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的日本人》,于2007年出版,一个过去了10多年的书现在才读,其实可以称得上是本“老书”了。本书是在日本有几十年生活、工作经历的知名文化学家金文学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感受和思考,对日本的国民性深度剖析的力作,向读者展示了日本的种种阴暗面,挖掘了这一切“丑陋”背后的深层症结所在,为读者深度了解日本这个令人纠结的邻邦的行为模式,并预判它的发展走向,提供了丰富的资料和智慧支持。
读书之前,我先说说丑陋到底是什么?
丑陋是一种令人不快的镜像,也就是人在镜中自照时所获得的负面性感知。对于一个民族国家而言,这意味着一种自我反省、批判和改造的能力。它最初仅仅是一种勇气,而后就会生长为一种智慧,并且最终成就为伟大的品格。反思力的存在,或者说,拥有足够的自我批判的力量,是探查民族国家是否真正强大的重要标尺。就精神层面而言,这无疑是最便捷有效的探查。
每个国家或多或少地都有其民族性上的缺陷,但像日本这样常被用来研究也蛮少见的,先从最著名的《菊与刀》开始。露丝·本尼迪克特的《菊与刀》,曾作为研究者和知识分子认识日本的最高范本而备受推崇。但回过头来,不过是披着“日本人论”的外衣,打着所谓文化人类学的幌子,干着为日本人洗脑的勾当。可笑的是日本人自己也曾拿着这个无任何“田野调查法”的研究“圣经”,让自己一度陷入了恐慌和自卑中。
本书指出了《菊与刀》谬论的一面,且重新通过大量实际调查、研究及体会对日本人、日本的丑陋一面进行解读和批判,但对日本文化中的优点,赞许肯定俯拾即是。
1.你以为盒饭只是盒饭
说到盒饭,应该无法超越日本了。日式盒饭就像是魔术师的魔盒般神奇,其中竟隐藏着如此丰富多彩的世界,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打开盒子展现出的是一幅井然有序的美丽风景。 山珍海味,色香俱全,融于一盒。小小的盒饭,将如此不同的东西逐个放入而不但不破坏原有的个性,而且还能使多样化的色与味得以充分地发挥。 在这当中,反映出了日本人独特的文化接收模式,即贪婪地吸取不同文化,消化吸收,并最终创造出高水平的文化。
从一个崇尚中国的“岛国人”到通过“明治维新”自救成为狐假虎威的“猴子”,日本对文化的接收模式,成就了世界第二经济强国。战后的日本人确实从在空中飞翔的鸟,变种为在地上行走的丑陋的猪鸟(毛里求斯小岛有一种有羽毛的鸟,因为环境太好,身体太沉而忘记了如何飞翔,使得它们可以在地上悠闲地走来走去,变得像猪一样肥美,最终遭灭顶之灾)。
可以包容一切的灵活性,是日本文化的独特本质。盒饭文化,其实也是通过这种无所不包的灵活性才得以实现的。
2.“岛国根性”,日本的民族意识
日本人用“岛国根性”这个词来讽刺自己,并且他们一直有一种意识,认为自己生于岛国,理所当然与众不同,与大陆及世界上其他的民族相比,他们拥有完全不同的气质。另外,战后日本的飞速发展,也使得很多人坚信日本人确实具有一种独一无二的异质性。确实日本人心灵手巧但缺乏长远思维。徜徉于“一期一会”的民族,与享受于“后会有期”的民族之间所存在的鸿沟,或许连广阔的太平洋都难以与之匹敌吧。
沉溺于小节而容易失掉大局。这种缺乏战略眼光的性格,是日本人最大的性格缺陷。
3.荫翳之美,暴力美学,悲剧结局
相对于光明,日本人更为欣赏一种荫翳之美,这形成了日本园林美学的基础。而相比于中国,中国人在做自我反省的时候,也经常会发现某些闪光点和长处,而日本人在做自我反省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短处和缺陷。
或许,是因为天然的阴暗性格和很强的自卑意识吧,日本人总会陷入到连自己本来具备的优点和长处都要否定的深渊中去。
北野武的《菊次郎的夏天》,可以称得上一部典型的暴力美学电影,看得到日式独特的黑色幽默和温情。新纪录片《人生果实》又是一种新时代对生活的一种思考,除了细水长流的爱情,片中反应了日本现今年轻一代的“丧文化”和精神压力的的空前巨大,和日本渊源已久的文化底蕴分不开。题外话:最近的日本片越来越有深意,看不懂只能懵逼路过~
4.天空都是甜腻腻的奢靡味
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形容日本色情行业的发达:“天上的星星有多少,日本有关色情的店就有多少!”虽说略微夸张,但却很形象。日本男性是可以尽情地、光明正大地去享受那一种温馨的,常以性为佐料的,甜腻腻又醉沉沉的颓废……日本式的颓废。它的特征不是刺激,而是甜腻腻。
比如曾影响欧洲画坛,并留下浓墨重彩的浮世绘,其字面意思为"虚浮的世界绘画"。"浮世"来自佛教用语,本意指人的生死轮回和人世的虚无缥缈,但其实就是典型的花街柳巷艺术。最有名的就是影响一代印象派大师梵高、德加、高更和莫奈的葛饰北斋,虽然是肉笔画,但甜腻腻的画风,真的很赞!
5.年糕,离不开年糕的日本人
中日韩三国人民都对年糕有一种仪式感式的感情,而最像年糕确是日本人,日本人年糕型的精神构造,使得他们能够在柔软的时候向着坚硬和团结转变。然而,一旦变得坚硬,他们却又最终难逃破裂的宿命。
年糕般的精神构造,既是日本人的长处,同时在很多场合也会变成其短处。因而,或许从这种不可思议的粉碎中,能够诞生出一个新的日本来。
确实,日本曾经有过野蛮和蛮勇。换句话说,这是一种冒险精神与斗争精神。然而,在战后美国的过度呵护下,日本人逐渐变得依赖性增强,变成一个只会撒娇的不成熟的小孩。
作者建议,日本人应该回归其应有的野性,因为只有胸怀大志和理想、富有冒险精神的日本人才能够拯救日本的未来。
当今的日本,着实是中国的一面镜子。我们要从中学会反省,而不是一味嘲笑,说大国不免有些做作,但至少可以先从自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