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晚去拜访亲戚,回来时候已经九点多。白天下过雨,夜里空气湿润润带着一丝春天的甜,还有点点凉意,扑在脸上,让心情也跟着在黑暗里飞舞起来。
路过一个小十字路口,东南角上的一家烧烤夜市馆子灯火通明。于是跟书生一拍即合————进去吃个宵夜再回家。
两年前,我们来这里吃过一次炒面配酸辣肚丝汤,分量足,味道足,连吃带喝又香又辣,很是过瘾。但那时的店名跟此时的不同,想必是换了老板。
说这家店换老板,是因为原来的招牌叫“小娃夜市烧烤”,那么小娃就是老板了;而现在招牌是“葛老四海鲜夜市烧烤”,所以现在的老板应该就是葛老四了。通常这些夜市小馆子,大多都是用老板的名字或者地名给店铺冠名的,方便客人识别记忆。
进入小店,要了几串羊肉串,一份炒面,我看见盆子里有贝壳类的东西要了一份,老板说是花甲。菜上来了,都是用方盘装的超大份。看来这家店虽然换了老板,但实惠的风格却还是依然。
羊肉串和爆炒花甲,都是进来店里看到了想要点来尝一尝的。唯独炒面,是酝酿已久的。
二
炒面,堪称书生的最爱。
从前我对炒面的印象,是上一顿剩下的面条————汤面捞面或者蒸面,这一顿热油炒过。后来跟书生吃了许多次,留意到炒面其实是一道口感很好的主食。
我们吃了南方的炒面和北方的炒面,有很大差异。要说好吃,当然是哪里的也比不上自己家乡的。
在南方,吃过一种炒面,叫炒伊面。面条特别纤细,颜色微黄,做的时候,厨师先把一团伊面在滚水里烫过,然后再放进炒锅大火翻炒。出锅后,口感筋弹,别有风味。在北方,炒面分为鸡蛋炒面和肉丝炒面。而我在海南吃的,不是这样。厨师不问你加鸡蛋还是加肉丝,等做好端上桌,你会发现一盘炒面里,既有鸡蛋又有肉丝,甚至还布满了鱿鱼丝。我常说这是海南的特色,海鲜炒面。
因为喜欢吃炒面,所以每次去外面小店吃的时候,也会留意厨师的做法。大多数的情况是厨师直接抓一般备好的面,丢进锅里大炒一番。可是要在自己家里做,这个“备好的面”的做法可是关键。市面上有卖的专门用来炒面的熟面条,往往都是比较粗的面。若是要吃细炒面,那就得自己来加工了。目前我学习到的方法是把生的细面条上锅蒸,用蒸熟的面条再去伴着配菜炒制。我做过一次,自我感觉良好。但是有一个问题,我还不知道怎么解决:蒸熟的面条偏干,炒制后更干,吃起来真是噎人,怎么样才能让面条不干不湿口感爽利呢?有待琢磨。
三
也是因为喜欢吃炒面,书生一直梦想着将来开一个小馆子,他自己当大厨,只做一道饭食————超级炒面!
书生说,将来咱们开一个饭馆,做炒面,我负责炒面,以我的水平,生意绝对很火!
好哇,你负责炒面,我负责收钱呀,哈哈!我赶紧接话。
好,你收钱,像街上那些老板娘一样,背着一个黑包包装钱,油光满面地招呼客人。书生意气风发地说。
油光满面不一定,只要包里收到的钱够多就行!我真心地说。
书生跟我讲过很多次,将来有机会要开一间炒面馆子的想法,我听得也很憧憬。虽然知道做餐饮行业其实很辛苦,而且需要配方和技术,但仍然止不住地期待有一天这个想法可以实现。
我还试想过店铺开在哪里,会有足够的客流量,并且同行竞争小。甚至留意炒面技术培训,和连锁餐馆的加盟。心里面却也知道,目前生活的轨道中,这个炒面馆的想法,只能是个想法。若真能实现,也须到“多年以后”。
四
电影《一代宗师》里有句台词: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这个炒面管子的想法,一定不会被遗忘。只要依然爱吃着,每次去吃就会想起,每次想起都是加深想法。
我们的生活中人生中,会做许多事情。有些是任务,有些是责任,有些是人情,有些是无所事事……林林总总之中,我相信每个人都会做同样的一种事情:自己喜欢的事情。
炒面馆之于书生,便是如此。
他没有期望通过炒面馆发家致富,他想做这件事纯粹是因为自己喜欢。如果非要说还有别的原因,我想那就是他想把自己的最爱安利给更多的人,或者说是与更多人分享他最喜欢的饭食。
他还曾说过,开了炒面馆,如果有人落魄到身无分文,那就炒面管饱,直到那人找到安身立命的事情。
凡事想一想总是很容易,持续去想就有了难度。对于炒面馆,书生差不多已经是持续想了。心有期待,便是力量。
无论如何,别放弃呀,炒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