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童年的幸福,因为一只猫儿

最近,读到的春上村树的一篇文章——《我与幸福之间,只差一只猫儿》,记忆就如同猫儿在阳光下舒展它那蓬松柔软的脊背一样,慢慢苏醒。

我的童年,物质贫乏,但幸运的是,我的童年从来不缺快乐,也不缺幸福,很大的一个原因是我的童年有宠物的陪伴。说来好笑,我们一家三口,爸爸喜欢狗讨厌猫,他嫌猫儿不忠心,太高冷。而格外看重狗狗的忠诚和热情。还经常用“狗不嫌家贫”的道理来教育我,我曾信誓旦旦地向爸爸宣布:“我要向狗狗学习,狗不嫌家贫”。爸爸这时就会大笑。当时不觉得怪,长大了才发现,自己也被爸爸当成了“玩具”。相反,妈妈喜欢猫儿,讨厌狗狗。妈妈觉得猫儿神秘而优雅,而狗狗则“脸皮太厚”,还经常闯祸,不是吓着人家的小孩,就是叼了人家的鸡鸭。都说猫狗是天敌,这不,战火都烧到人类的领地了。

我则是小猫小狗都喜欢的,为了我的喜好,爸爸妈妈也暂时休战了。所以我的童年很幸运地同时拥有了猫和狗,它们陪我玩闹了很多年。现在,只要想起那段时光,心里的温暖就会蔓延到全身,上扬到嘴角。

每年暑假我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我特别喜欢在外婆家过暑假。外婆家是避暑胜地,风景胜过旅游景区,还是一个小型动物园,猫狗猪羊牛鸡鸭鹅,它们都是我儿时的玩伴。有一年暑假,外婆家的猫狗几乎同时生了小猫小狗。爸爸挑了一只小黄狗,妈妈则选了一只黑白花猫,就这样我同时拥有了两个儿时玩伴。我给它们都取了名字,小狗叫旺旺,小猫叫喵喵。旺旺和喵喵算是是“世交”,又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所以它们大部分时间相处的都很愉快。

喵猫很受人们的欢迎,自从喵喵到了我家之后,真是大大地灭了老鼠们的气焰。随后,喵喵接管了整个村子的“治安管理”,它“武艺高强”,以一猫之力,横扫千只鼠,因此深的人心,再加上它长相甜美可爱,以至于它的粉丝圈囊括了从八十岁老太到三岁小女孩几乎全村所有人。所以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晚饭时间,邻居大嫂会站在院子对我喊道“喵喵今天在我家吃了晚饭了,少给点,别把它撑着了。”这个“白眼猫”,看它最近食欲不振,还担心它生病了,没想到是到别人家蹭饭去了。

有太阳的时候,喵喵会在院子里晒太阳,梳理梳理毛发。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会吸引一大群疯狂的粉丝前来观看,就连“阅尽千猫”的奶奶也拜倒在喵喵的黑白“燕尾服”下了。奶奶常说,喵喵真像一个穿着西服的人,这是一个很高的评价。喵喵就像是一个高冷又受欢迎的女神,相比之下旺旺就像是一个小屌丝,整天追鸡赶鸭,讨厌的很。

喵喵有时候也是一个心机喵,比如偷吃这件事。喵喵有着极强的跳跃能力,常常跳到灶台上去吃我们忘记收了的菜,特别是有小鱼干的时候。喵喵吃的津津有味,旺旺就只能撑在灶台上汪汪大叫地流口水,喵喵悠闲地享受着美食,吃几口还略带炫耀地瞄一下旺旺。我就看不下去,便会为旺旺打抱不平,将食物会分一些给旺旺。这时旺旺便会留着口水急切地毛手毛脚地往我身上扑,结果经常是摔了盘子,尖锐的声响就会引来妈妈,妈妈一进门先是给我屁股上来一巴掌,接着就轮到了还在舔着地上汤汁的旺旺。结局是一人一狗慌不择路地跑出去,而喵喵则像是刚享受完美食的贵妇一样,正用自己的丁香小舌舔着爪子。还会歪着脑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引来妈妈温柔的抚摸。

最惬意的事就是在冬日的阳光下,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着书,一人一狗一猫都是懒洋洋的。宠物的魅力就在于,它们随时都能吸引你的注意力,不管你在做什么,你都会不自觉地被它们吸引。我看上两页的书就会犯困,然后就会看看旺旺和喵喵,它们也都快睡着了。猫与狗的区别就在这里,猫是一种很独立的生物,它们很少去取悦主人。狗狗就不一样了,他的中心只有主人。所以当我不时地望向他们的时候,喵喵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旺旺会与我有眼神的交流,还会对着我摇尾巴。因为躺着的缘故,它的尾巴会在地上一扫一扫的,不一会儿便会把喵喵吸引过来。喵喵会把旺旺的尾巴当作逗猫棒去扑咬,刚开始旺旺会由着喵喵胡闹,但过了一会便会演变成猫狗大战,一猫一狗胡乱地扑咬胡闹,但旺旺总是会让着喵喵。

一年秋天,喵喵做了妈妈,生了一窝小花猫,引得全村的人都来看。一窝可爱的小猫把全村的老老少少都给萌翻了。旺旺也想来凑热闹,毛毛躁躁地挤开人群朝猫窝里嗅个不停。喵喵做了母亲,变得成熟而敏感,原本众人的围观已经让它很反感了,旺旺过度的热情让喵喵的母性爆发,它想要保护自己的宝宝,于是使出猫猫“无影脚”,旺旺尖叫着跑了出去,我追出来一看,旺旺的鼻子上多了一条血痕,这一小插曲也成了村里的笑谈。

因为我抵不住小猫的可爱必杀技,一日百回地跑去看,每次还会待很长时间。其实妈妈告诉过我,不要一直去看小猫,会吓到它们的。可是每次看到这些毛茸茸的小团子,粉嘟嘟的小肉爪就会不自觉地在此地流连忘返,乐不思蜀。或许是厌烦了我的殷勤,喵喵决定“搬家”,它把小猫们转移到了楼上,我们都上不去的地方。因此,我第一次看见了猫妈妈是怎么“抱”孩子的,原来它是“叼”孩子的。在我看来,喵喵的这次搬家惊险万分,万一喵喵把小猫咬疼了怎么办,叼着孩子跳到两三米高的地方,小猫掉下来了怎么办,为此,我也着实“皇帝不急太监急”地担心了一把。长大了才知道,万物自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我着实是杞人忧天了。

那时候的我正处于一个“猪狗嫌”的年级,调皮捣蛋,不听教诲。我觉得两三个月大的小猫也是一个“猪狗嫌”的年级,特别是六只小猫在一起的时候,正是它们探索世界的好时机。

一日,爸爸正在睡午觉。六只小猫一起爬上了帐顶,在蚊帐的顶上跑来跑去,嬉戏打闹。剧烈地声响把爸爸吵醒了,爸爸生气地想把它们赶下去,可是这群小猫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竟和爸爸动起手来,在双方的领地之争中,爸爸败下阵来,负伤逃离了“战场”。在解决了和爸爸解决了床的“领土争端”之后,它们和卫生纸又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六只小萌物组成的蛮横军团将卫生纸打得“溃不成军”,简直是把它们撕成了碎片。而且,对于它们蛮横的“征战”你完全生不起气来,只得心甘情愿地去给它们收拾战场。后来,我们采取了各个击破的战略方针,将小猫们分别送给了亲戚朋友,由此才将这支可爱的大军击败。

有一段时间,喵喵特别喜欢跟我一起睡觉。每到半夜,就会有一个略带凉意的毛茸茸的东西钻进我的被窝,会有一双凉凉的软软的肉垫在你的身上蹭两下,不一会儿你就会听见呼呼的呼噜声,它睡着了。为了不吵醒它,我连轻微的移动都很小心,有时候想上厕所都会因为怕吵醒它而憋住。它有时会睡在你的肚皮上,有时会和你比肩同睡,有时会变成一条温暖的大“围脖”。有时因为怕吵醒喵喵,我还会获得妈妈特许的睡懒觉权,也是沾了喵喵的光。

你的猫儿有没有送过你“礼物”?它会把它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你,比如老鼠,麻雀,青蛙等等,有一段时间,喵喵曾频繁地向我表达“爱意”,为我送上它最珍贵的“礼物”,常常吓得我不知所措。其实,我想告诉喵喵,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因为有你,你温暖了我的童年,我的人生。

后来喵喵就失踪了,任凭我怎么找也没有找到它。再后来,我知道猫猫会在去世的前几天向主人道别,然后离开,独自去天堂。喵喵肯定向我道别了的,只是那时候不并不知道,它也许是怕我伤心,所以悄悄地离开了。失去它的悲伤,让我至今都不敢再养猫,因为害怕会再次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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