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日月当空,千古一人,
加威天下,万世扬名,
江山谁属,社稷谁主,
非必男子,妇人何输,
重任酷吏,岂非异议,
老臣在国,顽不可及,
牝鸡司晨,故该杀之,
淫乱宫事,三千佳丽,
误听妄言,姑侄不祭,
夏商以来,何独李氏,
身死之后,碑上无字,
功过是非,任其评述。
注释,
1,此诗写武则天,系列唯一四言。
2,狄仁杰说:“立子,则千秋万岁后配食太庙,承继无穷;立侄,则未闻侄为天子而附姑于庙者也。”
宰相李昭德也曾向武则天密奏:“臣闻文武之道,布在方策,岂有侄为天子而为姑立庙乎!以亲亲言之,则天皇是陛下夫也,皇嗣是陛下子也,陛下正合传子孙,为万代计。况陛下承天皇顾托而有天下,若立承嗣,臣恐天皇不食矣。”
可以想见,立侄子之后,怎么可能不会将武则天供奉在太庙,而且极有可能立武家子侄后,国号依然会为周,而不是改为唐。武则天之所以立儿子,一方面可能是儿子更亲一些,而另一方面,我认为这方面的可能性更大,则是立武各方面阻力过大,在她死后会引起各方面动乱,而且自己的儿子也很可能会被自己的侄子杀掉。
这和刘邦立太子很相似,商山四皓不过是四个脑袋而已,只是诸多大臣不从,强行改立太子只会引起灾祸。
(十六)
明清不明清,各自伤百姓,
君者私天下,夺掠家家净,
乱国在党争,阉竖与东林,
平辽只五年,成仇怨水冷,
易装改服饰,头发两难存,
扬州八十万,可以为仁君,
大兴文字狱,臣民皆德顺,
人言两千古,可称只一人,
闭国瓜疆土,割地赔白银,
宁赠友好邦,我自有国情。
注释,
1,《明夷待访录·原君》,今也以君为主,天下为客,凡天下之无地而得安宁者,为君也。是以其末得之也,屠毒天下之肝脑,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博我一人之产业,曾不惨然!曰“我固为子孙创业也”。其既得之也,敲剥天下之骨髓,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乐,视为当然,曰“此我产业之花息也”。然则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
2,海瑞《治安疏》,天下因即陛下改元之号而臆之曰:“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
3,《明史·袁崇焕传》,七月,崇焕入都,先奏陈兵事,帝召见平台,慰劳甚至,咨以方略。对曰:“方略已具疏中。臣受陛下特眷,愿假以便宜,计五年,全辽可复。”帝曰:“复辽,朕不吝封侯赏。卿努力解天下倒悬,卿子孙亦受其福。”崇焕顿首谢。帝退少憩,给事中许誉卿叩以五年之略。崇焕言:“圣心焦劳,聊以是相慰耳。”誉卿曰:“上英明,安可漫对。异日按期责效,奈何?”崇焕怃然自失。顷之,帝出,即奏言:“东事本不易竣。陛下既委臣,臣安敢辞难。但五年内,户部转军饷,工部给器械,吏部用人,兵部调兵选将,须中外事事相应,方克有济。”帝为饬四部臣,如其言。
4,有对联:史笔流芳,虽未成名终可法;洪恩浩荡,不得报国反成仇。
清顺治二年(南明弘光元年,1645)五月,清兵近逼南京,兵临南京城下时,柳如是劝钱谦益与其一起投水殉国,钱谦益走下水池试了一下水,说:“水太冷,不能下。”
当然也有说法说这件事是伪造的,钱谦益被人污蔑。
5,清廷剃头令,据说有口号:“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6,据传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共杀汉人数百万之众,个人认为确实有过屠杀,但所杀的人不可能有那么多。
7,人言两千古,是指近代有人称康熙为千古一帝,也有说乾隆是千古一帝。
可称只一人,一人是指雍正,个人认为满清皇帝值得称道的唯有雍正而已。
8,据说慈禧有“宁赠友邦不予家奴”句,但也有人持有异议,认为慈禧并没有说过这话。然而不管这句话的真假,中国近百年的屈辱历史总是真的。
那么是非就应该把这些怪在清政府的头上?至少是有很大责任的。清立国以后,大多数时间都在防范汉人,如大兴文字狱诸等,又闭关锁国狂妄自大,使得中国缺乏进取精神,直到最后被强迫打开国门。如果是换成其他政权,中国的屈辱历史是否会有所改变呢?可能会有些变化,但变化不会大,毕竟无论如何人是不会变的,一样的人性面对一样的事,会做出一样的结果,也可以参考宋亡前后的情形,如果是其他政权,应该类似。
9,有流传这样一句话,我大清自有国情在此。
(十七)
昏灯如黄豆,明灭知有时,
辗转复反侧,幽昧思前事,
和氏三献璧,天下所传之,
我今义气屈,与其何相似,
人在小床卧,蜷躯难申意。
(十八)
郭解岂称侠,徒能慕少年,
睚眦可杀人,布衣行侠权,
公义成私器,小恩惠及田,
其名天下闻,将军为之言,
所因得所果,身死不足怜,
寄言后来者,勿为害邻间。
注释,
1,及解年长,更折节为俭,,以德报怨,厚施而薄望。然其自喜为侠益甚。既已振人之命,不矜其功,其阴贼著于心,卒发于睚眦如故云。而少年慕其行,亦辄为报仇,不使知也。
2,及徙豪富茂陵也,解家贫,不中訾,吏恐,不敢不徙。卫将军为言“郭解家贫不中徙”。上曰:“布衣权至使将军为言,此其家不贫。”解家遂徙。
3,御史大夫公孙弘议曰:“解布衣为任侠行权,以睚眦杀人,解虽弗知,此罪甚于解杀之。当大逆无道。”遂族郭解翁伯。
(以上皆出史记《史记·游侠列传》)
(十九)
石榴抟且圆,文章烂锦荣,
罂粟美姿仪,毒害在苍生,
氓之蚩蚩也,所托非良人,
莫道不如初,当时亦销魂,
遇人先颜色,知心总不易,
以色事人久,色衰爱所弛,
凉飙夺炎热,团扇终见弃,
无价宝可求,有情郎难觅,
堪笑白头约,青丝已分离。
注释,
1,《国风·卫风·氓》,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2,纳兰性德《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3,《怨歌行》,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二十)
子牙骂其妻,毒如尾上针,
会稽有愚妇,尚轻朱买臣,
往往后世嗤,不能识英雄,
覆水安可收,受辱扫把星,
小人常说此,似为鸣不平,
村间痴儿辈,心中信其真,
汝亦不足畏,穷酸凿空文,
嘻嘻当可笑,羞于见韩信,
前倨后恭者,势大而多金。
注释,
1,《封神演义》中姜子牙要逃往西岐,其妻马氏不愿同去,姜子牙写下休书后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自可,最毒妇人心。之后姜子牙发达,马氏自杀,封扫把星。
2,朱买臣事与之相似,其妻嫌朱买臣穷与之离婚,而后朱买臣发达,想要复婚,朱买臣泼出一盆水说水只要收的回来,就可以。
而在《汉书》中记载是:入吴界,见其故妻、妻夫治道。买臣驻车,呼令后车载其夫妻,到太守舍,置园中,给食之。居一月,妻自经死,买臣乞其夫钱,令葬。
可以看出朱买臣当官之后并没有为难前妻,也没有侮辱她,其后其妻自杀,也可能是自觉没有面目。而在前妻死后,朱买臣还给钱安葬。
3,《论语·子罕》,子曰:“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已。”
4,韩信回乡后没有为难让自己受胯下之辱的少年,反而赏赐了他。
,5,苏秦问自己嫂子为何前倨后恭,嫂子回答说因为你现在势大多金。
(二十一)
银河众星耀,熠熠生光辉,
云海结玉楼,渺渺无所依,
征征路上尘,营营蜗角余,
此生名利客,驰走红尘里,
天地谁能逃,世事焉如意,
饮酒以消愁,愁来安可避,
寒暑严相迫,日月掷人去,
为乐当及时,宇宙荒无极。
(二十二)
国事莫论之,君子谨行事,
道路相以目,天下太平时,
祸从口中出,慎言宜少辞,
危害不在鬼,相侵只是人,
战战生来途,临渊履薄冰,
安知意不适,忽然伤及身,
此身多可怜,务求全性命。
(二十三)
初九勿为用,履霜坚冰至,
事发于隐中,规则暗自立,
人皆以为然,灰色即是白,
或恨怀私愤,托身不在己,
权在龙从虎,小人抑君子,
变化虽千万,浓抹总相宜,
浮云且遮之,群龙无首吉。
注释,
1,此诗写潜规则。
2,乾,初九:潜龙,勿用。
坤,初六:履霜,坚冰至。
3,苏轼诗“淡妆浓抹总相宜”句。
4,乾,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二十四)
富者发其私,贫者安其室,
贫富本天堑,相隔两重极,
杀富不可成,杀贫法乃立,
一旦有余事,权傍在于兹,
大鱼吃小鱼,小鱼食虾米,
吾富勤嘉勉,汝穷惰有时,
万物有定分,居位当守己,
守己安天命,逾越祸比及,
此身岂敢病,病重徒等死,
唯求岁月好,家国愈好之,
国事高且深,焉能妄加议,
我又奈之何,书愤空悲切。
注释,
1,据闻某乎有人一本正经的讨论杀掉穷人来解决贫富差距的问题,而反过来杀掉富人解决贫富差距的问题则直接被禁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