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片段,背景】
你的人物在一次公路旅行中发现了一座不同寻常的博物馆,比如“垃圾食品博物馆”或“未遂心愿博物馆” 。描述这座博物馆。
【故事继续】
描述这座博物馆的馆长。
公路宽阔平坦,犹如一条巨大的绸带,蜿蜒曲折盘亘在这片历史悠久的土地,连接起两座从战火中重生数次的现代都市。它的历史确实悠久而辉煌,但人们只记得1940年6月22日的那一次投降。
新生,团聚,集结,而后分裂,重组,融合,沉淀。曾经浑然一体的法兰克王国如今分成了数片,法兰克人终究有许多未竟的心愿。
其实公路旁是不该有博物馆的,但它矗立在这里,出现在这位金发男人的车窗前。火红的法拉利恰到好处地抛锚在路肩,倒也正合了主人的意。
尽管他是要去接他的爱人。他住在里昂,而他的爱人即将落地巴黎。
其实他不是个法兰西人,他甚至不是个欧洲人。他来自另一个对于法兰克人来说遥远而神秘的东方国家,只是他的家庭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圆满。
逃避有时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
许多沉默的往昔在这一刻如数浮现在眼前,像是给眼前巴洛克风格的高大建筑加上了一层蜃楼幻景。支离破碎的朦胧与辉煌灿烂的实景交相辉映,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光怪陆离,似乎不该属于推崇科学和逻辑的现代。
男人揉了揉眼睛,一位与他身形相仿的男人跨过深红色的门槛,闲庭信步,向他走来。
其实男人生得很高,大约一米九,有时候会遇到建筑过于低矮而不得不低头俯身才能进入的尴尬。只是眼下,这位闲庭信步的男人,和他一样高,也一样魁梧。
“加布里埃尔,欢迎你来这里。”
男人寻常5.4的视力在这一刻竟然失去了效用,他始终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馆长。在这里,你会看到许多未竟的心愿,但我猜你会更在意拿破仑的,路易十六的,又或者是,矮子丕平,和他儿子查理曼……”
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其实我会好奇,我的未竟心愿,配不配进入你的博物馆。”
其实男人这话问得并不算突兀。他二十多岁来到这里,如今已经十年有余。如今他在商业圈子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若说商场如战场,他最少也是个有封邑的公爵。
这正是他来到这里的意义。
摆脱父亲的阴影,混出自己的名堂。
馆长没答话,只是和他并肩跨过了那道门槛。
博物馆里还有许多个玻璃柜子,柜子里放着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的心愿。
馆长指着其中一个柜子,“那是拿破仑大帝的心愿。”
男人顺着他的手看去,柜子里的雾状圆球红得发黑,犹如血染。
好理解,他的一生是跌宕起伏,最终死于荒岛的一生。一旁一团黄色的雾,扬着漩涡状的风沙,玻璃柜里有一场小小的龙卷风,那是属于疆场的颜色,
“那是丕平的心愿。但他儿子查理曼的心愿,就是灰白色的,他因风寒而死,死后法兰克一分为三,那是遗憾的颜色。其实这些人的心愿并不算多么珍贵,毕竟时事造英雄,而历史只是一个任人粉饰的小姑娘。”
偌大的博物馆里回荡着馆长的声音,澄澈又空灵。
“珍贵的,恰恰是你自己。”
馆长领着男人一路向前,两个人像是乘着无形的云,一路飘过许多五颜六色的心愿幻影。
他们在一间略显朴素的房间门前停下,男人这才看清了馆长的面容。
竟是和他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如你所想,我就是你。你的内心有你自己的遗憾,也有你自己的渴望,只是,你终究是你自己。不要重蹈了你父亲的覆辙,也不要压抑了你自己的天性。”
男人恍然惊醒,偌大的戴高乐机场人来人往。
他坐在赛百味的座位上,手里的屏幕上显示着爱人的消息,“亲爱的,谢谢你给我买的商务舱,很舒服,我就快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