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难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红小孩子们的玩具,满脑子转的都是童年时做过的游戏。睡不着了,干脆盘点盘点…
风车,对,陪伴我度过童年的玩具,风车无疑是排第一的。我的风车极尽简单:一截高粱秸,一劈两半,取其一,在中间用烫热的铁丝钻孔,两端用浆糊粘贴两片正方形纸片,再用一根扫帚上折下的小棍儿穿过小孔固定在半截完整的高粱秸上,然后,我就可以拿着它玩了。当然,我是自己动手的,笨小孩想玩还不太容易,得大人做给他们,而大人不一定有空闲,他们也未必能玩的着。玩风车必须要顶着风跑,它才会转。所以,我就在冬天的寒风中在我家门前的小巷子里乐此不疲地奔跑,只为让它转起来。能想来吗?一个红脸蛋喘息困难的小丫头,鼻涕是没有的,手持风车,跑啊跑啊,就这么跑过了童年…
吹“痒痒”,也曾是我非常钟爱的游戏,之所以加个引号,是我也的确弄不清楚到底该用哪个字。在家乡的老墙跟儿,有一溜细细的粉状的土,我们称之为“绵绵土”的,土里生长着一种我至今也没看清楚过的昆虫,因为它身上总是裹着一层黄土。当然,你不去找,它是不会出来的,我是这么玩的:在盛夏的午后,大人都热得懒得行动的时间段,我,就蹲坐在墙跟,用嘴接近绵绵土,呜呜地叫,叫着叫着,在土的某一个点上就开始就开始慢慢出现一个小坑,“痒痒”开始出来了,我,就用手把它附近的土掬起来,放到干净一点的地方,朝它呼唤:“痒痒痒痒铛铛”……那声音,想必是很清脆悦耳的罢。呼唤着呼唤着,一个裹着土的米粒大小的小东西就慢慢滚出来了,我从来没看清它的真实面容。但我知道它肯定是活的,倒奇怪,我因为各种原因祸害过无数蚱蜢类昆虫,就不敢把这个叫“痒痒”的家伙怎样,大概是因为它太神秘了吧。就这样,靠趴土墙跟找它,我打发走了童年时许多燥热无聊的午后时光。
还有一个游戏,说来比较......残酷。我经常捉些蚱蜢,把他们弄死,然后,埋了,然后,在他们坟上插上纸旗,最后,我跪在地上哭,这大概是看丧事后模仿来的游戏罢。 有一次,我妈妈的朋友带着她女儿来我家串门,他们大人就没完没了地说话,我就带着那小女孩儿玩了这个游戏,我不记得我们具体怎么玩了,但清楚地记得,她们要走时,我叮嘱她:“下次再来我家哭啊。”我之所以记得了这句话,大概是因为当我叮嘱她时,受到了我们的妈妈们的严重嘲笑罢?也因此,我知道,女孩子或者女人们的哭,其实未必有原因,也许就是出于好玩。
童年早已远去,远得无法追寻,但这些个游戏,似乎并没远去,我不闭眼,就仿佛能看得见一个红脸蛋的可能是有点寂寞的小女孩,在跑...在叫...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