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珏刚刚结束了一段恋情,连带着外企的工作也辞了,带着身体不太好母亲,模仿着间隔年的方式,将脚印踩在每一个大洲。在外漂泊了三个月,最后一个国家是日本,之后就启程回国了。
日本北海道的初春有些凉,她和母亲睡在一起互相取暖。她只剩下母亲了,母亲用自己温暖的脚包住她怎么也捂不热的脚,沉沉地睡去。她悄悄地转了个身,泪水就砸在枕头上,扭曲的五官,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原来旅行也治不了情伤,那些在黑暗涌出的魔鬼啮噬着她的心。
从北海道飞回成都,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她稍稍放松的心又沉重起来,这座城市全是前男友的味道,她一刻也待不下去,连夜和母亲又订了去丽江的机票。云南的那些酒吧在夜色的掩盖下透出欲望的味道,被当地的朋友拉着去过一个酒吧,旁边的男士一直找她喝酒,在灯光昏暗的时候搂上她的肩,手指在纱质的衣服上来回摩挲地暗示着。她强忍下恶心,笑着推开他,回去了。
温珏想,旅行大概就是就是了吧。在家都寻找不到的东西,在外面怎么寻找得到。她决定去完泸沽湖后就回到成都重新开始。
她刚来泸沽湖的时候,被这个湖给迷住了。湖水仿佛融化的薄荷糖一样,这有蓝蓝的天,五彩的唐卡,黑黑的当地人。她在草海边上的一家奶茶店坐下了,点了两杯酸奶,拿着手机看刚刚拍下的照片。这时老板端着两杯酸奶走了过来,微笑着说,美景20块,酸奶免费。这时她从手机上抬起了头,看着这位有点帅气憨厚的被当地阳光晒得有点黑的老板齐琛。这时老板露出微笑说,酸奶也是免费的。
也不是不自信自己的美丽,但是不知道这个奶茶店的老板为什么这么好,她笑着接受了,也许诺说下次介绍朋友过来喝奶茶。这时候是阳春三月,所有的美好画面都定格了。他们就这样坐了一下午,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她母亲借口说想先要回去就走了。
后来齐琛才告诉她,第一次见她,他觉得她真真是明媚地忧伤着,让人移不开眼。温珏自那天后就在她住的旅馆交了一个月的钱,不知道多久走,只是渐渐爱上这个地方。她每天都去他的店,他忙的时候就自己静静地坐着看书或者看手机,偶尔也帮一下忙。不忙的时候就嘻嘻哈哈的聊天。因为他的缘故,她感觉破碎的心慢慢变得完整。半个月后,他们就在一起了。齐琛是一个离了婚的男人,远离家乡独自坚强的活着,每到月底就寄出一个月大部分的收入,让他的母亲和女儿可以生活的很好。两个破碎的心因为在一起而变得圆满。
那段时间,那两个人真的很幸福。白天和来自天南海北的朋友们聊天顺便赚钱,晚上就去湖边转转,或者一起和当地的朋友一起跳舞,在零度的晚上,在火盆烧烤的旁边依偎着,说着贴己的话。谁也不知道,原来幸福有限期的。一个月过去了,她送她的母亲回成都,她信誓旦旦地告诉他,送完母亲就回来和他厮守。
后来他再也没有见到她,去成都找她,她也不见他。
她回成都后很快找了个男朋友没过两个月就结婚了。
后来我问齐琛恨不恨温珏,他没说话。过了好久才告诉我,她是来疗伤的,伤好了,当然要走了。他一个人还在泸沽湖单身着。和一群并不交心的朋友,在喝的醉醺醺的时候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只是偶尔会想起她,然后整夜整夜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