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所爱在山腰

二胖的歌《闲庭絮》

到了贵州安顺,在去往龙宫的路上,有一个岔路口。向右走,可以乘坐观光电梯直达龙宫入口,向左拐,就得登山前往。

几个小伙子扭头就登上了石阶,譞翾也迈着小短腿紧随其后,三胖也跟着上去了,到底都还是年轻啊!我站在岔路口观察了好一阵儿,发现还是选择登山的人多,好吧,我也拿出年轻气盛的样子迈了上去。

“开门见山”这个词用在贵州是再合适不过了。在车上,沿途的风景就是连绵的群山,一座挨着一座,眼前是山,遥远的天际还是山,两座高山的夹沟里,几座白墙黑瓦的民居显得那样遥远又寂寥。

三胖说,“年轻的时候把你拐到这儿来,你就甭想逃出去了,只好给村民当媳妇儿,生一堆孩子。”

又说,“《大西南剿匪记》你知道吧,就是在这样的深山里抓土匪,你想想得有多难。”

虽说被群山围困的日子是过去的事了,可是眼前,踩着凹凸不平被踏出包浆的石阶,爬没多久便双腿沉重,只恨不得自己生出翅膀。对于前人走出大山的艰难,也算有了一点点的体会。

石阶高矮不同,宽窄各异,蜿蜒的山路会被突兀的石头拦住,会忽然变得陡峭,爬到半山腰可以休息的地方,由于出了许多的汗,我掐着腰看风景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腰身都变细了。

晚上入住西江千户苗寨,民宿是倚山而建的吊脚楼,抬眼望去,从山脚开始,木楼一座摞着一座,几乎垂直着搭到了山顶,苗族人民节约用地,这样的建筑是当地的特色,我们入住的“千户别苑”就在半山腰。

管家小伙子下来接我们,拎起行李箱就往山上走,我跟在后面,没爬几步就开始气急败坏,这山路更是逼仄曲折,江石砌的台阶年代久远,每一层都向下倾斜,太累腿了。进到民宿,里面的楼梯又几乎是直上直下,可以手脚并用。

好吧,不论是当时挥汗如雨地站在千户别苑的窗前看苗寨的夜景,还是后来被三胖哄骗到观景台,汗流浃背地注视千户苗寨和镇远古城的日出,都不得不承认:我的所爱在山腰,想去寻她?不许嫌山高!

如果这个时候,我自诩已经爬过了贵州的山,那可真是要笑死人了。

从梵净山归来,才明白前面爬过的山不过是个小序曲,后面的黔灵山更是个诙谐的尾声。

登梵净山不用怕热,从山脚到山顶会经历亚热带到中温带的气候变化,所以越爬越凉快,到了山顶,不仅不会出汗,恐怕还要加一件衣服。

二十分钟的缆车已经是飞在云端了,云在山谷里翻涌流淌,太好了,我心想,这就到了山顶了。下了缆车才发现还要爬山,木质楼梯是新建的,倒是很好攀爬,可是架不住山高路远,遥遥无期。三胖和我逢椅必歇,看见滑竿,也会瞅上几眼,想象一下自己坐在上面招摇的样子,只是人家那滑竿也是有体重要求的,我们的份量,已经达到了价格面议的程度。当然,普通的身材也要五百元一个来回,我们也舍不得掏。

回过神来,一咬牙一跺脚,娘的,爬!

楼梯终于踩到了尽头,黑色的蘑菇石也出现了,向下看,只有白茫茫的云雾,以为登顶成功了,却赫然发现一根孤绝的石峰矗立在众山之巅,峰尖上竟然还有小小的寺庙,登爬的石梯细小蜿蜒地缠绕在峰壁上,上面站满了游客,那才是梵净山的金顶。

看看时间,三胖和我立刻放弃了登顶的想法,“高山仰止”就可以了,反正要求太高也达不到。

晚上洗漱完毕,舒服地倒在床上,势必要提起二胖。一方面庆幸,幸亏这家伙没来,贵州这山路太不适合她了。另一方面,又要脑补她来了会怎样呢?龙宫的山,她最多踩上七八个台阶,就会坐在地上赖着不走。苗寨的民宿更别提了,没有滑竿,只好用骡子把她驮上去了,因为那里的矿泉水都是骡子驮上山的。梵净山倒是好说,有滑竿啊!只是二胖的体重……肯定是面议的价格了,钱还不算什么,只是那滑竿的椅子看着有点窄,不够宽,二胖能不能坐进去?坐进去能不能出来?想到这儿,可把我们急坏了,立刻研究起对策来,这样吧,让抬滑竿的兄弟稳住滑竿的两头,咱俩一边一个把她拽出来。

有了这个好办法,我们才放心地睡了。

苗寨的石阶


梵净山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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