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再開一個橘普喝,在茶櫥里卻發现一個沱茶,薑黃色的包裝紙,紅色的文字和圖案,拳頭大小,它來自哪裡?不記得了,不如試試它的口感味道如何?
我雙手使勁,試圖想把它搞碎,可是根本掰不動。
我去找來錘子,前兩天敲過蜂窩煤的錘子,每次拿起它,就想起曾經有個女人用錘子敲碎了她老公和公公的腦袋,當然那個錘子不是我手裡拿的這把。
那個女人我不認識,但她敲的兩個男人我認識。他們曾是兒時的鄰居,不同宗的同姓人。
我聽到這個慘案時,兇手快要生產,聽說已被收監,因為哺乳期,也許不會判死刑。
一下子失去兩個親人的家庭該有多痛苦啊……
我一直在揣摩她拿起錘子時,是早就備好了的兇器,還是順手摸起來的自我防衛?
腦殼會不會比蜂窩煤硬?敲碎腦殼的刹那,她是怎樣的心情?有沒有恐懼過?
有些念頭也許蓄謀已久,也許是瞬間惡向膽生,凡事都是有原因,不是誰生來都會恨和愛。
我找來一個塑料袋,把沱茶放進去,錘子敲在茶上,很硬,我加了把力氣……
昏暗的燈光下,周圍是堆的滿滿的各種日常用品,一間雜貨店的倉庫里,還有一些農具食品。一個老頭在奔跑,腳下的路狹窄又磕絆,一把鋤頭拌倒了老人,一個模糊的身影頭髮散亂遮住了面容,高舉錘子,在後面追上來,朝老人腦袋砸下,一下兩下……
老人的慘叫聲微弱恐懼,一個中年男子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呵斥阻止錘子的兇殘,錘子無視那聲音,卻變了方向,朝中年男子砸去,還沒反應過來的中年男子瞬間撲倒,舉著錘子的身影繼續砸著已碎裂的腦殼……
那兩個腦殼仿佛是砸鍋的核桃,因為懷孕要補腦子吃過的核桃,碎裂的深咖啡色的殼,淺咖啡色的核桃仁,白白的果肉,多吃些孩子的大腦才聰明。
她忘記了砸碎的核桃是為了補腦子,而砸碎的腦殼是多少人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