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世界的通用语,特别是摇滚,总是踩着青春踏着爱情趟过梦想,撒着热血出着大汗留着眼泪却又意犹未尽,有点火有些水更有水火不容。
有时候会因为一个主唱的呐喊,一节音符的韵律,一段吉他的独奏,一声低沉抵达灵魂的贝斯,一席如雨般的鼓点,或者组合起来的奇妙重音叠韵,她们漫不经心一点一丝的沁入心里,一毫不差,恰好融进回忆里。这个夏天,当回忆遇见了白云苍狗,邂逅了壮志未酬,燃起了总有人正年轻的时代怒吼。
一
我在应该喜欢上摇滚的年龄,爱上了民谣,却在应该中意民谣的时候,疯狂迷恋上了摇滚。
年少时我喜欢听别人讲故事,听那些会说话的动物,一只眼的乌鸦,两个嘴巴的大水牛,三条腿的鸟,满是伤痕的怪兽。我莫名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日出,也一个人数星星,那些星星装饰着明月的梦。
长大了,数鸭子的歌词不再是2-4-6-7-8,小狗不再汪汪叫,小花猫也没再喵喵喵,乌龟和小白兔,也不再赛跑。她们集体闭嘴了,消失在长大的童年中,隐遁在故乡的尘土纷扬满天风沙里。
最初的音乐韵律,是母亲的睡眠曲,也是三两岁的咿咿呀呀,哼哼哈哈和嘟嘟嗷嗷的自言自语。漫山遍野的山歌曲调,还有那些童心童谣。长大了变成了额头的青春痘,那个夏天,恰好有个女孩和我一样的青春模样。
那些听的故事,埋藏在心底的善良,没有变成村里的小芳。却霉变成了一笔一划的歌词本,我们三五成群低声吟唱,唱着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歌谣,还有清清爽爽的岁月友情。怦然心动如往昔的,是歌词里感伤离别,缠绵悱恻,荡气回肠还有韵律中的孤单与烦恼。
我对世界的悲伤,对人生的惆怅,对未来的执着,对梦想的渴望,全部来自于那些轻声细语的吟唱,还有一大堆金属乐器发出的声响。
二
后来我不愿意去听别人读的故事了,我尝试着把语文课本里面要求背诵默写的字句段落,套上流行歌曲的旋律,安上朗朗上口的腔调,一遍又一遍,轻轻把她们呼唤,阵阵副歌好像对我在叮咛:抵达战场的,就是音乐的调调,碾碎文字的意境,赋予了自我的救赎。那个时候,其实还不知道,音乐能够是好基友,也不知道音乐能够唤醒梦想。
我唱过的那些古诗文言文,怒吼却又坚毅的愿望,抵不过方文山
的成就。我温习过的功课,预习了的散文,我能把她们读成散文,把散文说成诗,然后把诗唱成歌。我找到了,青春的朋友,和自己对话的梦中姑娘。
那个时候的眼泪,最多流给了爱情和惆怅。咿咿呀呀低头听出来的韵律,都是柔情似水,温柔只预留给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我们常一起讨论,诸葛四郎和魔鬼党,到底谁抢到那支宝剑?
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纠结《十年》开头的那两个字,到底是什么?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是爱情吗?是分手吗?还是十年吗?
我们这代人都没有什么音乐课,我的音乐启蒙是复读机和磁带,而我的文学启蒙是磁带中夹带的私货—折叠的歌词小本。当然,还有三两块钱一本的地摊书和一块钱一天的租书屋。
三
一个人,一把吉他,一个故事,背对着人性的喧嚣,迎着白云苍狗。几段独特的音阶,几种不同的情调风格,时而狂放不羁,时而热情悲愤,或淳朴或现实,更多一点唏嘘几声叹息更多无奈。这,就是民谣。
我从校园民谣一路跟着感觉到了独立民谣,最后来到通俗民谣。她们不仅给人们听觉上的冲击还给我心灵上带来巨大的思考,原来一首歌,就是一个活着的故事,从逐渐老去的时代,唱到正年轻的时节。我没敢给十七八岁的自己说,那年的仲夏夜,我也写个关于爱情关于理想的歌,虽然我不会乐谱。我想她唱出来,就是青春应该有的感觉。
单纯和简单的小旋律,容易和说话联系在一起。那些唱出来的故事,我会在不经意一瞬间把自己当成了主角。有时候最怕夜深人静的时候听一首歌,听得泪流满面却又笑自己又傻又蠢。回头来还要一遍又一遍得单曲循环翻来覆去得折磨自己。
有时听着听着,就把歌词过滤了,变成了古典音乐和纯音乐,单是韵律,已经足够让人心疼颤抖。或者因为爱上了歌词,抛去了无谓的旋律,那些歌词,读着读着,就会自然变成了歌,变成了你想象中熟悉的味道。
我把好多故事都攒着留着,甚至藏着掖着,想写成歌。写一代人终将老去的意境,写我正年轻的诗和远方,那些悲欢离合,那些孤独踌躇,还有那些缠绵悱恻荡气回肠。
后来听着听着,原来有人很早就把我的故事写成了歌。
四
如果没有摇滚,这个世界可能会是另外一个模样。没有声音,我们都轻轻地来,悄悄地走,淡淡的人生,或许只剩下黑白。我看着这堆废铜烂铁,金属制品,发出刺耳而嘈杂的声响。其实,她们才是滋养灵魂的粮食。
我不是搞音乐的,也没有乐理基础,我对摇滚的评判就只能靠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地上蹿下跳,也不是泪眼婆娑撕心裂肺的痛,更不是血管膨胀心跳加速晕厥过去,是什么呢?是感觉,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向往键盘手做歌曲背景和铺垫,起幕走音下环境,鼓手稳定却又快狠准,密集均衡的鼓点节奏,还有主音吉他的SOLO,伴随着主唱极好的音色和极广的音域,高中低三调和声,非常完美。
这会给人一种全身心投入的错觉,我认为我找到了和这个世界打交道的方式,理解并且和这个世界和解。其实不是,她们中间,还有一首歌的距离和感觉。
每个人潜意识都会把自我保护起来,背负着很重的躯体,四周都是鸡蛋壳,密不透风,黑暗抑郁。有时生命需要一个出口,我的出口,就是摇滚乐。她像撒下的阳光,透过鸡蛋的缝隙,温暖里面的小鸡仔,也照亮了黑夜。
五
音符飘起来了,瞬间触动心灵的柔软。有时候听的是旋律,有时候,听的是心情,大多数时候,听的是一代人的老去。
有时候我会听着一首歌傻笑到哭,有时候又会哭着听一首歌直到傻笑,巧合的是,她们是同一首歌,大多数时候,听的是正年轻的青春。
有时候,听的是旋律,有时候,听的是心情,想起过去的那些点点滴滴,总无法释怀,虽然在听着音乐,但却感觉听的不是歌,而是心情。她们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丰富立体和多彩起来,越来越逼真,也越来越害怕。
走一段路,看一段风景,听一首歌,念一个人。很多时候,你不懂,我也不懂,就这样,说着说着就变了,何不如我们一起听一首歌吧,听着听着,两颗心的距离就更近了。
六
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老去的,是年龄和皮囊,年轻着的,是青春和灵魂。有的人,活了好久,就年轻了好久,有的人,从十八岁开始就逐渐老去。
看一首歌词吧,那些文字,重组叠加和排列得刚刚好,一笔一划菱角凹凸处,有许多的故事,和温暖人心的意境。原来有人,可以把手伸入你的心窝,把你的心脏放在火上烤了又烤,在太阳下暴晒,再悄无声息地给你还原。
来首摇滚吧,在心底埋点泪水,在耳朵里放点烟花!
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