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桂花米酒汤圆,配上卷烙馍或者油饼,就是我们当地一顿早餐。
小区里的桂花开了,是金桂,气味浓郁香甜。在这种空气中行走,整个人都变得心情柔软,看花是花,看水是水,见谁都是暖暖的笑脸。
桂花树下,我仰望着点点黄花,娇艳美好自不必说,我竟想到了桂花米酒汤圆,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口齿间似乎开始弥漫了它的香味。
我从大型超市买来原料。回到家,我在桂花米酒里下入汤圆,看白白胖胖的汤圆在汤锅里上下翻滚,星星点点的桂花跟着它一起起舞,锦上添花。
终于做好了,我迫不及待地盛起一勺汤放进嘴里,米酒的味道很浓,甜味十足,可是桂花的香味呢?难道尽数被汤圆吸收了?吃了一口汤圆,黑黑的芝麻糊糊流了出来,只有芝麻的香味,桂花的香味踪影全无。
我有些失望,做好的只能是米酒汤圆,桂花只是点缀,只是噱头,根本没有它的味道。
曾经见过有老妇人在桂花树下徘徊,轻轻的把残花在树下拢起,放进小布袋里。也见有年青一些的妇人直接弯下花枝,把桂花一簇簇地揪下,塞进随身的袋子。当时,很为第二种行为气愤,对第一种行为也很不屑。
现代的超市里什么买不来,何必去破坏公共景致?何必自己动手?
我从超市买来了原料,却做不出桂花的气息。也许是我买的不对,做法不对,也许,桂花在一道道人为的过程中,天然的香气已被杀死,只剩下空壳和人工香精的威力。
早就发现,豆腐没有了豆味,人们自己开始动手做;西红柿很红没有味儿,人们就盼望吃上没有抹药催红的;鸡蛋味儿变地寡淡,人们迷信自家养的。
原来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现在可不可以说,自己动手,保持本初?
即使我吃不到桂花的香甜,我也不会去户外采摘,大不了,秋风扫过树梢,簌簌落花的桂花树下,我顶着落花,掬起一撮,做成香囊。
此后很长时间,我的身边便总有桂花相伴,汤圆吃不出桂花味儿也就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