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五的夜晚,月色很好。吃罢晚饭,独自在院子里闲走。
淡蓝的夜空,晴朗明亮,寥落的几颗星散落天边,在浮云里忽隐忽现。月在中天,皎洁如玉,轻泄一地的银辉,世界如笼着轻纱的梦。似乎是一片祥和宁静的梦境。
隐约有笛声传来,婉转悠扬。起初以为谁家放的音响,细辨不似。由远及近,终于,笛声清脆地荡漾在门口。是谁呢?这样的月夜,好有雅致的人!
打开门,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街上的大叔。记忆中,已很多年没听大叔吹过笛子了。大叔年轻时当过兵,干过村支书,吹拉弹唱样样拿得起,还爱喝两口,在我的印象中是极潇洒的人。小时候,我极喜欢他吹笛子,很深情地吹笛子。
而生活,蜕变一个人是无声无形的。
近几年,自从大婶查出糖尿病后,家里每年的收入都花在了大婶看病上,大奶奶岁数也大了,瘫倒在床,里里外外都是大叔一个人。我再没听过他的笛声,每见他,都是邋遢落拓的样子,不复有当年的潇洒。还听说他更爱贪杯了,醉后也没有当年的狂态了,不是沉沉睡去,便是一地烟头。
他似乎喝了酒,我简单的和他聊了几句,问他,大叔今天高兴啊?他无奈的叹口气,摇了摇头,说,我实在是闷得不行啊!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安慰他。
他又举起了笛子,招呼了一声:走了。
笛声清脆,渐行渐远,终于消声在夜色里。
月色如水,有笛声的点缀,夜似乎更添了宁静的景致。
而我独觉沉重,不独为大叔。
想想,无奈无法以致无聊,长舒口气,烦恼就烦恼吧!夜深了,还是要睡觉得。
今晨,妻说,你昨夜又发癔症了。努力回忆,好像是半夜坐起过。不知为什么,最近老爱发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