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已经深沉了,除了雨水敲打在板房上面的声音,听不到一点别的,把窗稍稍撕开一道缝隙,透过迷蒙的细雨,依稀还能看到外面工地上未建成的房子的点点轮廓,再远,就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有一片黑暗。
做了两组运动,在板房的二楼蹦蹦跳跳,整个楼板都在嘎吱嘎吱响,有些庆幸全部做完,我居然还没有掉下去,也没人过来提醒我,楼快被我蹦塌了。
手机里还在单曲循环着《一次就好》,这首歌被我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最近还被拿出来作了手机铃声,我有点喜欢它的歌词。
喜欢这首歌的人,总会是有些期待的,可是期待着什么呢?又该去哪里期待?没人可以告诉我,也许是缘分,也许会是我自己。
我曾经不相信缘分,觉得那只是对各种已成事实的额外褒奖,但是到了自己身上,我却又不止一次的相信缘分,更确切的说是渴望,也许是一次意外的相遇,也许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也许是看你可怜兮兮,就想要靠近你。
缘分带着一种神圣又神秘的宿命感,让很多可能或不可能的相遇变得庄重。但是,要去哪里等到缘分,求得爱情呢?
我不是高富帅,也不够优秀多金,没有看遍世事的从容,也没有阅尽红尘的沧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扔进人群里,就不会轻易的再找到,这样的我,又拿什么去期待一段完美的感情呢?
每每想到这里,总是忍不住的惶恐。
身边的人恋爱的恋爱,结婚的结婚,有些孩子都多大了,我只能看着笑笑,不能表现的羡慕,更不能表现出失落,只能表现出一幅做好准备,只等风来的情绪,假装潇洒。
爱情,是一种多么奢侈的东西,可望却不可及,有些期待但是又有些不敢去真正的触碰,怕那些不好的旧回忆再次出现,怕那些新的美好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是不想,是有些不敢爱了。
每个人都渴望拥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都渴望能遇到那个能相守一世共守诺言的人,都渴望能和最爱的人扎根在这个混混灼灼的俗世里。
但是红尘扰扰,兜兜转转,我们经历着快乐与欢喜,也经历着失落和背叛,纯澈的心开始变得坚硬,纯真的情开始变得现实,最初幻想的世界只是南柯一梦,最初期待的爱情只是沧海桑田。
很多人见几次面,认识一两个星期,就步伐匆匆的走在了一起,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完全还没有互相了解的情况,拥抱在清晨里,他们着急的是什么?他们不是在要对方,他们是在要自己。
爱情中的凡夫俗子,总觉得自己的真爱就像梁祝一样,最终化蝶唯美不可方物,可是大多时候,都只是一只只苍蝇,也是成双成对,嗡嗡的响着,一生,很快就响完了。
爱,总是从喜欢开始的。
喜欢一个人,浅浅的喜欢是最美,不要告诉她,有时,只是好感,只是欣赏,却还不曾到爱。
喜欢听她的声音,喜欢看她的微笑,喜欢她颈间的小痣,喜欢她发尾的清香。这欲说还休,犹如春天里的二月,还藏着吐蕊的花苞,这浅浅的喜欢,如饮清茶,淡然而寂寥,但又如盛雪的素清,满心禅意。
慢慢的,喜欢到爱,爱到欣喜,不再别离。
等待总是被动的。
我们经历了爱和被爱,体验过心酸和甜蜜,懂得了失去和珍惜,在不见彼此的日子里,在彼此寻觅的日日夜夜里,各自经营好自己。
你是谁?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也和我一样,在拥挤的人潮中,期待和我相遇,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我们刚巧刚上了,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问一声:“噢,原来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