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中学段晓利
一直以来,在班级管理中,我始终奉行一个原则:"严"字当头,绝不姑息迁就。尤其对待犯错误的学生,我一定是语言严厉,神情严肃,只为树立我作为班主任的威严。
为此,我也曾私下自嘲,若在封建社会,我可能就是那不近人情、铁面无私的酷吏。
在我这种强势的作风和高压政策下,学生也似乎是真的怕我了,班里的各项工作也都能按部就班地开展,但每年总会出现几个叛逆、不服管教甚至和我对着干的学生。对他们我在严厉批评的同时也曾苦口婆心地劝导,可收效甚微。于是我把这一切归咎于一点:孺子不可教也!可这两天发生的事却改变了我一贯的认识,让我开始从一个新的视角来审视我一直以来的作为。
近来由于备战三考,看到学生们状态不甚理想,我内心着急上火,前天早上起床我的喉咙便又干又疼,嗓子沙哑得几近失声。我不得不安静下来,轻声细语地告诉学生希望他们管好自己,踏实学习……。奇怪的是,教室里听不到我河东狮吼般的批评了,原本上课时总有人窃窃私语的课堂不知何时也安静下来了,孩子们好像也体谅我了。听写生字,背诵古诗文,习题演练,合作探究……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
又上课了,我刚用自己沙哑的嗓音借助扬声器布置好任务,随着一声“报告”,张三从门外进来了,他是班内最典型的学生之一,上课几乎不拿书,课堂上只有睡着了才是他表现最好的时候,还曾经创造下连续一星期迟到的“光辉”纪录,可谓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我一直对他没有什么好声气,但也实在拿他没办法。
昨天他就是在这个时间点来的,我当时没有批评他也没有惩罚他,那节课他在课桌上爬了一节,没有睡觉,倒也没有说闲话搞乱。谁知道今天又迟到了,我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何胆边生,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我点头示意他赶快坐到自己座位上。他先是一愣,在走向座位时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当我巡迴经过他身边时,发观他竟然拿出了课本用笔在上面标记着什么。
他抬起头发现我在注视着他,竟然不大自然吧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走开了。
下课了,他好象是无意从我身边经过,嗫嚅着问我:“老师,您的嗓子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很快,我的身边已围了好几个同学,“老师,你要多喝水啊”,“老师,这盒金嗓子送给你吃吧”……
望着孩子们关切的眼神,我忽然觉得,宽容比指责更易被接受,示弱比逞强更具教育力。
感谢这次病痛,让我这个小小的改变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来,无声胜有声的境界竟是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