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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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喜欢翻看老照片,看着、笑着、泪流着……

     有一张照片,那是你的第一张毕业照,尤为珍贵。即便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却从未淡去。看着照片上的那些人,有些也十多年未再见过了,你却依然可以喊出他的名字,那么清晰。即使现在他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会认出他是你的同学。时间,记忆,真的就这样可笑……

     02年的那个夏天,那棵大柳树下,褪漆的滑梯前,一排又一排的孩子叽叽喳喳,拍了人生中的第一张毕业照。

     一看到这张照片,回忆便汹涌而来……那棵大柳树,褪了漆的滑梯,那排破旧的教室,那个大铁门,那些教室里的积木,那块神圣的黑板,一张张稚嫩的小脸,儿时的纯真……丽丽老师,艳芳老师,王校长……是那么久远的故事,儿时的记忆,历历在目。

     6岁的你第一次离开妈妈的保护走进幼儿园,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第一天去的你一言不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下课了也是和昔日在家里一起玩耍的伙伴摆弄着毫无兴趣的积木。那时的你。像一只自由的小鸟,突然被束缚在了笼子里一样。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第三天,你终于爆发了,妈妈早上送你到学校门口,你却突然抱着妈妈的手,死活不肯走,张开嘴就嚎啕大哭。门口接小朋友的老师哄你妈妈劝你都没用,妈妈无可奈何,商量老师强行关住你,妈妈把你塞进去,老师拉着你关上门,那时候,你的整个世界都崩溃了,你抱着那排铁栅栏使劲晃着、敲着、哭着、没人懂你……

     你明明看到妈妈也舍不得你,推着车子躲在那排石台后面看着你,你看到了躲不严的自行车,看到了妈妈时不时探出的头,可是、她却好不心疼哭到沙哑的你,不会再来抱抱你……哭了好久,老师累了,走掉了,而你还不死心,哭着、敲着……老师回来,带你回去,你也抽泣着放弃了,跟着老师回去了,后来你才知道,妈妈是很爱你的,她担心你又泪水泛滥,便在门口一直等到你放学,那一整个上午,妈妈都顶着大太阳不曾离去。

     没人懂那时候的你为什么畏惧学校,因为那时,学校西面有一排阴森的小屋,你连小屋的门都不敢靠近,因为有不听话的小朋友就会被关进去。你是怕黑的,生怕哪天的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被关进去了,可庆幸的是你也没有被关进过小黑屋,那时的自己真的是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后来,你也渐渐喜欢上了幼儿园,跷跷板、坐在里面就会转的大圆球、滑滑梯、积木城堡、上课、下课、欢声笑语……

     你也出过糗,你最怕的是小黑屋,最讨厌的是厕所,因为里边实在太脏了,所以你从来不要去。但是那天你肚子疼,忍了好久还是决定报告老师去了,你踮着脚,左右躲闪,好不容易到了坑边,可坑边更是惨不忍睹,你不知该如何下脚,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一个不小心就踩进了坑里,你也不好意思回教室,站在那儿,看着脚上的凄惨的模样心里一定是第一万零一种滋味……

     烂事见你始终不回便去找你,谁找到的你也已然忘记,你只记得后来是王校长用纸给你清理了脚上,拿来了她的一只鞋给你换上,骑着自行车问你回家的路,然后顺着那条小河送你回家了……老师走进你家,你跟在后面,妈妈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妈妈看到王校长问她怎么带你回来了,才刚把你送走的。你羞红着脸不说话,显然妈妈没有注意到你脚上腾了一只肥大的鞋子。王校长便告诉妈妈你踩进了厕所里……后来,哪只脚怎么被处理的你也已然忘记了。

     在你的记忆里王校长总是满脸笑意,从不发火,说话也是那么温柔的一个阿姨,看到她,世界都明亮了许多。你小班升中班的时候,王校长竟然因为你个子高便和妈妈商量把你直接调到了大班,你就这样华丽丽的跳级了……只因为个子高……所以,在未来的学生生涯中,你几乎都是班里年龄佼小的。

     还忘不了大班时有个小男孩,课间小朋友都出去玩了,他的鞋子好像是脱胶了,底掉了一多半,便在教室不肯离开座位,老师见了以后,拿起他的脚查看,结婚,鞋底竟然直接掉了下来……还有次上课,不知道是谁放了个屁,没人承认老师便让全班同学都站起来,撅着屁股,等她逮出那个放屁的小朋友,可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老师许是教育了我们不该默不作声该要勇敢承认的……

     当多年过去,翻到那些老照片,给你的回忆总能请你会心一笑,很庆幸没有忘记,很庆幸还可以回忆,这些宝贵的记忆,在走过的路上闪闪发亮,你回头看,它就在那。望着……笑着……

     现在长大了,和妈妈聊起小时候,聊起她顶着大太阳在校门外等了一上午的那天,我悲痛欲绝的那天,我都会和妈妈开玩笑说,妈妈你看!都是你!当年那么狠心推开我,让我踏上了学海无涯这条不归路!

     现在,曾经的幼儿园早已拆迁。每次路过那片地方,我都记得那里是我曾经的幼儿园,大铁门左前方是滑梯,滑梯旁有棵大柳树,大铁门右边有一个可以坐的大圆球,前边有个跷跷板,学校最西边有一排用大铁片紧锁着的黑漆漆的房子,那就是我所畏惧的小黑屋,学校最北一排是教室,黑板在东边墙上,东北角有个大铁橱,橱子上锁着电视,老师会是不是给我们放动画片,教室最后边有橱窗,里边放着各种玩具,积木、橡皮泥、卡纸、插片……

     我还能记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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