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安依旧
朋友,在爱情里,你最美好的憧憬是什么呢?你认为什么时候,才算是真正地爱上了一个人呢?是心动的一瞬间,还是心定的那一刻。
如今在N市一所院校里读大二的我,有一个交往了六个月的男朋友。
与他相识,是在校网球队。那时候的我们虽然在一个队里,但是只有在捡捡球、送送球时才会有偶尔的交谈。后来即使加了QQ,也不怎么聊天。
真正熟悉起来,是一次契机。三月的某一天,我想去逛漫展,但是找不到朋友同行,便在空间里问“明天展子有没有人一起!”。他很疑惑,问我是什么展子。我说是动漫展。他说他对动漫很感兴趣,要不我陪你吧。当时的我欣然就答应了。那一天,我们在展子里逛了整整一个下午,聊了一个下午。才发现,原来除了网球,我们还有那么多的共同爱好。
之后的一个月里,我们经常天南地北地聊天,经常相约在球场打球,经常去校外的餐厅吃饭。终于,四月十五的那天夜里,他向我告白了。他说,从我进队时他就开始注意我了,认为我是一个很沉默、很安静的女生,在其他人对打时自己一个人对墙练习,在队里聚会时也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吃着,在看比赛时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说了好多好多,我不由得被他感动了,心像住着一只小鹿般怦怦直跳。
在他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时,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始终忘不了他那时候的表情,开心地像个孩子。
就这样,我们陷入了热恋。那是我们爱情里,最美好的一段时期。
可后知后觉的我才发现,原来当时我对他,仅仅是心动。
后来,我们在人潮汹涌的柏油马路上拥抱,我们在灯火闪烁的摩天轮顶端接吻,我们牵手走遍了偌大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我曾以为这种心动的感觉会一直存在,我曾以为这种甜蜜的美好会永远停驻。可是渐渐地我发现,无论是去艾溪湖畔边行走,还是去樱花大道下骑双人车,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时刻,都已经无法令我心动了。那时我才明白,原来很多事情,已经不再一样了。
曾经以为极其盛大的美好爱情,不过是一些细微到掉进岁月的水流里就寻不到踪迹的碎片。就好像对一个人心动的时候,会轻易说起一生,以为一生可以就此交付,后来却发现自己漂无定所。颠沛琉璃的感情其实从来都不能托以终生,缘由无他,只因生命是自己的,而在其之外的,我们无从交付。每每回过头来看一段感情,发现也只不过是与当时某个心动的人并肩走过了一段花荫下的时光而已。留下的,也只是些心动的隐隐回声,以及散尽之后的寂寞。
张爱玲曾说,人总是在接近幸福的时候倍感幸福,在幸福进行时却患得患失。
我想,那便是心动与心定之间最大的区别吧。当我们对一个人心动的时候,总以为自己离幸福只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便受到幸福的无形滋润,可真正在幸福进行的时候,却倍感孤独,患得患失。爱情最美好的时刻,就只在沉醉于心动的一瞬间,却只是心动的一瞬间。
“你该遇见一个让你心定的人。”闺蜜L对我说。
我轻轻地“嗯”了一句,沉默许久。也许我一直追逐着的,是远方,而不是这里。
陷于一段感情之中的我,时常会觉得,心动就像是一阵风,而爱情,就像是捕捉一阵注定要离散的风。
九夜茴曾说,年轻时我们总是在开始时毫无所为,在结束时痛彻心扉。而长大后成熟的我们可能避免了幼稚的伤害,却也错过了开始的勇气。
不是没用勇气去爱,是害怕只是心动一瞬,不能心定永久。心动就好像是三分钟热度的爱情,此时此刻喜欢着,也许下一刻,就平静如秋水。
上大学后有遇见不少男生,而我和他们之间有的只认识了几天,有的连面都没见过却说喜欢我。室友每每看到有男生送我吃的,鲜花,小首饰,却被我一一拒绝时,总是调侃我说:“清清,你看那些男生对你那么好,那么喜欢你,你就试着从中挑一个在一起呗!”我只是笑笑:“他们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室友不满,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真正喜欢你?他们都送了那么多东西给你。”我无奈地摇摇头。
真正爱上一个人,不是一味地送零食,送玫瑰花,送金银首饰,也不是时常约你出去吃饭,看电影。而在你生病打针时,只是买慰问品,却不愿留下来陪你,在你来月经痛到难以忍受时,还要硬拉着你去外面吃喝。这些,真的能算是爱么?
果不其然,那些向我告白的男生被我拒绝后,没过几个星期就去追了其他女孩。有的甚至几天就交上了女朋友。不是说他们不专情,也不是埋怨他们在被我拒绝后那么快就重新追了其他人。我一直都知道,他们对我只是存着偶尔的心动,那种气氛使然下心动的感觉,并不是爱。
我始终觉得,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他,处处为她/他着想。真正爱上一个人,是失去了爱上其他人的能力。
有时候,明明懂得,最后终将失去某些人,却还是选择飞蛾扑火。明明知道,这世间的爱情,不是拼尽全力就能收获幸福,却依旧甘愿放手一搏。我想,那一定是真正爱上了一个人吧。
身边有一个朋友X,他是中山大学毕业的,现在在英国读研。他不仅学习好,人长得也白白净净,是一个帅小伙。追他的人有不少,光是我知道的,大概就有十几个,而且有挺多都喜欢了他一年以上。可是他谁都看不上,他看上的,仅仅是一个来自县城的普通女孩,她叫Y。我总是调侃他,身边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子不选,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一个相貌、身材平平,学历也不是很高的女孩子。而且这一喜欢,就是七年。他告诉我说,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给吸引了,因为她有一双纯真无暇的眼睛。从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很多与其他女孩不一样的东西。可是遗憾地,他父母并不认可这一段爱情。因为他们认为她家世普通,无论哪方面都不符合他们对未来儿媳的要求。
后来,X不顾家里的反对,执意要与Y在一起。他父母气得甚至要把他赶出家门,可是他不在乎。我曾问他,为什么不试着去考虑其他人呢?他沉默,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爱上其他人了。
我感慨,想必,他是认定她了。七年间细水长流的爱情,真是令人羡慕。
我眺望,却迟迟等不到我要等的人。尽管如此,却依旧相信着,不管多远,总会有一个人举着幸福的站牌在等待,然后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地来到自己身旁,微笑着说,我在等你。
未来的路还那么长,我想总会遇见一个让你心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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