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唐 · 杜牧
往年，清明节都会当做旅游节假日，即使走在雨纷纷的路上，也不会慢下来脚步。
今年有着与众不同的一年，让我愧疚了许久，难过哭了几次。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深刻到心里，血肉里，骨头里。
前几天听说爷爷身体不适，他身体一向健康，除了失眠这点小毛病。平时东家长西家短的操心来回跑，想着是年龄大的因素，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老爷子是那种万般情况也不会麻烦家里人，脾气固执的很。
而这次，他觉得是他的坎，他给姑姑说，今年他感觉过不去，身体已力不从心。
于是，老家二伯，小叔陪他去县里检查，抓药，滴水。
几天下来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县里医院说，有中期肝炎，还有一种特殊病血管脆，稍有磕着碰着人就会过去。
就在清明节前一天，急救车把爷爷拉到了我们所在的城市，也是我们的省会城市。
我们相信大城市医疗条件和技术，我们也相信倔强固执的老爷子，不愿意给别人增添烦恼的老爷子，会扛过这一关。
晚上麦子更加黏我，老爷子住院在传染科，把她丢家里奶奶也搞不定。于是便派江先生提前去医院看看老爷子。
江先生回来说，皮肤蜡黄，大脑偶尔有点模糊，但精神状态不错，还认识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清明节的当天下午，医生确诊，说是药物中毒，之前有可能用的某种药烧坏了肝。最好的办法是做肝脏移植，但老爷子身体特别虚弱，已经经不起折腾。
后来我与老爸通话（他在陪护），他说在医院给灌肠，将体内的药物残留冲洗出来。
4月5日清明节本是扫墓，祭拜的时间，爷爷身体越来越虚弱，双眼紧闭，家里的长辈一再叮嘱，过了清明节之后，再过来探望。
于是，本打算今天早上七点过去看他，但医生在凌晨四点多，告知我们的父辈，没有救活的希望，他的肝功能已经坏死，无法造血，回家提前准备后事。
堂弟不到六点就赶到了医院门口，尽管他说了无数遍等等我，等等我，救护车也没有一刻的停歇。
等我接到消息，已经早晨六点，救护车已走了一段路程。
他的几个孙子孙女都在这座城市，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愧疚的心情无以言表，后悔加难过，不舍堆积出的眼泪，让我们频频自责。本应该早一点在早一点去看看他的。
如果不注重这些世俗的节日观念，仿佛老爷子就能多活几分钟。如果当初小毛病不治，没用错药，也许爷爷还活的好好的。
有太多如果，都无法诠释难受的心情，和未在场的缺憾。
就在今天晚上19：22分爷爷离世，享年82岁，爸爸电话报丧，泣不成声。
你看我小，我陪你老。身边的长辈们一点点的在变老，倒计时闹钟在某一刻已经开启，请对他们好一些，再好一些。
如果想给他买件衣服，想带他去一次远程旅行，想带她看一场电影，听一场演唱会，那就去做吧，因为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言。
人活着，就要活好当下。
【无戒90天写作挑战营 第26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