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纳兰性德

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岁月如歌,芳华如梦,在所有的遇见中,最美好的怕是初见吧。纳兰性德的《木兰花令》有诗云“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初见时,我们总是心怀淡然,若水无痕,带着一份无所羁绊的落拓潇然,浅浅相遇。

还记得你与友人的初见吗?那时河畔杨柳婀娜,微风拂过,几许柳叶轻掠水面,泛起淡淡波纹,一层层地,如此荡漾着,风声过阵,柳枝低垂,如同徐志摩笔下的女郎沙扬娜拉,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而水中画也不再单调,清澈之中平添了几点柳绿,这,大概是柳与水的初见吧,那曼曼春色,让我不经忆起我与友人的初见。

那时年少,少年不识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我们唱着时间的歌,刚好遇见彼此。同是文学爱好者的你我,常常在课余时间交换彼此的小文章,虽然高中的时间很紧张,但依然无法阻挡我们写文的步伐,我们在文学碰撞的小火花中建立了友情。

还记得吗?你的文风带点治愈系的感觉,偶尔会有小心烦的我,常会向你要你的文来看。还有啊,上课听讲时你常会头高高地扬起,背挺得笔直,还跷着二郎腿,我便偷偷说你很高傲,你笑笑说哪有。但我却很欣赏你静静写文时清冷的模样。

而我呢?你曾说过我的文风疯疯癫癫的,有时候让人读了有点奇怪,其实啊,我也就是不开心时才会那样写,用一些不合常规的文字来抒发内心的小忧郁,我这个人啊,你知道的,什么情绪都藏不住,总要找个合适的途径抒发出来才好。

你知道吗?后来我写文乖多了,不会再“吓”到你了。可是,却再也不可以给你看了,而你的文呢?大概从高三起就不让我看了吧。

庄子曾说过,“君子之交淡如水”,当我们只是停留在讨论各自爱好的时候,我们是多么快乐啊!可是人和人相处的程度是可以控制的吗?不可以,更何况,我们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啊!你给我讲你以前的故事,阳光透过窗投影在你的眉心,而我趴在课桌上,静静地听着那些我不曾参与的曾经,现在想想要是能一直停留在那一刻多好啊。

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小矛盾呢?大概是那次和你打闹时不小心扇到了你的脸吧,你说你最讨厌别人碰你的脸了,可是我真诚地向你道歉后,你却一言不发了,你开始冷落我,虽然是朋友,但是却连陌生人都不如。我们住在一个宿舍里,我的每一个笑脸都冻结在你的冰冷之中,我哭了,偷偷的,偷偷的,躲在一个人的角落。

也可能是那次舍友端着水出去,没办法开门,而你恰好在旁边,我就随口说了句,你咋不给她开门呢?过了一会儿,你竟然哭了,后来我才从别人口中得知你是因为我随口说的那句话,于是,在我不知道之前,莫名其妙地我们冷战了好几天。我们和好后,你对我说恶语伤人三月寒,原谅我,没有注意自己的言辞。

后来的后来,学业繁忙,我们的写文时间都留给了数学卷子,很多时候都是写些不成文的句子。而我们的矛盾居然越来越多,每次我和你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毕竟,我们都太脆弱敏感了,对不对?在对方面前的我们,就像玻璃制作的物件一样,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彼此的玻璃心,朋友也变成了点头之交,我们,这是怎么了呢?

可是啊,我这个人总是太情深,在我心里我们一直是朋友啊,高三时你生日那天,我有点小激动地把为你精心准备地礼物送给你,那是一个耳机,我自己没有赚钱,没有给你买什么豪华礼物的资本,可是那个耳机是我买的最贵的耳机你开心地说了谢谢,后来你却把它给了你的另一个朋友用,怎么说呢,我我知道你把它借给别人并没有什么错,可是我总觉得如果是想要珍藏的大概不会随意吧。可能是我太在乎,所以总多想。我以为你会很喜欢,我以为我们会回到以前。

然而……

高考一百天宣誓那天,我生日,没有收到你的那四个字:生日快乐。其实我本来以为你会送我礼物,只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吧,我们只是简简单单地打个招呼而已,你对我笑,但瞳孔里却已经没有一丝感情。你知道吗?我不是说要你礼物,你不必逃避,哪怕你只是和我说一句生日快乐,我都真的真的会开心好久。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可惜,你喜欢的,你讨厌的,都不会再同我说起。

其实,现在想想当初的很多所谓的矛盾根本不是事儿啊,可是,当局者迷,那时的我们明白的太晚。如今,看着QQ列表上那静静躺着的你的名字,我也只是轻轻的滑过,独忆往事。

四季流转,夏蝉冬雪,转瞬,韶华倾负,陌陌萧瑟不成诗,独念无题词。如今,我在这里怀念我们的旧时光,而你会不会想起曾经的我们呢?

这时节,已是深秋初冬之时,花已向晚凋谢了年华,叶渐泛黄飘落了岁月。曾经柔美的柳叶亦失了风华,在那夏日无限舒展过的柳叶啊,今昔亦是讪讪地枯萎了,当风呼啸而过,徒留秋风扫落叶的悲凉,风吹有声,却也孤寂。而那水呢?那曾涓涓不息的河流呢?或许在空气的冰冷中认输了吧,早已有了微微薄冰,抑或选择了独自沉默,随着缓缓落下的夕阳渐渐地,渐渐地沉进了土壤中,已是失了活力。今昔已非昨,只剩空凄凉,而柳与水,都没了初见时的美好。而我们呢?那曾经的美好……

人生如同一场幻梦,每个人所遇见的,或许终将成为过客,谁都没有办法留住初见,成长的道路太过复杂,有些曾和我们并肩同行的人也许最终会和我们渐行渐远,但是,愿人生的每一场遇见,都如初见般安然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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