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女的生活没有固定地,她大部分的日常就是辗转在各地之间。
有幸约来浪女,听她讲讲那些“东南西北”的故事。
浪女跟二代的爱情,来的时候似声速,走的时候堪比光速。
这是她第二次来魔都,两次都是在虹桥。二代在陆家嘴上班,离虹桥虽说不是特远,但以魔都下班高峰时陆上交通的速度怕是来不及接浪女了。
为了不让浪女久等,二代一咬牙坐地铁去虹桥,这可是让二代终生难忘的后悔。一生顺风顺水的他被爸妈保护的极好,甚少坐公共交通。
难得坐一次却栽了,他被地铁故障困在车厢中,失去冷气供给的车厢,三分钟后比锅炉房还要热上几分。
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衬衫,油腻的脸颊,二代一身落魄的出现在浪女面前,腼腆着脸失去了往日的自信。轰然而来的大暴雨,将他脚下的白椰子瞬间淋透。
第一场战役,二代就输了个彻底。
二代放好水试好水温,强行把浪女抱进浴缸,“你可不能跟我感冒了,不然打你屁屁喔”。
浪女被水汽熏着有点头发晕,呼吸不过来,垂着脑袋在浴缸边沿大口吸着新鲜空气。看着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出神。
二代坐在旁边看着她一脸红晕,挣扎着像只可爱的红鲤鱼,忍不住傻笑起来。
27楼的高度将整个黄浦江尽收眼底,霓虹灯炫目甚是迷人。浪女靠在落地窗的栏杆上,脑子一片空白,二代从后面拥著她,传来阵阵炙热的体温。
二代身上总是有股味道令浪女瞬间平息下来,浪女说是二代肉体的味道,二代说是他祖玛珑海盐的香味。
总之,浪女迷上他身上的味道,迷上了他的温柔,爱不爱他,她也不知道。
来来去去,每次见面不过是餐厅影院,然后牵手散步,酒店谈谈人生。浪女说她想再闯几年人生,跟二代勾画着未来美好蓝图,难得温柔的问他怎么看?
二代沉默了几秒,哑着声音说,“我可能要走了,不能再照顾你了,我爸决定全家移民温哥华,定在后天的机票”。
浪女猛的推开二代,忽然间失去理智的大喊道“你不会是最后一个告诉我吧!”气愤的把送给二代的海盐猛的摔在地上。
“你之前说下月陪我去昆明避暑是不是都是骗我的,还有你和她的婚事是不是也定下来了,你说!”
空气中弥漫着剧烈的香氛,香水瓶碎了一地的玻璃渣。秋葵籽的前调极其悲伤。
看着一脸绝望眼泪的浪女,二代心疼的走过来想拥抱浪女,都忽略掉了地上全是细碎的玻璃渣。
当浪女嘶哑着喉咙大哭完,在他怀里逐渐平息下来,才发现地上满是血渍。触目惊心的一滴滴,早已风干成深褐色。
紧张的蹲下来看着他受伤的脚掌,他却摸摸她头发说,不碍事的。浪女凶狠狠的回道,哼,我的心受伤,你的脚受伤,这下我们之间扯平了哦。
浪女用随身带的急救包把二代的脚包成一个大粽子,看着他狰狞的伤口,没有再问什么,一切答案都是这么清晰。
他还是无法避免的要娶家里安排的那个女人,而她起初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再多问了又怎样。
浪女突然仰起头,轻轻地对着二代说了一声,“我爱你啊”。这是她第一次说这句话,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二代没有听清,他反问道,你刚刚说的什么,他有些不信固执自我又高傲的浪女会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以为他听错了,他等这句话等了有大半年,浪女每次都是一副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的高傲,除了今夜的短暂奔溃其他时候都冷酷的像个女杀手。
他在心里默念,如果你够爱我,我会愿意为你留下来的。这时,浪女却猛地推开二代,我去楼下便利店帮你买双拖鞋吧,不然你的白鞋没法穿出门。
看着酒店对面闪烁着粉色光芒的东方明珠,浪女忽然胃里一阵恶心痉挛。
传统制造业受到的冲击,你父母希望你娶她帮企业度过这个难关,她能帮你,可我除了爱还能给你什么呢?
我能穿越人海走向你,可并不代表我能跨越阶级永远的待在你身边。
浪女从里没有觉得命运这么残酷过,再苦都熬过来了。女人也要能扛得住事啊,对不起,爱你才是放你离开。
将手机关机,独自奔赴虹桥站。亲爱的,再见了。
很久很久以后,浪女路过Jo Malone专柜,她还是没能拒绝香空气中浓郁的甜香,忍不住上前,拿起一瓶海盐低头闻了闻。
记忆的阀门被打开,仿佛又回到那个夜晚,她赤裸的站在窗前,看着魔都的繁华,一切与己无关,二代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后背传来的炙热温暖有点烫。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