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番外说到家仆,魏无羡说:
(原文)话到一半,他哭笑不得道:“打住,你们有什么误解?这能比吗,莲花坞又不是寻常门户,我小时候打江澄比他打我的次数多多了!”
就,心疼舅舅了……
于是忍不住手痒……
昨日有两更(一蔺苏,一追凌《当时明月》(金凌女装注意!)),各自西皮勿看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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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秋雨微凉。
但蓝曦臣并不在意,他在等人,等一袭紫。
开始注意江澄,于蓝曦臣来说,是个略微曲折的过程。他先是察觉蓝忘机对魏无羡的不同,然后便忍不住观察魏无羡,于是就顺带注意到了江澄。没错,顺带。在魏无羡的顽皮,好吧,活跃下,任何人都很难比他更显眼。
但时间久了,蓝曦臣发现,江澄远比魏无羡有趣。若魏无羡与蓝忘机就像两个极端,那么江澄就正处于中间,不多不少,刚刚好,比蓝忘机善于表达,比魏无羡更有常识。
再后来,蓝曦臣不知这犹如星星之火的兴趣是如何,又是何时,在他心中开始燎原。
许是射日之征,那抹紫衣总是身先士卒,锐不可当,就像紫电给敌人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般,江澄的身影亦在蓝曦臣眼底一遍又一遍,未曾消退,便得以加深。
又或许是魏无羡血洗不夜天城那晚,蓝曦臣亲见江澄从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到看见江厌离而脸色煞白,再到对魏无羡怒极挥拳,最后抱着姐姐的尸体竟回不过神。那一刻,他就像是又回到了懵懂不知的少年,茫然,无助,似乎连爱恨都不会了。
那一夜,魏无羡疯了,江澄也疯了。蓝曦臣凭本能冲上去,死死抱住江澄,否则他怕江澄会拼命,最后不是死在失去理智的魏无羡手里,就是失去理智地杀死魏无羡。蓝曦臣总觉得,江澄与魏无羡在这一刻前,并没有如外界所传的那般决裂。他怕江澄会后悔,更怕江澄会丧命。
后来暂且尘埃落定,各仙家元气大伤,皆开始休养生息。江澄在诸事繁忙中,给蓝曦臣寄来一本曲谱,却未附只言片语。蓝曦臣知道,江澄对于姑苏蓝氏的感情终究是复杂的,魏无羡管蓝忘机的闲事虽非根本原因,于江澄来说,却是一切的开始,直至最后,覆水难收。但江澄记得他那一阻之恩,所以以私人名义赠谱言谢。
这就够了,蓝曦臣想,不是所有感情的终点,都一定能完满。至少比起蓝忘机,他觉得自己得到的已不少,不能太贪心。
讨伐乱葬岗后,江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来找蓝曦臣,是问能否请他帮忙私下问灵。说罢拿出一枚玉佩。
问灵本应以尸体或残部为最佳,哪怕是临终时的随身衣物,也比玉佩之类要好。但蓝曦臣脱口而出的却是:“蓝涣愿尽力一试”。然后又问:“所问者,何人?”
江澄却未正面回答,只道:“且待他来了,再说罢。”
蓝曦臣点点头,亦不强求。
可惜最后,问灵无果。
江澄似也不十分失望,只收了玉佩,道:“有劳了,多谢。还请为我保密。”
蓝曦臣见他就要离去,终于忍不住问:“为何是我?”
问灵虽是蓝氏绝学,但除此之外并非毫无办法。且蓝氏中人,江澄亦不止认得他一个,若不想人知,岂非避开一家之主更好?
江澄顿下脚步,却未回头,半晌,就在蓝曦臣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听他低低道:“我不知道。”
蓝曦臣一怔,随即又有些什么异样的情绪,从心底钻出,丝丝蔓延。他想,我终是犯了家规,蓝氏家训忌“贪得无厌”,可我却想要更多了,对眼前这个人。
这时江澄突然转身,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幼儿夜哭,似梦中不宁,你可有良策?”
蓝曦臣尚未婚配,更别提子嗣,如何得知?可被眼前这人一问,就想使尽浑身解数为其解忧,结结巴巴道:“或……或许可以弹弹带……带有抚慰性质的曲子……”
江澄叹了口气:“罢了,我不擅琴艺,再想别的法子罢。”
蓝曦臣突然意识到让江澄困扰的是金凌,那孩子自幼失亲,难免惊梦,于是蓝曦臣忙道:“我可以教你。”
江澄似是十分意外,但很快掩饰好情绪,微微一礼:“那便……多谢了。”
于是一连几旬,蓝曦臣都会定时去莲花坞,传授琴艺。他们很少交谈,但相处起来却无不适。江澄似乎不怎么笑,却绝不冷淡。有时练琴间隙,他们同坐屋檐下煮茶听雨,竟似自有一方天地。
蓝曦臣记得有次,他们并肩悬坐于木廊,手掌在同时撑向侧后方时无意有所交叠。可谁也没有移开去。
等到江澄琴艺渐熟,他们的交往便又稀疏起来。似乎各有琐事缠身,又似乎……各自想要控制住什么。
呼之欲出,却知不得随心所欲。
自那之后,至魏无羡重生,除去清谈会,蓝曦臣只与江澄见过寥寥数面。虽金凌与金光瑶血脉相连,但江澄似乎与金光瑶保持着一定距离,只在对金凌时,才全无保留。
蓝曦臣偶然在一次兰陵清谈会的间隙,看见江澄陪尚且年幼的金凌放风筝。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江澄笑得如此放松,无拘无束。紫衣人俯身对金凌说了什么,然后拍了拍他的背,金凌便迈着他的小短腿,急匆匆朝风筝落下的方向跑去。金光瑶送他那只狗跟着后面,吐舌不止。江澄抬起身,比了个手势,立刻有随从忙不迭跟上。江澄这才把视线收回,一侧身,便看见了蓝曦臣。
他脸上笑容尚未隐去,似是心情极佳,竟就这般挂着笑,冲蓝曦臣微微点头示意。
那一夜,蓝曦臣为自己奏了一宿的清心音。
他却不知,江澄本欲来找他,听得琴音,似也如梦方醒,未及叩门,便隐回暗处,在更深露重的夜里,静静聆听。彼此不可说的心事。
他们都是家主,他们任重道远,他们都有想要保护的人事,他们不能任性。
天光初晓,蓝曦臣的琴音终于停了,江澄默默离去。
之后他们见的面似乎更少了,似乎因为更忙了,但各自心知肚明,更害怕见面,才是最真实的缘由。
若自己无法控制,便让时间与距离来给出答案。
偶尔从他人嘴里,蓝曦臣听闻江澄脾气越发火爆,尤其对金凌,更是严格。蓝曦臣想,爱之深,责之切,大抵如此。却不知为何,将江澄与爱这个字并做一处想到时,会觉得心口发痛。
但很快,他们就真的无暇再顾及这份儿女情长。魏无羡重生了!蓝忘机紧密相随。两人顺着若有似无的线索,无意中按牵线人的剧本,又掀起一场天翻地覆。
直至观音庙,真相水落石出。
蓝曦臣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心力交瘁。江澄不知何时悄悄与他并肩,低声道:“蓝涣,这是他咎由自取。”可蓝曦臣只觉五内俱焚,心乱如麻,不知如何自处。江澄似还想有所动作,却立刻有云梦的随从涌上来道:“宗主,您受伤了!”然后七手八脚试图为他包扎,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蓝曦臣被挤出去,又迅速被蓝家小辈们包围起来。
那是蓝曦臣闭关前,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雨丝越来越密集,随风飘入亭中,沾湿了蓝曦臣的衣袂。
一曲方毕,江澄拾阶而上。他未撑伞,雨滴将其衣裳点缀出深深浅浅的紫。
“蓝涣……”
蓝曦臣起身。
“久等了。”
“不曾,刚刚好。”
江澄挑眉。
蓝曦臣低头抚弦:“刚刚好,够我把过往回想一遍。”
“自何时起?”
“自你来云深不知处求学起。”
“原来……那么早……”
蓝曦臣垂睫不语。
江澄又道:“我听闻你近日已出关,是以……”
“是以?”
“你我好歹算相识一场,是以来看看你。”
蓝曦臣苦笑:“原来……只是相识……”
“蓝涣……”
蓝曦臣抬头看他,再进一步:“真的……只是相识?”
江澄避过视线,眺望远处,轻声问:“为何……是现在?”
“或是……蓝家小辈终于成长起来,忘机也终有归宿,我……不想再……”蓝曦臣终不愿逼迫太过,是以停在半途。
江澄久久未语,末了,只低头拨过蓝曦臣的琴弦,与他指尖将触未触,轻声道:“那就……再为我弹一曲吧。”
蓝曦臣自是应下:“不知晚吟想听何曲?”
江澄手指微动,但终未立即撤去,亦未对他的称呼做出纠正,只道:“曲目随意,应景即可。”
蓝曦臣笑:“那便为晚吟,新做一曲吧。”
Fin.
第一次写曦澄,可能崩坏了……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