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她与胭脂在屋里闲散坐着，见胭脂缝起衣服，她摇摇头感叹，“有时候挺羡慕你，有时候又挺怕变成你这样的。”

“怎了？”

她晃着茶杯笑道，“昨晚我与东华帝君在洞府里练剑，今早又与他一同看日出，想想，还真有几分你与子澜的相守之意呢。”

“你与东华帝君……”

胭脂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寻常，抬眼一望，“你和他……”

“与他欢好几日而已，无需如此惊讶。”

她话轻如鸿毛，不甚在意，更叫人吃诧。

胭脂放下手中的针线，握上她的手，“东华帝君不比旁人……”

胭脂的提醒，她理解地点点头，“我知道，所以，只是相好一段而已，又不举案齐眉，你与子澜的这般相爱，我学不来的。”

“只怕是情到深处难自抑。”

胭脂一言，她反笑出声，勾起缕长发攒着，“我若真动了情，不是有忘情水吗？”

手一抖，胭脂莫名生了寒意，为妖如此，当真看轻了“情”这一字吗？

“小九，你当真，不在乎东华帝君的感情吗？”

她踱步窗前，双手扶于沿上，声音飘渺，夹着深秋寒风，“他当年断情之时，不也没曾想过白凤九么？”

夜已深重，她漫不经心地进了洞府，想着那东华帝君在天上一日，凡界便是一年，他处理政务片刻，她洞前草估计都长了大半了。和神仙谈情，果真长久不得。

她进屋时，见了那桌酒菜，眼底笑意不明，正想喝点酒，一双手从身后拥上她，温热轻柔，“怎去了这么久？”

“该是我问你吧！”

她知他回来了，懒懒往后一倒，躺在他怀里，“等得无聊透了，去找胭脂玩了。”

他圈着她的手紧了几分，贴着她的发，隐了自己的心情。

他方才到了洞府，空无一人，便在镜中寻找佛铃所在之处，见她在与胭脂闲聊，才安下心来。

可却听得她句句所言……

“九儿，我以后日日陪着你，别生气了。”

他不敢，不敢直接问她，怕一问，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不复。

“我怎么舍得生气呢！”

她转过身，双手勾着他脖子，与他额前相抵，一双眼睛就是要勾魂般看他，轻声低语，“只是太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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