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13楼电梯，转个弯就到了培训大厅，70余平米的厅内摆了10余排桌椅，每一排15个座位。8：00上课，现在7：50，靠近过道和后半场的位置基本坐满了。“都向前坐，一会儿领导主持开班仪式，大家靠近点好照相。”班主任从前走向后，不断地邀请，人群开始移动，我在陌生的人流中寻找着空隙。

“请问这里有人吗？”我打算往中间的空位上挤，“我往中间挪一挪吧。”姑娘站起身，穿着很好看的白色毛衣裙，玫粉色大衣，她的脸庞也是白里透着粉。“今天双11。”还没坐定，姑娘忽然抬起头向我说到。“嗯？”我楞了楞神“你是说今晚12点吧？”姑娘笑着点点头，“你的车装满了吗？”我问，“早就装满了，就是要好好算一算怎么买最优惠。”“哦”我取出本子、笔放在课桌上。姑娘又靠近小声说：“到9点，我提醒你抢红包吧。”两个陌生女人之间聊购物就像两个陌生男人之间发根烟一样自然。

“我们要牢记党管媒体的原则……人心是最大的政治……要发挥好领航者的作用……”台上领导挥舞着手臂，句句话语掷地有声。台下整整齐齐低着一排排脑袋，桌上的手机闪烁着。姑娘也在看手机，但不时停下来在笔记本上认真的写着，写满一页撕下纸，密密麻麻全是数字。她停了停，忽然伸出食指在手机上飞速连续的点击，应该是红包时间到了吧！我听到台上领导像单田芳那样略带沙哑的嗓音，抑扬顿挫地说：“这是我今天要讲的第一点。”

终于熬到下课，伸个懒腰舒展一下我和姑娘对识一笑，“你算好了吗？”“全部算好了，满399可以减30。”语气中有一种欢欣鼓舞。“不同的店铺间也可以满减吗？就像商场里的不同专柜是吧？”“是的，是的，不同店铺满减力度不一样，所以要好好算一下。”“你都打算买什么呢？”“给我外婆买电饭锅、侄女买小衣服，自己的衣服……”“真孝顺，可以看看你的购物车吗？”“可以呀，姑娘递过手机。购物车内以装了77件物品，高开叉套头毛衣、内衣可调节肩带、波浪边蕾丝吊带裙、羊毛呢大衣......“蕾丝吊带裙可以穿在毛衣下打底。”“哦，白色裙子是不是要穿肉色丝袜好看?”“所以，我又买了肤色加厚加绒连裤袜”“这个平底鞋看着好舒服，春秋天穿合适。”“我原来有双白色的200多，现在才卖99，我选了两种颜色，万一抢的人太多怕抢不到。”“还有衬衣呀？”“我告诉你个秘密，冬天衬衣买大一号，里面穿个打底保暖衣，又好看，又不显胖！你慢慢看，我去趟洗手间。”鞋、包、车衣、保湿霜、苿莉花茶、发饰......姑娘回来我还没看完，“东西真不少，你选购了多长时间？”“准备了半个多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