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柳如眉李玄逸
简介:我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之女。
嫁给侯府世子,他总嫌我将门出身,性子太过刚硬,不够温柔贤淑。
为了让我学会「顺从」,他默许受宠的妾室处处刁难。
生辰宴上,妾室「失手」打碎了我母亲留下的遗物凤钗。
他轻描淡写训斥几句,便转头对我说:「一支钗子而已,碎了便碎了,正好磨磨你的脾气。」
我看着满地碎片,笑了。
他不知道,这凤钗是我母亲——前朝公主的信物,里面藏着调动前朝旧部的兵符。
后来,他跪在囚车里,看着我身着凤袍,与新帝并肩而立。
才明白自己毁掉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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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姐姐,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柳如眉嗓音娇滴滴的,带着哭腔,眼角泛红,怯生生地躲到李玄逸身后。
「一支钗子而已,碎了便碎了。」
李玄逸,我的夫君,永安侯府的世子,蹙着眉头,满不在乎。
满堂宾客的喧嚣,在我耳边瞬间静了下去。
地上,一支摔成几段的凤钗静静躺着,通体白玉,凤尾处点缀几粒细小的南海明珠,微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是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正好,也借此磨磨你的脾气。」
李玄逸还在说。
「你是我的妻子,将来侯府的主母,总不能还像在军营里一样,为这点小事就动气,失了风度。」
呵,风度。
嫁入侯府一年,我听得最多的,就是诸如此类的「规劝」。
嫌我走路太快,不够端庄。
嫌我看兵书,不务正业。
嫌我与人说话太过直接,不够婉转。
「昭儿,你要学着柔软,学着顺从,这才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
为了他口中那份可笑的「安身立命」,我收敛锋芒,学着刺绣烹茶,学着管理内院,甚至在他将通房丫头抬为妾室时,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相敬如宾。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李玄逸要的不是相敬如宾,而是妻子彻彻底底的驯服。
今天这场闹剧里,柳如眉是他的鞭子,而这支凤钗,便是他测试我是否被驯化成功的工具。
我自嘲笑笑,蹲下身,一片一片地,将那些碎玉拾进掌心。
锋利的边缘划破指尖,渗出细小的血珠,染红了莹白的玉片。
我却感觉不到疼。
「谢昭!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李玄逸的声音拔高了,带着一丝被忤逆的薄怒。
「为了支破钗子,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掠过他,落在他身后楚楚可怜的柳如眉身上。
一字一句开口:「这钗子,碎得很好。」
就如我的愚蠢,就如我那可笑之极的痴心。
碎得干脆、彻底。
不留一丝残余。
2
「那柳如眉实在欺人太甚!」
听雪堂里,贴身侍女青蓝低声啜泣,在烛光下小心翼翼地为我包扎伤口。
「世子也……他怎么能这么对您!」
我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那些碎玉。
这支凤钗,是母亲在十岁那年交给我的。
她是前朝的安宁公主,而我父亲,是镇守北疆的大将军。
他们一个亡国遗孤,一个新朝功臣,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可母亲临终前告诉我,父亲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前朝旧部最后的守护者。
将凤钗交给我时,她神情无比严肃:「昭儿,记住,这钗子是你最后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示人。」
我抚摸着最大的那块凤头碎片,在凤凰眼睛的位置,轻轻一按。
「咔哒」轻响。
一个暗格弹了出来。
里面,躺着枚指甲盖大小,用玄铁打造的虎符。
可调动父亲昔日麾下三万旧部。
我将虎符紧紧攥在掌中,心头久违涌起嗜血的兴奋:「青蓝,你哥哥是不是在城西的常来客栈当伙计?」
青蓝一愣,点头:「是啊,小姐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拿起笔,在纸上迅速画下一个复杂的图案。
「你今晚就出府一趟,告诉你哥哥,让他把这个交给客栈的掌柜。什么都不要说,放下就走。」
父亲过世后,这三万旧部被朝廷打散,分派到各处边关。
想要重新集结他们,需要联系他最忠心的副将,陈叔。
我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记住,此事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任何差池。」
青蓝脸色煞白,重重点头,将纸条贴身收好:「小姐放心,青蓝万死不辞!」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李玄逸的怒吼声。
「谢昭!开门!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给我出来!」
3
青蓝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我整理衣衫,走到门前,缓缓拉开了门栓。
李玄逸一脸怒容,他身后不远处,柳如眉正怯生生地站着,眼角还挂着泪痕,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总算肯开门了?」李玄逸见我出来,语气中怒火更盛,「身为侯府主母,在自己生辰宴上甩袖而去,像什么样子!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以前,每当他疾言厉色训斥我时,我都会下意识垂下眼眸,默默忍受。
但今天,我脸上只有淡漠。
「怎么?现在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了?」
他上前一步,逼近我。
「谢昭,别忘了你的身份!这里是侯府,我是世子更是你的夫君!你的妇德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完了吗?」我声音平静无波。
李玄逸一怔,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世子如果说完了,就请回吧。我累了,要歇下了。」
说完,作势就要关门。
李玄逸一把抵住,怒极反笑:「好,好得很!谢昭,你翅膀真是硬了!是不是觉得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他话音刚落,柳如眉就柔柔弱弱走了上来,拉住他的衣袖。
「世子,您别生气了,都是眉儿的错。姐姐肯定不是故意跟您置气的,她只是太伤心了……」
说着,又看向我,眼眶红红的,「姐姐,您就跟世子服个软吧,世子也是为了您好啊。」
一唱一和,真是精彩。
我看着柳如眉,忽然觉得,以前跟她计较的自己,实在可笑。
「李玄逸,」我连名带姓地叫,「大吼大叫,咋咋呼呼,你的世子风度哪里去了?」
李玄逸脸色瞬间变了。
我眼神冰冷,嘴角扬起讽笑:「觉得我丢你的脸,就跟能长脸的女人一块儿呆着,三更半夜的,来我这里找晦气做什么?」
说罢,不等他反应,用力关上了门。
李玄逸气急败坏的咒骂和柳如眉娇滴滴的劝慰一声声传来,我不理不睬,径自歇下。
睡得格外安稳。
4
次日,青蓝一早便回来了,紧张兴奋地递给我一个蜡丸:「小姐,客栈掌柜的回信。」
里面是一张极小的纸条,写着:「子时,西山破庙。」
陈叔的笔迹。
整个侯府弥漫着近乎诡异的平静。
李玄逸没有再来找我,柳如眉派人送来些点心,说是赔罪,被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夜幕降临,我换上一身利落的夜行衣,长发束起,凭幼时在军营里练就的记忆和身手,一路向西山奔去。
破庙里,一盏孤灯如豆。
我推门而入,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立刻转了过来,满脸激动。
「小姐!」
男人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陈叔,快起来。」我扶起他。
眼前这个满脸风霜的汉子,就是父亲最信任的副将,陈岩。
父亲去世后,他便解甲归田,在京郊开了家客栈,实际上,是为我守护着这最后的联络点。
「小姐,您终于联系我们了!」陈岩眼眶泛红,「大将军走的时候嘱咐我们一定要等您!兄弟们……都等得好苦!」
我拿出那半块虎符,递给他。
陈岩双手接过,又从怀里掏出另外半块。
两块虎符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一只威武的猛虎赫然出现。
他将完整的虎符交还给我,沉声道:「小姐,从今日起,『惊蛰』三万旧部,任凭差遣!」
「惊蛰」是父亲亲手创建的精锐之师,也是前朝皇室最后的底牌。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将虎符收好,问道:「陈叔,现在京中形势如何?」
陈岩面色凝重:「不容乐观。当今圣上年迈体衰,太子昏庸无道,与永安侯府结党营私,早已引得天怒人怨。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其中,看似最无威胁的七皇子萧彻,却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
萧彻?
我脑中闪过一个温润如玉的身影。
他是宫中一位不受宠的妃子所生,向来低调,从不参与党争。
「陈叔,」我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帮我联系萧彻。」
陈岩大惊:「小姐,您要……」
「我要换一个皇帝。」我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玄逸和永安侯府,是太子的人。想让他们万劫不复,就必须先扳倒太子。
而扳倒太子最快的办法,就是扶持一位新皇。
萧彻,是最合适的人选。
更重要的是,我记得母亲曾提过,萧彻的生母,是她的手帕交。
心中计划渐渐成型。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冷声道:「永安侯府,不再是我的家。从今夜起,我只是将军谢远山的女儿,谢昭。」
5
三天后的一个雨夜,在陈岩的安排下,我坐着一顶毫不起眼的青布小轿,来到城南一处僻静的宅院。
宅院的主人,便是七皇子萧彻。
他屏退了左右,亲自为我倒了一杯热茶,茶香袅袅,驱散了夜雨的寒意。
「谢小姐,久仰。」
萧彻的声音温和,穿着一身素色长袍,眉眼清俊,看上去更像个文人雅士,而非逐鹿天下的皇子。
「七皇子客气了。」我开门见山,「我今日前来,是想与殿下做一笔交易。」
「哦?」他挑了挑眉,似乎很有兴趣,「说来听听。」
「我助你登上皇位,你帮我报仇雪恨,并恢复我母亲前朝公主的身份,为我谢家正名。」
我的话语直接而大胆,足以让任何一个听到的人都心惊肉跳。
萧彻却只是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丝毫惊讶。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才缓缓开口:「谢小姐的筹码是什么?」
「惊蛰三万精兵,」我看着他的眼睛,「以及,扳倒太子和永安侯府的投名状。」
萧彻指尖微微一顿。
抬起眼,目光深邃,仿佛要将我看穿:「扳倒太子,谈何容易,永安侯府更是根基深厚,你一介女流……」
「殿下是在小看我,还是在小看我父亲留下的力量?」我打断他,「永安侯府最大的依仗,不过是军功和财力。他们私下里做的那些勾当,身为侯府主母的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账册推到他面前:「这是侯府与江南盐商私下交易的账目,每一笔,都足够他们抄家灭族。」
萧彻拿起账册,一页一页翻看,越看,眼中的赞赏就越浓。
「这些东西,你是如何得到的?」
「一个一心想把我驯服成笼中雀的男人,是不会防备一只『温顺』的雀儿的。」我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萧彻合上账册,沉默了许久。
良久,才语气郑重开口:「安宁公主,曾是母妃的至交。她曾对母妃说,她的女儿,如烈日昭昭,绝非池中之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提及母亲,我的心弦轻轻拨动了一下。
「我与你合作,不只是为了皇位。」萧彻看着我,眼神真诚,「更是为了替安宁公主,和你父亲这样被冤屈的忠臣良将,讨回一个公道。」
「我如何信你?」
他笑了笑,从书案下取出一个锦盒,推到我面前。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凤钗。
样式与我那支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凤尾处点缀的是蓝宝石,而非珍珠。
「这是母妃的遗物,与安宁公主的凤钗是一对。」萧彻轻声说,「你若信我,便收下它。从今往后,你我便是盟友,荣辱与共。」
我看着那支凤钗,又看了看他坦荡的眼神,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好。」
6
回到侯府,一切如常。
李玄逸依旧没有来找我,似乎铁了心要用冷暴力逼我屈服。
柳如眉倒是活跃得很,隔三差五地带着她院里的丫鬟在我门前经过,言语间尽是炫耀和讥讽。
「哎呀,世子昨日又赏了我一对东珠耳环,说是衬我的肤色。」
「听闻姐姐这几日胃口不好,可真是愁坏世子了。不像我,吃得香睡得好,心宽体胖,世子就喜欢我这样有福气的。」
对于这些挑衅,我置若罔闻。
我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一方小小的后院之中。
青蓝却气得不行:「小姐,她也太嚣张了!您就任由她这么放肆?」
「狗冲你叫,难道你还要叫回去吗?」我头也不抬地翻阅着陈岩送来的密报,「让她叫,叫得越欢越好。叫累了,自然就停了。」
我的冷淡和无视,显然超出了李玄逸和柳如眉的预料。
又过了几日,李玄逸终于坐不住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临摹父亲留下的兵法图,他推门而入,脸色阴沉。
「你这几日,过得倒是清闲。」他站在书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还好。」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落笔。
这反应彻底激怒了他。
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笔,狠狠摔在地上。
「谢昭!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低吼道,「跟我闹脾气,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我不敢休了你吗!」
我终于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暴怒的脸。
「你敢休了我?」
他被我问得一噎,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
「你……」他气结,「你若是肯乖乖听话,向如眉道个歉,再保证以后不再使性子,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向柳如眉道歉?
我简直要被气笑。
站起身,与他平视,「李玄逸,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你的话,就是至尊天理?」
「我是一家之主,我的话,自然就是天理!」
我摇了摇头:「你是她们的天,却不是我的。我有思想,有尊严,不是能任你摆布的玩偶。」
「不知天高地厚!」李玄逸脸色铁青,扬起手,似乎想打我。
对上我冰冷的眼神,却在半空中堪堪停住了。
冷漠。
杀气。
除此之外,我的眼中,再无对他的半点情意。
李玄逸突然恐慌心虚:「你……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捡起地上的毛笔,重新蘸了墨。
「世子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的兵法图,还没画完。」
李玄逸呆滞片刻,脸上又涌起熟悉的恼恨,甩袖离去。
出门时,我清楚地听到他对下人低声吩咐了一句。
「给我盯紧她,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汇报。」
7
萧彻来信,说将那本记录着侯府与盐商交易的秘密账册,送到了御史台一个刚正不阿的言官手中。
我依照计划,在皇家举行秋季围猎,侯府人手被抽调走的夜晚,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永安侯的书房。
书房里有一个暗格,里面存着永安侯与太子往来的机密信件。
我将一封早已伪造好的,模仿太子笔迹,与北狄密谋兵变的信,放了进去。
而后掏出火折,点燃了书房外院子里堆积的枯枝败叶。
火势瞬间燃起,浓烟滚滚冲天。
「走水啦!走水啦!」
府里顿时大乱,所有人都朝着书房的方向涌来。
我趁乱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迅速换下夜行衣,装作被惊醒的模样,和青蓝一起走了出去。
李玄逸和永安侯要随侍太子,都不在场。
我气定神闲地指挥救火,在众目睽睽下,走进一地焦黑的书房中,取出了尚且完好的信件。
当朝天子虽然昏庸,却也不是傻子。
永安侯如日中天,他怎会不在这里安插几个眼线?
书房意外失火,竟惊出了谋逆的信件。
这消息像插上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永安侯府瞬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永安侯当机立断,连夜将那封「罪证」销毁,并对外宣称只是下人失职引发的小火灾。
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
但他太天真了。
第二天早朝,那位收到秘密账册的御史言官,便当庭发难,一本奏折,将永安侯府中饱私囊,意图谋反的罪名,捅到了皇帝面前。
人证物证俱全。
皇帝当即龙颜大怒。
「查!给朕彻查到底!」
圣旨一下,禁军统领亲自带队,将整个永安侯府围得水泄不通。
府里的下人们哭喊着四处逃窜,柳如眉花容失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永安侯和李玄逸被禁军拖着,手脚俱戴上了沉重的镣铐。
「谢昭!谢昭在哪儿?!」
李玄逸拼命挣扎。一脸惊怒,四处寻找我的身影。
我从院子里缓缓走出,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场大戏。
「你!是你陷害我李家!」
李玄逸眼睛血红,困兽般嘶吼着。
「毒妇!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对我!」
「不薄?」
我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狼狈得像条狗的男人。
「默许妾室欺我辱我,是不薄?将我的尊严一再踩在脚下,是不薄吗?!」
「那不过是一支钗子!」他还在狡辩,「我……我只是想让你变得更好!」
我伸出手,从发间取下一支凤钗。
那是萧彻送我的,凤尾的蓝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
「你看,」我讽笑数声,将凤钗在他眼前晃了晃,「钗子没了,可以再有。但人心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李玄逸,今日种种,是你该得的。」
李玄逸绝望的嘶吼和咒骂传了很远。
走出侯府大门的那一刻,阳光洒在我身上,温暖刺眼。
8
三日后,永安侯府谋逆一案尘埃落定。
贪腐,谋逆,通敌。
数罪并罚,满门抄斩,三日后行刑。
太子受其牵连,被废黜,圈禁于东宫。
京城的天,变了。
行刑前一日,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