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超级幸福的人,在我出生的年代,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在城市已经深入人心,由于我的父母年轻时在老家还未进城,乡下的计划生育还刚刚开始宣传没有进入实施阶段,我拥有了妹妹和弟弟.沿着我童年的足迹,总能看到两个跟屁虫的脚印。
我是老大,从娘胎里面就给了我大姐的权利。弟弟妹妹小的时候,相当长一段时间都俯首在我的指令下.比如我们过家家和搭屋子的时候,脏活分给弟弟干,累活分给妹妹干,我就在一边偷懒.当然也没少带他们出去捣乱.虽然在家里我们经常打得团团转,但是在和别人家的小朋友一起玩的时候,我们却是出奇的团结.那是我们家搬到温泉镇中学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姐弟三人在学校边上的山坡上玩,我和妹妹在草地上捡打火石,幼小的弟弟和别的大男孩在玩打枪的游戏,在他们玩到一个土坡上的时候,弟弟冷不丁被一个孩子推下了山坡.当时只听见弟弟”啊”的一声就哭个不停.我和妹妹听到声音赶紧把弟弟抱起来,他的一只手臂不能动,我就和妹妹一人抬头一人抬脚的把他运回家.那时候我们很小,我7岁,妹妹5岁,现在想想我们运送弟弟的方式赶得上专业的护士水平.我们小心翼翼的将弟弟放在床上,让他手脚很平直的放着,并叮嘱他在疼也不能动弹.然后再去找妈妈.后来到医院去,医生诊断是手臂骨折了,从医院回来的弟弟手上打着石膏,脖子上挂着绷带.这小家伙好长一段时间都很老实呢!从此以后出去玩,我和妹妹总在旁边看着他,那个“欺负”了弟弟的小孩我们狠狠的吓唬了他,算是为他报仇.
妹妹因为一些原因在5岁左右才和我们一起生活,她性格文静谦让,敏而好学,从小在学习上没让父母操过心,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也许是爱读书的人都文雅些,她很少卷入冲突中,如果我们家有什么东西摔了,妈妈回来就会问,老大和老么是不是又打架了.
弟弟是我们家中的宝贝,我能看见的外婆,奶奶,老爸,老妈,舅啊,姨啊,伯啊的都喜欢他。我没看见的,据说我爷爷在临终前几个月,每天将他抱在手中欢喜得不得了。牛吧!他的压岁钱总是比我和妹妹加起来还要多。当然我们也看到了他这一过人优势,于是有很多事情只要扣在他的头上总能相安无事。有一次,外婆买了一大袋很新鲜可口的糕点,她提到我们家来约妈妈去看望一个亲戚,我趁她不注意将袋子拆开,因为有点害怕就偷吃了一个,然后装作没事一样,在门口玩.妈妈正准备和外婆出发,外婆“啊”的一叫,“是谁把糕点拆了吃了一个,我跟他们说了,下回买给他们吃的,这是要送人的。”妈妈把我们叫来问,我很镇定的说没有偷吃,妹妹说在看书,弟弟看见糕点有人偷吃就一个劲的傻笑,他不笑还无所谓,一笑妈妈就气急了,认定是他偷吃的,马上拿着小棍子要打他。这场面我见多了,一般是有惊无险的。果然棍子还没有挨到屁股,外婆就把弟弟抱在怀里,笑眯眯的对他说:“你要是承认了错误,这一袋都给你吃,而且叫妈妈也不打你”弟弟一看又有好吃的又不挨打,一口就答应了。妈妈和外婆前脚出发,我们后脚就把糕点给分了。很多年以后我才告诉妈妈是我偷吃的。妈妈笑成一朵花,然后故作凶狠的说“从小就你最好吃。”
说到好吃,妈妈又跟我讲了一个故事,我那时太小,没有印象了。妈妈说我4岁的时候,那时候全家在乡下的学校里住着,学校老师的宿舍很像一个四合院,房门口有长长的走廊。有一年下大雪,妈妈和一个老师在走廊上坐着聊天。我在对面走廊上玩,妈妈时不时的看看我.有一个老师家的比我大的小男孩用开水瓶的铁盖子装了满满一盖子的炒花生米,边吃边在走廊上晒太阳.我看了看他,他丝毫没有分一点给我的想法.妈妈说我当时定定的看着他,一动也没动,时间大概凝固了2分钟,突然我猛的从地上跳起来,用手将他手中捧着的铁盖子打翻,花生顿时洒落一地.我趁机抓了两把,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妈妈和她的同事看得目瞪口呆。而那个被我劫食的大男孩一边掉金豆子一边捡地上的花生米。这件事成了我好吃的铁证,如今快60岁的老妈妈还记忆犹新。
弟弟是男孩,相对来说更喜欢玩。小时候男孩子喜欢的游戏,他样样都精通。“打珠子”“打飘飘”“拍洋画”厉害得很。再干净漂亮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一般都是土灰色。后来大一点了,他爱上了体育运动。乒乓球,羽毛球,篮球,足球,桌球样样都行。其中乒乓球和篮球尤其出色,得过很多奖项。小时候我和妹妹大多照顾他,现在他长成为一个男子汉,有很多事情反过来关心两个大姐。想到这里真的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