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写简书,不知道要写些什么才好,一瞬间脑海里各种各样的念头层出不穷,就写一下很久之前我上中学时一个冬天的早晨吧。
那时候我还在西城中学上初中,上学的时候,每天早上起床后,要从北何村走路到12路的车站,然后乘12路车去学校。
冬天的早晨天亮的尤其晚,闹铃响了之后就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穿衣服,洗漱。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时候,感觉呼吸都是冷冷的空气,就这样哆哆嗦嗦的穿上棉衣厚裤子。洗脸的时候要把袖子使劲往上推,衣服太厚了,一层一层的袖子简直没办法推上去,使了很大的劲才能往上推个差不多半个手掌的距离,拿手指撩了水洗了脸,等擦完脸手指头就已经冷的发红,脑门也是冷的发疼。洗漱完,就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准备去上学,早饭有时候是在学校门外的放心早餐买,有时候是在家里吃过了走。
等出了门天也是黑透的,除了路边亮着的路灯,街上基本没几个人,细密的雨滴或者雪花正在昏黄的灯光里往下落,地上都是湿哒哒的,我把手缩在袖子里,把袖口窝到袖子里面用手攥住,撑开伞之后就把伞把架在肩膀上,用隔着袖子的胳膊夹住,头上戴着帽子,脸上带着棉口罩,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就好像包在一个鼓鼓的被子里,就这样趁着夜色和路灯半睡半醒的往车站走。
到了车站,始发车都还没有发车,几个路灯把大杨树枯节的树枝照的发黄,我就跟着上班的人一起等在可能是始发车的12路车门口,人与人簇拥着,都把头缩进自己的帽子里棉衣里,谁也不说话。
马路边上的司机休息室里亮着白光,一直投到门外的台阶下。到了点,穿着工作服的司机师傅拿着个大保温杯走了出来,人群也跟着他移动。
他从要开的那辆车的后门几步跨上去,人群就在前门拥挤了起来,合伞的合伞,拿公交卡低头翻找公交卡,我站的靠后就不着急合伞,只把手插兜里,握住自己的公交卡。等司机师傅坐到驾驶位按了按钮把前门哐当一开,人群就开始慢慢往上走,上去一个人车上的刷卡机就发出“噔”的一声。
到了我,我合上伞绑上绳,就上车刷卡:“噔,学生卡”,是一个机器的女声。上了车,我往后门扶手走去,把伞把上的绳子套在手上之后,就把自己靠在后门扶手那里,车上的人不算多,基本是早起上班的还有和我一样上学的人。
车窗外不知道是雨还是有些融化的雪仍然在淅淅沥沥的下,窗户关的紧紧的,等人上完了,司机师傅就关了车门准备发车。
这一批的12路是新车,比之前的旧车看起来好看了不少,空间更大了,把手都是亮黄的漆,干干净净的。
车上的空调开着,司机师傅发车的同时还在车上打开了音响,轻轻的音乐声在车上慢悠悠的响,几乎没有人说话,我靠在扶手上,感受着从棉衣里冒出来的热气,温温暖暖,安安静静,感觉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让人感到放松了。
一直到现在,我都还记着那个冬天安静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