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牛耕》
牛犁
题记:牛耕是我用了30多年的笔名。在登录《简书》时管理员告知我说,这个名字已被注册过了。于是我犹豫了一会,接着写出了“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以及“奋蹄牛”等,不成想全都被注册过了,抱着最后一试的心态我登录了牛犁这个昵称,终于被网站接受。于是无形中我又多了一个笔名,一个昵称。
(一)牛耕是我的笔名
大凡作家写小说写散文写诗歌都不用真名。于是,用笔名便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我用笔名不完全是为了附庸风雅,更多的是为了从我已故的父母那里争取回来一个给自己起名字的权力。这样做也许会让别人说我是不孝,名字是父母起的岂有擅自更改的道理?对不起,我看见许多大人物都是这么做的。比如鲁迅原来就不叫鲁迅,老舍,原来也不叫老舍。
我给自己起牛耕这个名字是受中国农民一年四季在田间劳作的启发。中国古代传统的农耕文化历来主张,春耕(翻地);夏耘(锄草);秋收(收获);冬藏(收藏)。而春天耕地时光靠人的力气是不行的,还必须有牛来拉犁。于是牛就成了耕地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这名字也暗含着我的写作之路将会向农民耕地一样辛苦,我只有像老黄牛那样任劳任怨,才能有所收获。
后来,当有一天我来到北京西山八大处。看到刻在山坡墙上的石雕二十四孝。其中描写舜的文字说:“父顽母凶弟不勤”,所有的农活都自己干。后来上天实在看不过去,所以派象为之耕,鸟为之耘。并有诗为证:对对耕春象,纷纷耘草禽。再后来尧將九个女儿嫁给了舜。他没有辜负尧对他的信任成就了一番事业。看过这段对舜小时候的描写,我便觉得为牛耕这种名字找到了出处,即然古人能叫象耕,我为什么不能叫牛耕?
(二)牛耕是我的第二张名片
自从有了这个名字之后,这个叫牛耕的家伙便出现在我生活的各个角落。他一会儿冒充我与我的家人和朋友攀谈,从别人那儿了解我的过去,我的那些鲜为人知的秘密。一会儿,又抛开我加入一些新的微信群。在这些微信群里又是转帖子又是发原创,却从来不提我的名字。更可恨的是这家伙不和我商量就用牛耕的名字去报纸投稿,编辑因为在微信群里见过这个名字,竟然把他当成了我。结果是,文章发表后他的名字倒是传遍了千家万户,却无人知道我是谁。
(三)牛耕成了我无话不说的知己
每天早晨,我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开微信浏览一下微信群和朋友圈里的新闻和留言,然后点开牛耕的微信查看我储存在那里的帖子和原创,和他商量一下该不该投稿或是发到哪个微信群。每天晚上我临睡前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在微信群里和他打个招呼,顺便询问一下,还有哪些事情需要我帮他料理。我有时抱怨他不经我同意就加入新的微信群。他说他也没办法,那是他出了点小名之后别人给加进去的,事先也没通知他。还说他这个人也挺好面子,不能马上就退出来。过一段时间没人注意了,他会悄悄的离开。他还向我抱怨说,“在你熟悉的家人群同学群和同事群里人家都知道我是你的笔名,所有的点赞和交流都是送给你的,我在那里只是顶着一个虚名而已。只有在那些后来的群里那些熟悉的陌生人之间我才有做人的尊严,才有属于自己的生命力。”我觉得这家伙说的有点儿道理,我确实不该和他争名夺利,把那些本属于他的光环戴在自已头上。也许只有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做他的助理才是我最明智的选择。
(四)牛耕成了我心灵上的依靠
常言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现实生活常常使我们与人交流时陷入一种语言孤独的尴尬。当我们在聚会的人群中用心地诉说时发现并没有几个人认真在听,人们似乎都在忙着说自己的事或听到看到的见闻;当我们在微信群不断转帖子发原创时发现并没有多少人认真去读。这种语言孤独,也许正像作家蒋勋所说的那样,不是看不懂听不懂,而是事先设置了一种抵触的心态,不想看,不想听。牛耕这家伙说他也常感到语言孤独。那是当他在微信群发转帖发原创的时候,有时有人点赞,有时有人与他互动,有时也遭到冷遇。每当这时,他也有一种走进荒漠的感觉。但这是人生的常态,我们每个人啊,哪怕知名作者也难免会遇到这样的尴尬。作家和他作品在没有被喜爱他的读者发现之前就是一座孤岛。能不能被人发现,有时取决于风向和洋流,有时要取决于航海者的偏好。总之,要有一颗平常心来对待。他说他最大的纠结,是当他用牛耕的名字与我年轻时最好的朋友讨论微信转贴时,因各自坚持自己的观点,谁也说服不了谁,险些让我与朋友闹掰。他说这种不同观点在微信群形成的各说各话,甚至互相撕扯,差不多已是普遍现象,早已不足为怪。我开始羡慕这家伙的见多识广,开始笑话自己的孤陋寡闻。
这家伙还说,当我用心诉说时,如果无人倾听,他可以是最好的倾听者;当我想用心倾听时,他可以是最好的讲述者。他会毫无保留地向我倾诉他的人生感悟他的喜怒哀乐,他的爱恨情仇,并不需要我回报同样的感悟。
我似乎真切的感受到他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并且常常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从1985年我的山东同学李一为我刻的第一枚图章“牛耕藏书”算起,这家伙已经三十二岁了。时光过得真快,一不小心,他已从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成长为中年人。而不是一位父亲和作者所能掌控得了的。我的所有牵挂,也许是多余的。事实上,牛耕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我必须接受同他一起生活这个现实,并心甘情愿地与他做一生一世的朋友,与他一起终老。
随着网络的兴起,使我们每个人拓展了与他人沟通交往的可能,让我们在瞬间感到我们的生活又多了一个无比广阔的空间,我们的朋友遍天下。可是当热闹过后,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真正能用心沟通和交往的人能有几个?如果我们连自己都不能沟通,还能和谁交往。当我们与他人沟通出现障碍时不妨试一下与自己沟通,这时你也许会偶然发现:这片天地竟然如此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