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来自河源,阿笙也是。丸子腿长180,阿笙不是。丸子身高170,阿笙不是(实际要高一些,也许比我高——勺子注)。这样看起来阿笙和丸子的共通点也只有同乡这一个了。
当然今天说的是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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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着大雨,空气难得的清新,呼吸间全是泥土和无根水的味道,我是喜欢这个味道的,不然也不至于逢人就说我喜欢下雨。记得那一年在上下学必经的那条街道,还是下着雨,我和左边在一家简陋的书店交换了礼物,我记得我是收到了礼物的,具体是什么已经忘记了,或许礼物本身就不是实物,所以我脑海中始终都没有礼物的样子。但我记得一个印着橙子的玻璃杯,用今天的审美来看这个杯子是相当low的,但当时的我却是说不上的喜欢。当然,不是喜欢印有橙子的玻璃杯。而是送杯子的人,然而送杯子的主意究竟是谁的也已经不清晰了。
每次听到这首歌,唱到那一句“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我总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回味当时过往的车辆,马路边被雨水拍打的左右摇晃的绿化,头顶不是足够大的折伞,身边熙攘来往赶路的人群,被稀疏的乌云遮住的太阳,一隐一现。脑海里出现那样的画面:我撑着伞,和左边一句一句的攀谈。时间很慢,像一阵刮不完的风,在脸上肆虐。我们都低着头,尽管我的心思全在雨会不会把左边淋湿右肩的笼络下。
左边是个好女孩,至少在当时和现在的我看来是的。
这场雨也像那一年的午夜,几个好朋友,在雨中,在宽敞的天台上大雨下着、雷声轰着、我们狂笑着、呐喊着、倾诉着、觥筹交错着,其中就有阿笙。不到投诉声、埋怨声四起,不到醉意褪去我们都不散场。那一晚我在雨中落了泪,又在雨中狂笑。我在雨中狂笑,又在心里落了泪。
不像今年的雨,豆大的雨滴,却没有风,也没有公交车,也没有行车。也许是工作日的关系,街上的车少的就像从没出现过,就连公交车也休假了的样子。
2016年8月,今天是面试的日子,约好的时间差不多就要到了,然而公交车还没有来。
如今的招聘网站功能齐全,也就给了我批量投递的机会,我是懒,也是没有方向。吸引我前往面试的只是一个抱着富士微单相机自拍的人事专员。人事专员叫丸子,丸子身高170,腿长180。三两条短信间的共鸣感让我踏上看似面试,实则面基的不归路。我爱摄影,诚然归根究底也是丸子朋友圈里那台富士微单的祸。所以最终我选择了打车。留下公交站边撑着紫色折伞的女生,我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去搭讪,也再没有见过那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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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听了丸子声音的人脑海中的画面一定都是西野加奈、花泽香菜、林志玲的画面,绝不是我看见的那个身高170腿长180仍然踩着恨天高的人事专员丸子。
我必须是懵逼的,不然也不会被声音和真人的反差萌吓呆。
丸子和我同年,丸子和我一样喜欢听歌,喜欢煲书(这是大冰事件后的事——勺子注),喜欢听故事。若不是遇见她我甚至不相信会有兴趣爱好如此相近的人,并且对方却是异性。在第一篇“你在爱情的拔河中学到了什么?”下笔之前,我也把这个问题抛给她了,在我们相识仅两周的时间里。另一个人就是左边,最终我写了左边,左边是我的好朋友。
那天也是丸子和台灯分手的第108天。那一天丸子为左手腕带上了108颗念珠。那一天我在朋友圈玩了一个“点赞我对你说一句心里话”的游戏。意外的,丸子点了赞。因为在两年三个月又108天前丸子同样也玩了一个这样的游戏,但她的目的是告白,我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发出52.1元的微信红包。
108天前,在兰州中川国际机场,丸子和台灯相视而立。那一年兰州中川国际机场的吞吐人数达到800万人次,而在飞机上涕泗滂沱的丸子就是那八百万分之一,谁也不知道这个身高170腿长180的妹子刚经历了一场谁也不愿意的分离。
2016年5月1日,五一劳动节、国际游行示威日。机场的广播不知道在呼着谁的名字,不知道是谁延误了飞向哪里的航班。丸子和台灯相视而立,台灯眉间兢兢,似乎在酝酿着接下来的那场泪。2200公里,一程飞行,两次转车,丸子站在兰州的街上,为他和台灯的誓山盟海做最后一次努力。台灯不知道她辞了工作,不知道她打包了所有必要的行李,不知道她下定了决心要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安生立命,只因为这个环境里有他,他是台灯。
还是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距离”。丸子的父母不愿意丸子嫁的太远,远到2200公里外的北方。台灯的父母不愿意台灯娶一个太远的媳妇,远到2200公里外的南方。其实2200公里不远,但却在在丸子和台灯之间筑了一道2200公里的墙。难以逾越。谁说父母不也是一道2200公里的墙?
2016年4月29日,兰州中川国际机场,丸子走下飞机,走向大厅。想着台灯的模样,尽管无数次在视频中见面,但真人始终都是不同的。草拟着5月8日飞往南方的飞机,5月9日的工作交接、离职流程。谁也不知道丸子下了多久的决心,内心经历了多久的挣扎才决定抛下南方所有的牵挂,包括家人、包括工作。来到这个二十多年的旅程中从未踏足的土地。心里期待着兰州的美食,兰州的风土人情,兰州的一草一木,和最重要的——兰州的台灯。最终丸子和台灯还是分开了,谁说父母不是一道2200公里的墙?丸子改签了5月2日的飞机回南方。回程时丸子下定决心不去跟台灯说话,台灯也不开口。
两年三个月又108天后丸子告诉我她已经放下了,但仍然记得那一天在机场台灯抱着她时她说的那番话。她说:你说滨河路一整条路都是柳絮,好可惜这次没有去看。你说晚饭后我们去黄河边散步,我遛秀才(秀才是一条狗,我也是——勺子注)你溜我。好遗憾以后你溜的那个人不是我。以后,我会去爱别人也会好好的被爱。哥哥,你要记得我,记得我曾经那样的爱过你。不再见了。
丸子说:“你看,我都记得。但是想起来不会有当时的感觉了只是记得而已。那天他在机场什么都没有说,我转身走的时候他在背后喊了一句‘宝宝!’我没有回头,飞机上哭了一路,到广州的时候眼睛都看不清楚东西。”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善于安慰谁。只说了一句“你总会遇到合适的人的,只是现在还没有。或许只是他还没有准备好。你要做的就只是好好爱自己,少喝酒。”
丸子说:“谢谢你听我掰扯这么多。”
在人生这不短不长的数十年里,我们会遇到无数个人,也可能会无数次以为这个人是最后一个。现实和命运总是让人抓不透的。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即便是上一秒我们仍然处于一个极度幸福、极度满足的状态,坚信诚不必反。但下一秒可能就被相隔于2200公里之外,而这个距离也可能只是内心的那一道墙。我相信,也希望去相信我们总会遇到那个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那一个伴侣。也许他/她今天还没有出现,我相信只是他/她可能还没有准备好。
谢什么呢?我是一个树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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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的生命里有光,活成你想要的模样。”这是丸子给我的赠言。写在《阿弥陀佛么么哒》的序言之前。
休息两个月的我终究还是没有走出自己心里的那个圈,即便是最开始的我是信心十足的。而这一本书,这一句赠言,这十二个故事。打开了我心里的一个几乎已经生锈的宝箱,让我认识这个在之前的二十二年闻所未闻的野生作家“大冰”。让我知道世界上有一个正在为身边的人续写故事的野生作家。
走遍世界,现在仍然在追寻大王乌贼只为拍一张好照片的,最美身材最好的小芸豆。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的木头和毛毛的最平凡却最动人的厦门爱情故事。
从路人甲走向人生主角的周三和跟他搞破鞋的三嫂的奇葩婚礼。
滇南古城街道上被嫌弃(其实是害怕——勺子注)的大黑天,谁和它结过一个小善缘。
石板路边老街老巷子的银匠铺内,表面平静似水,内心汹涌波涛的小师姐和她脖子上的银铃铛。还有已经归去的阿叔。
等等等等。。
我想说的是,这都是你带给我的故事,你推荐的一本书为复活一个本在一心寻死的人塞了一剂药引。就像你曾经说的“愿你的生命里有光,活成你想要的模样。”今天我也想对你说:丸子,My friend,愿你的生命里有光,活成你想要的模样。这不是祝福,这是一个必达的差遣,你必须做到。因为这是那个曾经一心寻死的人对你的唯一祝福。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