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小白和清浅的生离死别后,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未来和不幸,到底那个会先来?
未来,明知还遥不可及,却依然渴望触摸。我们都天真的以为努力了,未来是可以掌控在手中的。可是,不是,我们不能掌控未来,就像生老病死那样,得顺从自然规律。但当下的我们可以力尽所能的让未来的自己过得好一点。
无论,未来和不幸哪里先来,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毕竟,只有好好活着,一切才会有希望。
(一)
清浅和小白相识于大学校园,同一届不同专业。说起他们的相识是既好笑又奇葩。他们都喜欢吃鱼蛋,那次鱼蛋店刚好只卖剩一碗鱼蛋,刚好两人又同时说要买鱼蛋。
可鱼蛋仅有一碗怎么卖,卖给谁?谁都不愿礼让,这就“热闹”了。
清浅开始用她三寸不烂之舌哗哗啦的理论了起来,但那时的小白也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搞得店主都很为难,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最终小白还是顶不住群众的眼光,落荒而逃。清浅以胜利者的姿态赢得了那碗美味的鱼蛋。
那碗“鱼蛋之争”开始了他们的爱恨纠缠之旅。有时候,你会发现那些类似于“臭味相投”的人总是多少会有点“志同道合”的。
小路,我跟你说,你猜今天我遇到了谁?我说:谁?鱼蛋男,清浅厌恶的说着。我懵了一下,尔后反应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他们都跑去参加学生会主席竞选了。用清浅的话来说就是冤家路窄,人若是倒霉起来,走哪都是冤家。
(二)
后来他们双双入选了。小白学生会主席,清浅学生会副主席。对于这样的结果,清浅是吐血的,但无能为力,只能被迫接受。
清浅因为这件事情连续垂头丧气了一个星期,去开一次学生会会议或者组织一次活动就内伤一次。就这样持续了大半年,剧情就反转了,变得狗血了起来。
至今我都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从冤家发展成为欢喜冤家的。难道日久生情?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那时的他们,甜蜜的让人羡慕嫉妒恨,走哪狗粮就撒哪。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赞同,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才女貌,不,其实女的也很有才,就是无理取闹起来,智商什么的都为零。
和清浅一起后,小白每天都早早起来买好早餐在宿舍楼下等清浅一起吃早餐,然后一起去上课,因为是不同专业,各自去上课前都难免依依不舍一番。
那时的我,总喜欢笑话清浅,看你们,以前就是天敌,是异体,现在是连体婴恨不得两人共用一体,一天24小时粘合一起都不嫌腻。清浅总会以调戏的姿态回复我说,“亲,24小时哪够啊,日日夜夜都不嫌啊。”每每如此我都“落荒而逃”,我习惯了清浅每天向我投来的狗粮,但我还是难以接受她送我开玩笑式的“暧昧调戏”,毕竟我还是个害羞的孩子,我怕我鸡皮疙瘩掉不停。
(三)
大学爱情传言中是没有结果的爱情,很多人心甘情愿地恋爱一场。他们,不在乎结果,只在乎,曾经拥有。因为,可以证明,自己年轻过,都认为年轻不恋爱,枉费青春。但小白和清浅是幸运,他们的爱情并没有在毕业的来临而分开。
他们毕业以后双双来到了一线大城市SZ寻求发展,因为他们本来就优秀,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各自专业相关的工作,虽然收入不算高,日子也过得紧凑,但他们的爱情丝毫没有因为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而起涟漪。和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白粥就咸菜也比吃山珍海味有滋味。
他们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清浅说只要努力,未来的所有都不是梦想,车子会有,房子也会有的。
(四)
17年后的一天,我接到清浅的电话,邀请我参加她和小白的婚礼,并且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很高兴,高兴得语无伦次,激动得一直在恭喜,完全没有听出清浅语气有什么不对,清浅希望我一定要来给他们当见证人,我答应了,说一定会排除万难如期而至见证你们的幸福时刻的。
我想象中清浅的婚礼应该是梦幻的浪漫的,幸福的。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婚礼是在医院简单举行的,是的医院。这是我意料之外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清浅和小白的婚礼是这样的。
我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心情很压抑,一个月前,我们还在一起聚会,还互诉情怀高谈阔论,谈论着各自对未来的展望,可现在,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小白和憔悴不堪的清浅。我都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或者是说点什么安慰一下他们,那一刻的气氛很沉重。就算是结婚这样的大喜事也冲化不淡那份悲伤,穿着婚纱的清浅很美,美得让人心疼。
老天似乎总是喜欢戏弄人,有情人难成眷。原来半个月前小白单位组织体检,小白体检出来肝癌中晚期。知道体检结果后,清浅他们崩溃了。因为知道体检结果前一天她也刚好知道自己怀孕了,那时他们高兴坏了,还商谈了结婚的事宜,孩子将来要叫什么名字。。。。。。,可现在一切都不在计划之内,都偏离了轨道。
(五)
小白肝癌中晚期,对于清浅来说是个毁灭性的灾难。那段时间,清浅陪着小白去医院化疗,整个人都憔悴不堪,但她从来没有说过一声苦,甚至时连哭泣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她知道,她必须坚强,不然小白会撑不下去的,而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她说小白活下去是她现在唯一的信念。
只要有一点希望就绝不放弃。我不知道小白患上肝癌对清浅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摊上了基本就是没什么希望了,肝不同于其他器官,他没有痛觉神经,所以很难在患病初期发现,很多肝癌一旦发现就基本是中晚期了。
不知道是上天感动了还是小白幸运,有一段时间小白的病情经过多次的化疗得到了暂时的控制。那次,清浅哭了,趴在我肩膀上哭得一塌糊涂,我知道她是开心的,但更多的是担忧。毕竟只是暂时得到控制,谁知道明天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一个月后,小白还是没能如清浅所愿的活下来,恨心的抛弃了所有他爱和爱他的人,永远的离去了。因小白的离去,清浅悲伤过度,险些流产。在医院保胎住了差不多一个月,才被允许回家休养。医生一再嘱咐清浅一定不能再受刺激了,不然就是神仙也难保你下次会这么好运了。经过这一折腾,清浅辞去了工作,回家专心养胎。她说,她会好好保护好她和小白的爱情结晶的。嗯,我相信。
后来,清浅告诉我当年小白为什么执意要和她争一碗鱼蛋,是因为那天刚好是他去世父亲的忌日,而他父亲就是靠卖鱼蛋把他送上大学的。他想吃鱼蛋,仅是因为想父亲了。所以才会有一个大老爷们和个姑娘争一碗鱼蛋的场面。清浅泪流满面一再问我,当年她是不是过分了?可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