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黄金周,婚嫁高峰段,表姐也赶趟似的在十月一日那一天把自己给嫁出去了。然而热闹过后蓦然冷清,徒留我们几个妹妹唏嘘不已。
不得不说今年是个喜庆年,不然怎么会在两个表哥相继迎娶后又迎来表姐的出嫁。好事不止成双啊!我们自然是为姐姐高兴的,但高兴之余还是有几分落寞。
也是在那一天我才意识到,原来迎娶和出嫁真的不同。迎娶是家里多了一个人,而出嫁是家里少了一个人。多的是那一个会参与你未来的人,少的却是了解你全部过去的人。
或许有人会说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早已天涯若比邻了。我也曾那么想,在大一的时候,可我现在大四了。时间不就是一个打碎你的幻想,教你变得现实的家伙嘛。
我在宜昌念书,家住孝感北。俩表哥在广州工作,俩表姐在北京上班,还有一个表哥在成都读书。我在杭州实习过,甚至还考虑过将来在那边打拼。广州,北京,成都,杭州,天各一方,一点都不夸张。东西连线,南北连线,焦点那差不多就是家的位置吧。余光中先生在《乡愁》里面写到了邮票,船票,在如今这个年代,“乡愁”该换成车票和机票了吧。
然而距离远=车费贵,一般的家庭也经不起多次来回折腾。甚至对于那些经济窘迫的家庭来说,每年回一次家都是一种奢望。表哥表姐他们一群人关系特别好,彼此之间远比一般的堂亲亲近。原因无他,他们都是由外婆一个人带大的。早些年舅舅他们在外打拼不容易,两三年才回来一次。不是不想,只是不能。这不是故事,是现实。
说完钱,我们再来说时间。距离远意味着更多的往返时间。现在一年里面也就两次长假,十一和春节。要回家你是不是得先抢票,运气好抢到假期第一天和最后一天的票,那么恭喜你,运气不好,是不是意味着你在家呆着的时间就少了,节假日就那么长啊!而你回到家之后,三大姑六大婆那么多亲戚,即使你不是每家都去,关系特别好的那么几家总得去看看吧,要是你还特仗义的想去看看以前的铁哥们好闺密,再减去来回坐车的时间,你确定自己能够完完整整地陪父母一天?那时候家就会像一个温馨的旅店,晚上在那睡觉,白天不见人影。这就是现实。
距离固然让回家变得更艰难,但最让人绝望的是一贯的风俗竟然剥夺了你看望的权力。每一年母亲都会带着我去外婆家拜年,给外婆拜年,给舅舅拜年,给姨妈拜年,再没见母亲给她的舅舅们表姐们拜年!而父亲这边就不一样了,往来的亲戚还是要多一些的。是了,出嫁了就属于另一个家庭了。
那一天,三表姐非常郑重地对二表姐说,“你将来一定不能嫁远了,到时候我就在你们家附近买房子,大家都还能住一块”。而我只能不甘而又无奈地跟她们说,“到时候我去你们家拜年,你们一定要回年啊”。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总不能就这么和表姐们断了联系。风俗礼节什么的,总得顺应时代发展。我是独生女,我需要姐姐,我们需要姐姐!
传说中,真相和谎言去河边洗澡,谎言先洗好了,然后他穿着真相的衣服离开了。而真相却不肯套上谎言的外衣,所以人们看见的就是披着真相外衣的谎言和赤裸的不被接受的真相。我想我的那句话,大概,可能,也许,很大程度上是谎言吧。哥哥姐姐他们已经工作好几年了,每年春节的假期不超过十天。往返两天,剩下的时间既要出门拜年又得在家等人回年,这点时间单单应付一边的亲戚就够呛的。我,真的能够去看望出嫁的表姐们吗?即使我一意孤行的去了,是不是也会被人非议,毕竟这个社会目前还没有宽容到如此包容女性的任性的地步。真相太赤裸裸!
我想了好久,但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状况就是,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就换到同一座城市工作,这样就能经常联系了。这是真相,还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