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不觉之间,新的一年即将来到,百忙之余打开手机一看,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三;腊月二十三就是所谓小年,离真正的过年就快了,不远了;腊月二十三,农村风俗大多为送灶王爷,灶王爷上天庭去汇报一年的工作;在我们西北农村尤其是我的家乡,老人家就都说是灶王爷转娘家起了,今天送去娘家,直到腊月三十接来,又在各家各户接上过大年,灶王爷转娘家的故事一辈一辈就这样流传下来,远在爷爷奶奶父辈们的口耳里,近在眼前的传统节日里,灶王爷的故事一直深深植根于每家每户每个人的心中,一年接着一年。
在我小的时候,那个时候爷爷奶奶还活着,觉得年味十足,现在回想起来,一来是我们年龄较小,二来那个时代物质相对贫乏,过年意味着穿好的,吃好的;思绪简单又明了,面对新的东西,新的礼物,心里更是盼望又盼望,小孩子有好吃的,就容易满足,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去过年。过年不在于什么?多数情况下在于每个人的心态,过去的时候,信息不太发达,交通不方便,物质贫困,生活水平相对低下;现在的时代,物质生活各方面相对有了很大发展和变化,相比之下我们小时候那种喜爱吃喝的心情,现在慢慢没有了,有的逐渐消失,过年的热情越来越淡。
送灶王爷要有灶糖。我们小时候,爷爷或爸爸都会去跟集,在集市上买年货,吃的喝的很多,但最主要的要在这天买点灶糖,灶糖下午吃完饭之前,供放在厨房灶王爷的神位之前,当然还要供放点饭,吃的什么要献什么东西,据老人常说,腊月二十三这样最好吃点散饭,糊住灶王爷的嘴,不然上天庭会说不好的话,这在我们小时候堪称有趣的过年故事。灶糖据说是一种麦芽糖,白的,但为了好看也有加了好几道颜色,红的绿的都有,吃一口会粘牙齿,嚼一口甜味十足,入口会慢慢的融化。灶糖一定要在供完之后,也就是灶王爷吃完之后,我们才可以吃。小时候灶糖买了我们就想吃到嘴里,可大人长辈常劝说给灶王爷吃后,我们才能吃,不然灶王爷会生气,对我们也不好。年少不懂其中的缘由,就不了了之,满怀怨恨的掉头出门,找朋友完;等着供放完之后,我们就抢着去吃,除了灶糖当然还有香蕉苹果水果之类的供品。有的时候我们会忘记把灶糖放在了什么地方?过段时间,由于寻找什么?一下子出现在一个地方,结果灶糖由于时间长了,温度提高,将周围东西粘在了一起,拿也拿不掉,取也取不了,实在没办法了就不管了;有的时候装在衣服兜兜里,将衣服兜兜全部弄在一起,洗了几遍到最后还是有一块地图的痕迹,让人难以想象,也让人哭笑不得。
灶王爷转娘家,去了就会回来,最好做点散饭吃上,于是各家各户多数做点散饭,下午提前让灶王爷吃点,有的人送的早,说一年了,好让灶王爷早点去娘家,人神一样,难免都有感情,早点去的好;有的人送的迟,说一年到头了,好让灶王爷迟一点去娘家,体现出了农户家里,留的意思,留灶王爷在我们家多待一会时间,难舍难分之情,也就是人家说的,人之常情吧!至于是留是送,都是人情世故吧!究竟灶王爷是上天庭还是转娘家,我想故事会一直这样流传下去,也许我们成为了爷爷奶奶的时候,灶王爷一直依然会去转娘家,去上天庭汇报工作,乡村风俗习惯一直会流传千古。
在乡村,灶王爷神位在厨房锅灶上一般,家家户户都有,世世代代流传,一辈一辈传承,送的时候,化纸烧香蜡,还有鸣炮仗;灶王爷每年腊月二十三送去,大年三十接回来,三十的时候,一般晚上十一二点接回来为好,这样的乡村风俗,祖祖辈辈送去接来。这一天下午,晚饭早早预备,刚开始的第一晚饭,要给灶王爷,让灶王爷先吃,之后我们才能动筷子吃饭;献饭旁边再供上水果之类的供品,送走了灶王爷一般也就十一点上下,最后放完鞭炮,我们等一会儿,这个时候给灶王爷的献饭和供品我们就开始争先恐后的吃了,孩子多的家,为了吃供品,打架骂仗的事情是常有的;不仅有趣也有意思,小年不知不觉也就这就过了。我常想起小的时候,等着父亲放完鞭炮,和弟弟妹妹抢着吃完供品,心里常就期待着来年的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再一次等着吃灶糖,吃供品,心里就不由分说,美滋滋的、乐呵呵的!
文·独孤独·南山
2019.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