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剧院:并蒂》这本小册子买了好长时间了。但一直不忍翻开。因为,我想带着它去乌镇。
接触到读库之后,就对王南老师的“建筑史诗”系列特别感兴趣。除了在《读库》中看到刊载之外,单独出版的小册子是每本必买的。其中有关台湾设计师姚仁喜的“堂奥”系列尤其接地气。
在《农禅寺:水月》中,王南详细介绍了姚仁喜设计农禅寺的思路和灵感,同时还实地参观并细致入微地记录下了建成后的农禅寺在水月佛光中的奇特感受。
农禅寺在台北法鼓山,想带着《农禅寺:水月》“到此一游”,感觉不如乌镇来的更加实际可行些。于是,《乌镇剧院:并蒂》就成为了我乌镇之行的陪伴者。
乌镇剧院是为乌镇戏剧节而建造的。乌镇戏剧节是赖声川、黄磊,以及乌镇土生土长的主政官员,也可以说是现在乌镇的规划建造者陈向宏商议决定的。黄磊因为拍摄电视剧《似水年华》,对乌镇特别有感情。又因为参演《暗恋桃花源》,和台湾话剧导演赖声川相识,后来孟京辉也加入其中。他们想在乌镇举办中国的戏剧节,给乌镇贴上“戏剧”这样一个别样标签,一如欧洲小镇阿维尼翁和爱丁堡。
办戏剧节就需要有一个大剧院。赖声川于是联系上了台湾大元建筑工厂的创始人姚仁喜。
在此之前,姚仁喜没有到过乌镇。
从第一届戏剧节开始,我就一直向往着身临其中,在那个如梦如戏的小镇中,看来自世界各地的戏剧大师或者仅仅是爱好者们,在乌镇齐聚一堂,上演属于各自的戏剧。
当我到达乌镇的时候,正处于旅游淡季,第四届乌镇戏剧节刚刚落下帷幕,随后的第三届世界互联网大会还没有开幕。整个乌镇显得空旷清爽,要找到悠长却空无一人的小巷,并不是件难事。只是,在戏剧节闭幕期间,乌镇剧院没有演出,始终闭门谢客。曾上演过田沁鑫话剧《青蛇》的水剧场,也因为我在下午五点之后才到达而没有一睹其容。
水剧场想来不需要太多的改造,乌镇本来就是水乡,田沁鑫的水上版《青蛇》,据说结合现代的声光电技术,其效果很是惊艳与震撼。但乌镇剧院则需要新建。在以旧修旧的乌镇,新建一个现代化的剧院,最大的难题是如何与乌镇的整体风格融为一体,现代建筑如何与古镇屋瓦和谐统一。为此,姚仁喜做了非常多的努力。
从《乌镇剧院:并蒂》中得知,“并蒂”的主题是在姚仁喜拿出初步构想后,由陈向宏提出的。为此,姚仁喜对陈大加赞赏,称其话虽少,但分量重。“并蒂”出自诗句“藕花深处田田叶,叶上初生并蒂莲”。“并蒂莲”是江南特有植物,很合乌镇的风格,却是姚仁喜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物种。现在,“并蒂”这个词语,是在乌镇撑船的船工都耳熟能详的。如果从高处俯瞰,剧院顶上明显的椭圆型轮廓,配上并蒂相依相宜亦相异的花瓣,整个造型更是完美。
在书中,王南通过自己的实地了解和专业知识,以及和姚仁喜的对话实录,详细介绍了乌镇剧院设计建造的整个过程。剧院外部的冰裂纹、折扇造型、砖墙砌造等等。在我只能远观而无法到达近前的情况下,只觉美轮美奂。内部的更加精巧复杂的设计,如果与阳光、演出相结合,会更加凸显其设计的奇妙。由于那天小雨连绵,剧院也不开放,所以,内部的一切对我来说还是纸上谈兵。这足可成为我下一次去往乌镇的借口。
而且,在王南的叙述中,可以深切感到姚仁喜谦逊的大师风范。尽管在王南这样专业而挑剔的眼光看来,乌镇剧院的风格完全与古镇融为一体。但姚仁喜依然坚持让剧院这个现代建筑坐落在乌镇最偏远的一角,生怕对古老的建筑群落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打扰。
木心美术馆和并蒂剧院相向而居,二者风格完全不同,却又相得益彰。当天是周一,美术馆闭馆,我同样未能一窥真容。
这些小小的遗憾,就待下次乌镇之行去一一实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