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赌博的事儿（戒除赌博小说连载）

 作者/大成子

 九 学会哼哈喝，走遍天下不挨饿 （下）

在赌博这一行当，有两个人或者多个人合伙出千骗钱的的赌局，叫做“事局”，饭店叫“啃窑”，麻将馆叫“圈子窑”，两人或者多人联手出千作弊的行为，叫做“上账”，钱叫“百年”，又叫“蓝头”，没钱不能说没钱，那叫“蓝念了”，麻将叫“编圈子”，扑克叫“花叶”，牌九叫“方子”或“角四”，管被骗的人叫“点”，眼睛叫“窗户”，胆量叫“船”，胆大为“船正”，胆小称“船浅”，赌桌上打架叫“乌烟”局，有目的的码牌叫“万里长”，把同伙和的牌送到同伙手中，让他自摸，这一着叫“远接近”。

出千被发现了叫“高账”或称“丈六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用四个字代表，分别是“倒”（东）、“斜”（西）、“洋”（南）、“烈”（北），数字方面，从一至百，从千到万，都有独特叫法，比如一二三四五，就是“柳月汪宅中”，六七八九十，相对应的则是“申行张艾居”。其它方面，裤子叫“兜裆紧”，鞋叫“里倒歪”，枪叫“五马长”，刀叫“两面三”，家叫“打渔杀”，姑娘也不能叫姑娘了，叫“九条仙”或者“金童玉”，母亲叫“老底子”，父亲叫“生身子”……

近年来，由于蓝道事业蓬勃发展，人才难免良莠不齐，为了加速成长，学的大都是露八分的唇典。什么叫“露八分”，就是像作家王朔那样，把一句成语或俗话故意不说全，不说出来的那个字，就是想要表达的内容，等同于“藏字蔓”。比如姓刘，就说“细水长（流）”，姓张是“慌里慌（张）”，姓贾就是“奇门遁（甲）”了，好玩吧。好玩是好玩，可这露八分唇典有个弱点，就是聪明点的人或者混过几天社会的人都能听懂，有点拿不出手，勉强拿出手还提心吊胆，担心被人识破了。王朔会这个，十有八九是四大家族里的人教的，至少是听这些人说过。这种现象，用唇典来说，这叫被人开过“耳光”。

有的时候，几个“互相不认识”的人坐在了一起，准备赌钱，其实这几个人是两伙人，但这两伙人是真不认识，没想到刚赌了一个回合，双方发现，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于是就会有一方盘道：“打鱼杀在万里长洋面（我是本地人，家在城南），千里相的万（我姓冯），开山祖是步步登、万紫千、奋发图（我师傅是高红强）。”这边一听，哦，敢情你是老高的徒弟，我和老高是哥们，得了，别玩了，出去喝酒吧！

如果你是唱戏的或者偷窃的，和不认识的千手坐在了一起，你觉察出这赌局有点不对劲，那你也不用长篇大论，互相询问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都没有用，直接就在嗓子里发出“哼”、“哈”或者“喝”的声音，他若是识相的，就不会继续赢的钱了，你输了他还会退给你，如果你正好这两天手头有点紧，跟那哥们借点钱应应急，也不是不可能。这便是传说中的“学会哼哈喝，走遍天下不挨饿”。

这哼哈喝不能算是唇典，但其重要性可大了去了。比方推牌九，两个人可以将之当做用来换牌的暗号。押牌九时，你和同伙想要算计别人，比如两个人各押一门，一门钱多一门钱少，牌九发到手里，押钱少的那门要配合押钱多的这门，让押钱多者配出尽可能大的牌，押钱少的输了就输了，这叫输小赢大。你想要大牌，就哼一声，小牌就喝一声，不大不小的牌自然也就只能哈一嗓子了。当然，也可以随机应变喝要大牌哼来小点，全凭个人喜好和实际情况而定。同伙听到你的召唤，就会施展瞒天过海的技术，把你所需要的牌递过来，交换你不想要的那张牌。于是，你手里的地九就会变成天九，鹅牌也能变成人牌。

需要指出的是，这所谓的“哼哈喝”绝不是像平常那样可着大嗓门，而是轻轻的，淡淡的。哼，也许就是轻轻吸一下鼻子，哈，可以是小声咳嗽，好像是清理嗓子。否则刚才还好好的，这牌一拿到手里，冷不丁就“哈”一嗓子，胆小的被吓一跳，胆大也得琢磨，这哥们有毛病是怎么地，咋还一惊一乍地？

不要担心自己人听不见，千手的感官系统是比一般人要灵敏很多的，身边人稍微放粗一点呼吸，他们都能听得到。厉害的千手，能够在几十个同时用一样声调说话的人里面，听到他想要听到的那个人的声音。这种级别的战士，他们甚至能听懂周杰伦的歌，很不得了。听说，现在有些千手在练习听力时，专门听周杰伦的歌，进步很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