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绩出来那一刻,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一个电话,电话拨出去好久才被接通,语气和平时一样轻的不像话,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对方说了好几句,都是在责怪你幼稚,提出互不干涉对方的选择。
挂掉电话时你咬着嘴唇,想的是反正对方也不会看到。
你查询了很多信息,搜集了很多资料,把这些细细整理出来,考虑的全是他能不能看懂。零零散散的,也都是可以让你们一起选择的院校。
文件发送出去,你坐在书桌前撑着下巴,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小时。
没有回音。
你很生气,更多的是委屈,那一点点倔强不容许你发成串的消息追问。于是你选择打开音乐,闭上眼睛屏蔽一切,甚至关掉了闹钟,你希望能睡个很长的觉,做个很长的梦,梦里什么也没有……
那一天,你发现你很累,不是身体上的那种累,你反而希望自己能忙碌起来,抛开一切的杂念。
你选择了出去旅游散心。
可你完全忘记了现在是傍晚,傍晚是一个特殊的时刻,容易让人敏感的时刻。
毫不意外,你错过了最后一班车。车站旁的小旅馆已经开始拉客,你已经疲惫到让人一眼就认定会是今晚的住客……事实也确实如此。
小旅馆还是干净,简单的设施,实惠的价格,刚好解决了你这一刻的尴尬。
单人床前摆了一个老旧的电视机,你试图打开它,费好大劲,没过多久就放弃了。
接下来是洗澡,把一天的灰头土脸都洗掉。浴室的水温刚好,热气把疲惫感慢慢蒸发出去,让你觉得一天之内的变故似乎完全就是错觉。
湿漉漉的头发把水滴在衣服上,你开始翻找吹风机,恍惚间让你想起那个每次帮你擦干头发的人,不知不觉你又拿起了手机。
小旅馆挨着公路,处了车水马龙,还聚集了几个深夜晃荡的人。楼下一位女士和刚认识的陌生人很快进入友好的交谈,把一天的烦心事全吐给这位路人听。
总有人的电话响个不停,还有断断续续的消息提示音,可你的手机,依然没有动静。
如果没有现在这些,你或许也会成为深夜街边的某一个人,不在意世俗,世俗却总能听到你的声音。午夜十二点,正是一个小城市最热闹的时候,你所看见的每一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还记得你的梦想是远走天涯,四海为家。这并不可笑,每个人都有自己向往的自由。
你本来没有什么未来,你以为他会是你的救赎。这时候你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明明是他曾经没脸没皮的粘着你,让你和他报同一所学校,住同一座城市,一同等待明天。
那时候你是看见了希望的,你甚至跌跌撞撞的学会了洗菜做饭,只有被菜刀切到手时才会体验到什么是伤口上撒盐的味道。你不敢一个人关灯睡觉,开着灯又总是睡不着,可现在不也习惯了吗。你可以开着灯熬一晚上的夜了……
你后悔从家里出来,因为出来时你还心存侥幸的觉得他会来找你,像以前一样,慌慌张张的敲开你的门,说他为你担惊受怕。
一个女孩爱上一个男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就是你听着窗外来来往往骑车鸣笛的喧闹,熙熙攘攘人群的喧嚣,可是你却丝毫没有被外界影响,满脑子都是未拨通的电话号码,没回复的消息文件。一个房间里床是干净整齐的,垃圾桶里有只动了几口的饭菜,落地窗帘从一开始就没有被拉开过,只有手机总是没电。
你是否曾因一个人丢掉自己的远方?
——至那些还在等一个电话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