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12:43,午睡惊醒。

睁开眼睛,看到窗帘空隙里明媚而刺眼的光,像是强迫着我目观一场猩红色的政变。想要平复心跳,想要继续熟睡。

却闭不上眼。

窗帘被高高吹起,朦胧看到金白色变成灰雾,还有看不见了深白色的云。

预示一场风雨?

也许是4:10。外面突然雷电交加,疾风骤雨,原本还是灰白色的天空,成了灰茫茫的一片。

我看见了你,我也看到你看见了我。你没说话,不能说?不想说?

我停止不前,欲言又止。

我仿佛听见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和同学们是来参观大学课堂,又或者是听一场谁人的讲座。我做梦一般的想,讲座的那人可不可以是我?

我终归是只字未提地走开。

天空愈发黑暗,开始落下的雨滴就是豆子那般砸落,生疼。眼镜外侧顿时成了雨幕。想起初中课本上写的实验器材清洗规则:既不凝结成水滴,也不成股流下。

我得眼镜并不干净。

轰隆——

咔嚓——

一道闪电,凭空而过。天却没有更亮,而是变得更加昏暗:远古而来的魔兽为了族人与人类厮杀,鲜红的悲泣与瑰绿色的惨烈渲染了全部的天空。墨一样,红的撕心裂肺。空气里弥漫着腥气与不甘,或是心痛与委屈?

闪电过去,雷声与灰蓝色的天空又突然出现,仿若那一切都是梦一场。那样红的发紫的电闪,地球也许要走向星际的大战?黑洞也迅猛扩张?太阳和云和风都被吸走?

独留恐惧。

我是真的恐惧。所以第三次黑暗袭来,我再也控制不住惊恐,呜呜的哭泣。

温热的泪带着雾气,眼镜在内热外冷的液体中变得模糊……我的车子快的要飞起来了,却因为迷失了方向,直接躺倒。而我被压在车下,深陷地面。

也不是起不来吧?

我仿佛看到高中班主任从我身旁冷漠走过。难道是因为当时我早恋,你就不在想看到我了吗。我听见空气中有人骂他:你不愧为人师表,你的学生昏倒在大雨里你都不管。我有点遗憾,我是真的伤了他的心吧,有点遗憾,却不难过。

好像等得人并不是他一样。

又一个高中老师从我的旁边路过,他满脸笑容,我躺在那里,像是等待一场救赎,却不能打断他。空气中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却没有一点声音。他一直都是这样,我也是没办法让他停下来扶我起身的。

然后我看到了现在的同学,朋友从我身边路过,他们没有扶起我,有的好像在打电话,我又很想他们打这个电话。我什么都没说,安静地躺在那里等些什么,看着来的人一个个走开,看见有人扔下几块钱让我打车,我没接,我闭着眼呢,我什么都看不到呢,我昏倒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呢……

最后,你好像是来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起得身,怎么回的家。衣服是湿的,身上腿上全是青紫,不知道疼不疼。然后我和家人一一告别,等着在家中的最后一顿饭。我在香气中收拾行李,好像你要带我去医院,又好像是想要带我离开这里……管他呢,我想,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好的。

我就傻傻的等啊等啊的,等了很久,你都没来。

你一直没来。

外面的风更大了,不知道谁的闹铃声,还是外面轰鸣的雷声,我揉揉眼睛,起身,窗口的风把窗帘高高吹起,我耳边的碎发也被高高吹起。

再也不爱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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