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一位朋友给我发来一些音频,关于去除恐惧的冥想,听到主讲的人说,《水知道答案》的作者江本胜博士是我的朋友……我突然想到,这个一度非常被推崇的人曾被警方界定为诈骗。真相如何,没有去考究。
这让我想到奥修。我去过一次普纳奥修静心中心。知道它是因为曾经听波密说她和西西是在那里认识的。后来我就想着法子去了。当时我还要去钦奈,参加一个瑜伽课程,所以国内的一位朋友就委托她的一个印度朋友帮我租房子。这个印度小伙子在听说我要去奥修时的态度非常暧昧。还有一位国内的朋友,提醒我不要去,说奥修是邪教。再一个反对的人就是我现在的老公……那时候我对奥修这个人并不了解,本着对西西和波密的信任,我相信这不应该是一个可怕的地方。然后我去了。迄今为止,在那里的20来天,是我人生当中非常特别的日子。尝试各种各样的冥想、在户外的围满绿树的广场上自由地跳舞、非常好吃的食物……但是我听不太懂奥修的英语,也不太理解他的幽默,所以每天晚上的白袍会我都在睡觉,常常被众人的笑声吵醒……在那里遇到一些人,让我感觉很好,也遇到几个轻浮男,可以忽略不计。有一位尼泊尔来的老兄,他亮闪闪的黑色大眼睛让我和我的同伴都震撼:那么纯净的眼睛!有一天一起参加内观禅修,结束的时候我看到他完全沉静在自己的里面,当时我有种被镇住的感觉……然后我看到他非常慢而且非常优雅的起身,走出来……他告诉我,每天晚上的白袍会对他来说非常非常欣喜,那种感觉就好像去见自己的恋人……他真的带给我从未有过的震撼:那么纯净地信仰着……离开普纳以后,我们还曾经偶尔有过书信往来,每一次他都鼓励我保持冥想的练习,还给我发过来一些奥修关于亲密关系的演讲(当时我在犹豫要不要结婚生子)……总的来说,普纳之旅于我是非常愉快的,觉知的,也是从那以后,我真的能够静坐了。
惦记着奥修被大家认为是邪教这件事,上午我看了《异国狂徒》这部纪录片的第一集,后面的没找到。但是延伸阅读了一些媒体的报道,以及《奥修传》中在美国的这一部分。奥修和席拉,他在美国期间的私人秘书,各执一词。奥修说,他对席拉所做都不知情。席拉说,奥修知道一切。然后有一群人支持前者,一群人支持后者。看到这里,我就不想再看下去了。这种剧目在现实中上演的已经够多了。我还记得印度的合一大学也被查了,之前阿努萨拉瑜伽的创始人也因为性的问题被查了……有权力和金钱的地方,无时不在考验着人性。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地超越?
从2010年至今,辗转学习过不同的东西:不同的瑜伽流派、奥修的静心冥想、内观静坐……见过这样那样的大师,也许我是顽固的,我没有成为任何人的教徒。但是,每一种学习,确实都在不同的阶段让我获益。奥修禅卡、他的很多演讲,对我产生过也正在产生深刻的影响。但是现在,最让我深深信任的是内观。虽然我只参加过一次内观的十日课程,但是印象深刻。止语、手机上交、不能阅读、不能书写、不能打扮……这些戒律是非常宝贵的。十天这样的生活,让我真正照见自己的内在。没有晚餐不但没让我感觉饿,反而能在第二天清晨3点半准时醒来,并且非常清醒地禅修。而且,随喜乐捐的方式,让我对课程承办方的发心非常信任。也确实,整个过程中最大程度地去掉了人为的干扰,没有权力和金钱的牵扯。而且,没有任何繁琐的仪式,也没有那么多花哨的观想和让人心潮澎湃的自我催眠。它就是那么淳朴简单地让我们观察呼吸,观察身体的反应。淳朴到没有任何文章可以做。
写到这里,内心有一份非常清晰的照见。当今,看上去,很多人走在求道的路上,但是真正的求道者寥寥无几。很多人只是想要躲避现实带给他的创伤和痛苦。包括我自己,最初也是出于这样的动机。现在,我也不敢说,我是真正的求道者。佛陀提出来:戒、定、慧。这些年走过来,我越发感觉到,遵守戒律真的是必须的,如果我真的要求道。因为那些戒律会最大化地让我们不再卷入今时今日的纷扰当中,从而专注地通过冥想来清楚那些潜意识里浮上来的习性反应。这就好像打扫卫生,一个不断有人进来乱丢垃圾的地方,即使你不停地清扫,也是扫不干净的。真要扫干净,第一步:别让那些人进来了。尤其是在我们还没有太多觉知和定性的时候,心太容易被搅动了。所以,戒律是必须的。仅仅是戒律就足以让很多人打脸了,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想修行。我们要对自己诚实。要对自己究竟想过怎样的生活有真实的了解。毕竟,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条路,你不必一定要这样或者是那样。知道自己要什么,然后做出选择,并且,为最终所有的结果负起全部的责任,也算是个勇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