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到目前一直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不用干活,不用思考,每天都有美味的饭菜端到我的面前。
而到了今天,我最敬爱的一个朋友或则我的家人离世了。
我坐在她离世的房间门口,门是用了一块黑布遮住的,也不知道他们遮住干什么,不直接挖个坑埋了吗?难道就这样虐待去世的人?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一脸气愤的坐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这时来的早的大声的哭着进了屋,出来的时候哭的更厉害。我也体会过这种心疼,住我隔壁的小花,我追了它很久,终于追到手了,却被人绑架走了。
那时候我在家里疯了三天三夜,要不是的小朋友布迪把我关在家里,我早出去和那坏人拼命了。为此我还和布迪生了一阵子气,可是随着时间的淡忘,隔壁又来了一个女住户,我就忘了事。
就在我想着这事得时候,从门口看着远方一群人正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走着。到了门口,一个中年妇女看了我下,摸了摸我的头,还对我说着:“你就是布丁?真乖,还知道站这来迎接我们这些贵客。”
看着她的动作和笑容,我不知道别人为什么都是那么早到,还哭着进去哭着出来,这女人和旁边几个男的女的,还能笑的出来。
于是我低吼了几句,那女人看到我在发脾气,有点害怕的把手缩了回去。其他几人这会才仿佛知道是来干什么的?原本露满笑容的脸,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就差眼泪水了。
几人在门口假装抹着泪,还在争论谁第一个进去,过了半天,看着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没办法就推了一个女的进去。
就这样,布迪和林爸爸就忙了一天,我就躺在自己的金窝里等着饭吃。可是等了很久还没饭,心里有点暴躁。一天没吃饭,现在天都黑了,怎么他俩还不把饭送过来。
想着就朝盖着黑布的房间走去,看着外面一片狼藉,我吞了吞口水,脚不由自主的往那边动了动。但是想着,我天天可是吃山珍海味的,可不会像外边那些流浪汉样,啥都吃。
坚定了下自己目前的信念,走到黑布面前。准备直接进去的时候,旁边突然来了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直接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口里还说着:“这是哪家的?这地方可不能乱进。”
看着这个陌生人,我大声的叫着挣扎着,奈何这肥头力气太大,一时挣脱不开。等我正准备咬人的时候。
感觉后脑勺被木棒打了一下,头有点晕。而那人似乎感觉我要咬他,直接把我扔到了地上。
就这样,我便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而耳边仿佛又传来了一阵对话声。
“浩子,你怎么在这?被它咬了,我们这单还做不做,明早就要出丧,得快点把饭弄好,不然别人主人不给钱。”来人语气有点气愤的说着
“没事没事,它还小,不会出事的。你看你直接把它敲晕了,这咋办?”
“这谁家的?”来人看着胖子答非所问,想着也不和胖子扯,也就问着他手里的事。
“不知道,反正没见过。我看它准备进丧房,所以跑过来拦住了。”
“没见过,那还不好办,直接扔到野外。或则我们把它拿去卖了,凭这卖相,肯定有银子拿。”
“风子,不好吧!毕竟这也是条命。我看它肯定是有人养的东西。”胖子看着风哥有点心虚的回答着
“行了,别说了,先找个绳子把它绑了,然后装到一个大纸盒子里面,再悄悄的放到车上去,我们明早事情办完,钱收了,回去把它卖了。你弄完就赶紧过来弄菜。”风子不耐烦的直接肯定的吩咐了胖浩子,就直接走了。
而我就这样一天没吃饭的接着被关进了车里。
一路上的颠簸和车内复杂的食物香味让我意识有点慢慢的清晰。感受着此刻复杂的环境,我知道我被“绑”了。这也许就是林爸他们和其他人天天聊的“肉票”吧!
想着小花也是被绑了的,我的心有点止不住骚动,是不是要去见小花了?还有真想吃一口肉,馋的我都流口水了。
也许此刻的美食的诱惑和小花的诱惑让我渐渐地忘了,刚去世的林妈妈,和还在家里奔丧的林爸爸与布迪,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想它。
等着我再一次见到阳光时,看着确是那个叫风子的用了200元把我卖给了一个中年男人,看着那男人留着长长的头发,茂密的胡渣。我感觉自己似乎后半生无望了。
等着两人谈完了,那个男子把我抱着就往他家里走着。
一路上给我摸着我的头,还去了店里给我买了些零食。看的我口里一直流着口水。
等进了这男子的家门,看见的就是脏,乱,臭。
这男人,似乎已经在这居住很久了,旁边还竖着一个画架。看来是个画家,真是特立独群。
他把我放到了还不算乱的沙发上,给我准备了些可口的小吃。一时因为美食的我,也忘记了这是哪,现在就是撒着欢吃,填饱自己的肚子。
男子看着我说到:“看见你这么能吃,要不你就叫饭桶吧!”
说完了也没管我同不同意,就回到自己自己的画架,继续画着他天马行空的画作,听着他口里还说这,自己就是当代毕加索。
我也不认识毕加索是谁,难道是我家的邻居?就那个天天也和我一样吃了就睡的铁锤?
和男子住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他叫木白,他还自己取了个英文名字:China Mubai Picasso ,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他自己都自嘲的说他也没出过国,就连自己城池都没怎么出去过,就更别说自己国家了,但是自己梦想不会变。
木白的梦想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的梦想就是吃饱肚子。至于小花,还是得等我填饱肚子,才有机会去看看。所以我对木白的画作也没感觉啥珍贵的,没事就上去涂两笔。
木白在外人面前,恨不得说他这画比金子还贵,用这保险柜锁着的,别人来买还不准摸。而我糟蹋了他的画他也就说下:“哎!反正也是垃圾,你糟蹋了,我对别人也就说卖出去了。”
就这样子,我和这资深宅男过了一年。
而这一年,房东天天过来催交租金了,木白也很少出去买东西,甚至自己都开始一天吃一顿饭,但是就这种情况下还保证着我的伙食。
我也没发阻止,也就天天理所当然的吃着。木白也开始频繁的打电话,极力卖着他的最新画作。
而今天,木白病倒了,没钱吃饭了。
看着他闭着眼睛,口里还说着:“饭桶,你说是不是人一定死了才会出名?他的画才会值钱?”
听着他的话,我想到了林妈妈,感觉也是去世了,才好多人过来。想着不由得点了下头。
也许是得到了我的鼓励,还是什么。木白一鼓作气,忍者身体的不舒服坐了起来。又到了他的画架开始画着人生的最后一副画,落笔:梦想,也许就在仿佛中实现,我好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木白,China Mubai Picasso 终笔
就这样,木白这晚吃了一瓶安眠药,去世了。
房东第二天过来,看着这情况,暗骂了一声“晦气!”
等着警察过来,判定为自杀。木白也没有朋友,亲戚。父母听说也不是本地的,而是外地农村的。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房东看着这屋的画,本来打算卖了,可是听着别人也说晦气,就一把火烧了。还准备把这房子卖出去。
而我饭桶,终究沦落到外面,过起了流浪者的生活。
今天是个下雨天,我淋着雨水走在城市里的水泥道路上,看着周围有没有什么被雨水冲洗干净的饭菜,可惜没有。
感觉身体实在是无力了,就找了一处墙角坐了下来。
远处来了一位乞丐,我原先特别鄙视这类人。而如今我已经没有能力去鄙视他们了。
也许是我的无助或则身上的某个吸引点,吸引住了他。他停了下来,看了下我,就用身上的衣服直接把我裹住一步一步朝着我不知道的地方走去。
雨水的洗刷加上许久没有吃饱饭的缘故,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被烧的迷糊了,原本肥肥的身体,如今已骨瘦嶙峋。
等着乞丐停下了脚步,已经到了城市的边缘,这里竖着几栋烂尾楼。想着,他大概就住在这里吧!
乞丐进了屋,屋里还有着三个小孩,一男两女。三个孩子身体似乎存在着残疾,都躺在一处破旧的沙发上,盖着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锭。眼神没有聚焦,也没有涣散。
也许是听到了乞丐的声音,男孩口张开了半天,没有后气的喊了爸爸。而两个女孩,费力的转了下脑袋,口慢慢的张开,可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像那样呆着。
乞丐也许是经常看见这种情况,放下了我。去帮两个小女孩扶了下脑袋。
就这样,也不想知道过了多久。乞丐才过来看着我。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就这么看着。
看着乞丐的异常,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无力的叫了一声。
乞丐听着我的叫声,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朝我磕了三个响头。
他的动作吓了我一跳,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向我磕过头,这让我心里感觉莫名的喜悦和悲哀。
因为父母的抛弃,我从小就独自生活在外面,见到人就摇尾巴,所以我获得了第一个外号“野种”,我也不理解它的意思是什么,只是别人叫我的时候,还一直笑着脸,我也就认为这是在夸我。
原本应该看家护院的我,因为长相变成了只能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过的萌宝。也许隔壁的小花就是因为这样才会鄙视我,让人绑走的吧!
乞丐磕完了头,不知道从哪拿了个塑料袋,直接罩在了我的头上。
身体的无力,头脑的发晕,此时再加上缺氧。我终于明白乞丐为什么抱我回来了。
此时我努力的挣扎,口里的叫声因为塑料袋显得那么无力。
乞丐感觉到了我的反抗,就罩着我的头拿到了三个小孩那。而这时,我也看到了三个小孩的全貌。男孩没有眼睛和双手,两个女孩失去了双腿。他们此刻脸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
我也明白了乞丐为什么看我那么久,还给我磕了三个响头,原来是为了救这三个孩子。
想着,想着。我放弃了挣扎,闭上了双眼。等着死亡的降临。
乞丐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放弃或则说认可,他留了泪对着三个孩子说:“小东,小蓝,小碟,记住它,它叫恩人。这件事是你们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也许我收养你们是个错误,但是我不能让你们失去生命。”
听着乞丐的话,我的精神此刻感觉到了升华。我“野种”变成“恩人”了,还能让这三个人一辈子记住我,值了。
随着时光飞逝,我的坟前每年都有人来打扫,今年也给我竖了一个碑。旁边埋葬着那位乞丐。
另外听说三个小家伙,如今已经在自己打工了。
真是令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