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最忆市桥灯火静(福州随想)

毕业四年间,从北方到南方,也走了不少城市,每每关注一座城的树。大连和秦皇岛虽然海风频频、空气湿润、浪漫不羁,但是除了人工护理较好的和生态完整的地方树木繁茂,时光逝去,记忆里是没有树的踪影的。昆明的树可能是由于地势和气候的缘故,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视觉上让“春城”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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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香严寺周围的树历史悠久,再加上丹江口水库的滋养,暮春时节,明亮的嫩叶疏朗地点缀着宽阔的枝枝丫丫,春日里温柔的光线穿梭其间,时时拨动心弦。温州的树是被“白银盘里一青螺”的山泉水比下去的,连冬季茂密的竹林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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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福州的山水色却不敌福州的榕树。榕树野蛮生长,根系所达之所,皆为己身,枝叶所及之处,皆为浓荫。如果没有谁干涉它的“放肆”,将无车行之处,浓密庞大的树盖任性遮挡着七月正午的骄阳,密不透风。枝干由上而下随性垂下的根条儿好似金丝垂帘,在风中飞起,给这座有福之州平添了诗意几许!

说起福州的芒果树,会让我这个北方人兴奋不已。芒果树在福州有点像北方的枣树,果实累累,接地气,就长在各个道路的两旁,但是树干拔地有些高,每日只能望“芒”止渴。

有天晚上在福道(盘旋着金牛山的福道是福州人引以为傲的建筑,福道由钢条铺就,腾空而起,全长20多公里,站在最高处可俯瞰福州城的万家灯火。)散步消食儿,偶遇一福州母女,那位母亲热情告知福州街道的芒果果丝较多,当地人一般都不吃,他们平常吃的都是外地的芒果。

怪不得水果店里的芒果都是七八块一斤呢?!即使如此,还是对如此“亲民”的芒果念念不忘。

  风雨夜行人

几年来,从未因为一场雨在一座城停下脚步。一日黄昏,扛着满腹的美食冒着雷雨前往福州的西湖公园,几次与其擦肩而过,遗憾不已,今日得其真容,何其乐哉!或许是工作一天的人们正在享受奢侈的下班时光,或是滚滚的雷声阻挡了疲惫的脚步,公园里人很少,只有湖中莲叶上珍珠似的雨滴沉浸在西湖傍晚的水色中。

走过一段木质步道,一大片密密的莲叶簇拥着一座阁楼庭院映入眼帘,绕道而行,恰逢正门,大门紧闭,门上有对联曰:自古高僧爱斗茶,从来名士能评水。原来是“莲花阁”,看情况,今日不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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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继续前行,好似出了公园的门,跨过一条柏油路,这时步道两边的灯亮了起来,湖水也跟着亮起来,上岸后迎接我们的是“几”字形屋顶的福建博物院,还有傲然屹立的图腾柱。

岸边的榕树依然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庞大的树盖下没有雨的踪迹,一位老者在湖边静静地想着心事,伞是他的伴侣,湖水是他忠实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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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又一老者在石栏上练功,时而板脚,时而静默。不由得羡慕起来,几时归去,也做个闲人,对一棵榕,一湖水,一路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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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湖中一桥,便见一长堤卧波,垂柳夹道。此刻雨疏风骤,柳叶在风中飞舞,身处其间,恍若幻境。柳枝如同技艺娴熟的舞者,在风的助攻下,更加妩媚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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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的尽头是西湖公园的大门,在昏黄的灯光下古色古香,与诗意西湖相得益彰。我们沿着公园门外左侧的环西湖步道继续前行。风越来越大,雨滴敲的伞砰砰响,前面有两个人在捡着什么东西,等我们走近,发现是芒果,看风势,我们也准备在树下“守株待兔”,很快“芒果兔”就撞在了地上,放在鼻下一嗅,香味纯正,喜不自胜。

在千里之外福州的风雨之夜,在西湖步道的芒果树下等待芒果,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西湖步道很长,雨滴洗刷着的木板有些滑,踩上去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栏杆外有绿植侵入,当然还有榕树的垂帘。从道路汇入湖中的雨水哗哗的流着。步道左侧是视野开阔的湖面,闪电不时在空中留下各式各样的花纹,心中暗想,得西湖风雨之夜景,触电也风流。

左海公园就在隔壁,与西湖公园一路之隔,夜已深,经过有些阴森的榕树林,我们从最近的门口出来往回走。

闲逛

福州的美食街格局与太原相似,街道并不长,布局紧凑,干净整洁,除了部分特色美食,其他与全国各地无异。不同的是,福州美食街门口有统一制服的保安站岗,他们“一”字排开很是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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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街的对面便是福州五A级景点——三坊七巷,在雨中,我们一家挨着一家把两边的商店逛了个遍。给人印象深刻的有印章馆,花茶馆。福州的寿山石很有名,索性走进去刻个章,刻章人是一个40岁出头的大姐,穿着打扮十分朴素,挑选、打磨、画框、反写篆书。20分钟不到,一个章就可好了。为了适应快节奏的游客,刻章也变得快餐化。不过大姐刻章已经有20多年了,刻刀在她手中敏锐而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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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花中最喜茉莉,清新淡雅,香远益清。花茶店里有新摘的茉莉花装在一个个彩色的纱袋里。买上一袋,竟一路芬芳。街道两边的商店布置,各具特色,但最耀眼的风景还是街道中的榕树。

我们用脚步丈量了从住处到闽江边十公里的距离,返程时已是晚上十点钟,没有直达的公交车,出租车又等不到,还好有共享单车。

福州的空气质量在单车上得到了验证,一路骑行无灰尘扑面,无飞虫入眼,傍晚的闷热消散了,舒爽的风轻轻拂面,不自觉放慢速度,路过西湖公园,穿过满是爬山虎的高架桥,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雨丝,茉莉花香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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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的风帘,一次次为我们打开,路上行人很少,只有急速而过的汽车和路旁24小时书店的灯。

小景致

福州的蝉是我听过的最卖力的蝉,它们隐藏在密密的枝叶间,在同一时间异口同声撕心裂肺的叫,非但没有蝉噪林愈静的清幽,反而让人觉得白天的福州异常闷热难耐。

住处窗外的那株黄梅树正在盛开,黄色的花朵点缀在绿叶间,十分惹眼,每天清晨拉开窗帘淡淡的花香,明亮的色彩,让人久久伫立。

城中高架桥下的爬山虎已经占领了桥下的区域密密麻麻枝条杂乱地垂下,映着点点三角梅是城中一道独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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