用,又没有人住,只是空房间而已,浪费钱也浪费资源。可农村人不这么想,这好比是他们的财产,也是脸面的象征。
这里就是他们的小天地,和城市一样都在按照自己的速度缓慢前进,只不过相对而言这里显得安静些,没有车水马龙,没有簇拥的人群,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店铺,更没有那照亮夜空的霓虹灯,有的不过是一抹夜色笼罩着整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