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匡开草
01
朋友圈的一位朋友去染了指甲。
“经过了一天的遮遮掩掩、浑身的不自在。今天,我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用红色的中指去按下接水的按钮,用蓝色的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操作,用五个颜色的右手伸上去刷卡,用七个颜色的双手放在键盘上,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在地打字了。”
是的,你没看错,他在自己的十个指甲上涂了七种颜色,是雨过天晴后,七彩的那种绚烂。
“为什么要染指甲?”
“染就算了,两只手还非弄个七彩?”
“纯色对男生来说,还比较说得过去吧!”
面对种种的不理解,甚至是奇葩的归类,他在朋友圈里这样自白:
“这让我想起去年让我印象深刻的体验:做一天的哑巴。而这一次做指甲,心底最深的动力也是好奇:不是好奇染指甲的过程,而是做了指甲之后,我自己的心态会如何?做指甲之后,别人的心态和眼神,又会是怎样的?”
这样看来,他的这个举动大有测验的意味在,显然跟小时候偷穿妈妈的高跟鞋是不一样的,同样是好奇,却是从害怕被知道到长大后自主意识地“冒险”尝试。
02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白天会那样的害怕,害怕做需要伸出手的事情:
“在图书馆,我坐在一个哥们对面,当我伸出手操作鼠标的时候,我就留意到他在偷偷看我的手,之后又偷偷看了我好几次。”
“在食堂,我打饭伸手接餐盘的时候,打饭的姐姐看我,眼神是异样的。”
……
种种“无意瞥到”的这些,让他备受煎熬。
“说实话,做之前我对自己是有信心的,我觉得,自己能够很自如地在任何人面前把这彩色的指甲亮出来,我更多是想观察:其他人对我做指甲的反应。”
但事与愿违,于是他想着,花半小时刮了吧!那样的目光真是太让人难受了,没必要自己找罪受。
但到后面,他还是忍住了没刮,那有一股倔强的劲:“总觉得最大的坎,不是别人怎么想、怎么看,而是太在乎别人眼神的自己。”
发票圈的那天,他这样写道:
“今天就再也没这种情况发生了。也许不是这些事没有发生,而是我没有再去留意了。当我留意的时候,似乎它们一直都在,而当我不再在乎的时候,这些事也就没有发生了。”
打从他优雅地摆了个姿势,拍出最绚烂的七彩颜色,亮在大众面前开始,证明他的那句话并不是随口说说,也就更不是空话:
“毕竟人,是活给自己看的,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但不知道这条票圈会被多少人看到,这条票圈存在的寿命,又会是多长?
03
以前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长得不好看的小女孩总觉得周围的同学,周围的陌生人对自己抱以很大的“恶意”。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看我?”
“我好像看到他们对我指指点点的!”
“他们背着我在说什么?”
“照那样子,肯定是在嘲笑我!”
在这样的自我表白、自我暗示下,小女孩变成一个孤僻、怪性格的“异类”,她不爱跟父母以外的人说话,即使是别人无意的一抹笑,多个一秒的注目都让她觉得受到了侮辱。
这种状态持续到有一天,妈妈给她买了个很好看的发夹,她在镜子上反复照了几次,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她开心地出门上学去了。
往常令她烦躁,低头自卑,巴不得拔腿就跑的街道、校园,此时变得是那么的可爱。
“那人竟然冲我笑了!”
“他们还向我打了招呼!”
“竟然有人夸我笑得真好看!”
“肯定是这个发夹让我变得好看了!”
“是因为发夹,我变漂亮了,别人才喜欢我的!”
当她放学后,兴致勃勃地跑到家,对着镜子时,才发现映在镜子上的是自己的一抹大微笑,而不是什么发夹。
发夹早就在上学路上,颠掉不见了踪影。
昂首挺胸,自信地走在路上,脸上挂着的一抹微笑,让她抹去了往常过度渲染的“恶意”,相反的,给了别人不曾有的善意,而自己也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04
我们总是恨不得知道,别人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快在这匿名对我说句话吧!”
“一个词,形容你眼中的我!”
“点个Zan,我就说说对你的看法!”
总是恨不得让眼中的自己跟别人的描述准确挂钩。甚至在不被理解的描述下,变得恼羞成怒: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作为我的好朋友,你怎么就不懂我呢?”
有时甚至还要自己解释一番:
“其实,我是这样的。”
“你应该换个词。”
但往往真实的自己,自己眼中的自己,别人眼中的自己,本来就是三个可能毫不相关的东西啊!
05
“我觉得自己今天好美!”
“我要穿那条最好看的裙子!”
“我觉得自己今天好丑!”
“我要穿的低调点,不要让别人在意到我!”
嗯,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