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
*建议BGM:你还怕大雨吗-周柏豪
*OOC和BUG都是我的
你还怕大雨吗
00
谁也舍不得 但要勇敢 让自己放下
——《你还怕大雨吗》
01
图书馆里没什么人,樊振东从书架上抽了几本书随意翻了翻,又放回去。
他来这里的本意是还书,顺便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书没有被自己发现的。作为编辑,虽然不需要写作,但是阅读还是必要的。只不过樊振东的工作实在是比较忙,今天才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图书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签的那个作者文笔实在太好,樊振东翻了几本书竟然觉得没有一本合自己的口味。他把手上拿着的那本《空白格》放回书架,忽然想起自己其实可以找一找那个作者的书。
那作者笔名叫三十,很奇怪的一个名字,而他本人也是十分神秘。出版社甚至连个资料都没给,直接就对樊振东说,他们签了这个作者写小说专栏,要樊振东审审他的稿。
因为三十没留联系方式,樊振东一直是通过他的微博私信联系他的。说来也是奇怪,三十在网络上已经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写手了,可还是签了他们出版社的专栏。樊振东默默关注了他的微博,发现他主页里基本上没什么东西,除了文章就是一些摄影作品。
樊振东觉得有些时候上天赐予的能力真是很有意思,三十已经有这么好的文笔了,可他偏偏还很会摄影,每张照片的构图和光线都恰到好处。有些粉丝问他是不是职业摄影师,他只解释说是随便拍拍,主要职业还是写文章。
随便拍拍?可能确实是。樊振东发现三十发的每张照片都没什么主题,但是却能给人一种无比震撼的心灵感受,那是一种灰暗绝望的情感,仿佛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快乐起来了。
而他的文章也是这样,三十笔下的故事,鲜少有美满的结局,虽然他自己解释说是揭露人生的真实,但读起来让人心里总有点压抑。樊振东有时候会觉得很奇怪,三十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活得如此……丧,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更贴切的形容词。
樊振东这么一路想着,竟然就真的在书架上发现了一本三十的书,书名就一个字:《雨》。
他的心脏猛地抽紧了一下,痛彻骨髓。
三年了,他不明白,明明都过去了这么久,为什么自己看到这个字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心跳失速。
樊振东抽出那本书,封面是一张他曾经在三十的微博上见过的照片,拍的是一盆在雨中枯萎的植物。
大雨倾盆而下,绿植无力地垂着头,雨水顺着叶片滑落,溅落在花盆中,几滴泥浆飞溅开,而三十抓拍的正是那个瞬间。
很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樊振东觉得很难过。
樊振东借了书下楼,谁知一出电梯,就迎头撞上一个人,后者手上抱着的一大摞书全掉在了地上。
他连连道歉,弯下身去帮那人捡书。那个人的呼吸似乎是停滞了一秒,然后困难地开口:“樊振东……?”
樊振东抬起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他慢慢直起身,盯着他的眼睛把书本塞回他手里。
“周雨?”
中国有十几亿人,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三十四个省级行政区,六百六十一座城市,三千六百三十九座图书馆,两个人再次遇见的几率不到百分之零点零二。
而樊振东和周雨偏偏就遇见了。
两个人就那么面对面在电梯口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周雨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你……最近怎么样?”
“最近?有多近?”樊振东问,“一个星期?一年?还是三年?”
周雨没说话。于是樊振东继续说:“过得不太好。你怎么样?”
“……就那样吧。”周雨抬头看看天花板,“生活还不是得这么继续下去。你还在当编辑?”
樊振东点点头。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然后周雨咳了一声:“我先走了,我得去还书。”
于是樊振东向他道别,两人转身朝不同方向走去,周雨忽然从背后叫住了他:“喂,小胖。”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樊振东险些没反应过来。他转过身去,周雨站在那里,眼睛亮亮的,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他眼里的水迹反射的光。
“外面下雨了,你带了伞吗?”
“……没有。”
“那你等下我吧,我就还下书就回来。”周雨道,朝他挥挥手,“我借你把伞,外面雨挺大的。”
似乎是顾及到樊振东在楼下等着,周雨的动作很快,没几分钟就出了电梯,冲他笑笑,递给他一把伞,还有一颗巧克力,两人一起往外走。
樊振东低头看手上的巧克力,是熟悉的牌子。见周雨微微喘着气,好像刚刚跑过似的,于是问他:“你那么着急干嘛?”
周雨一开始没有回答,半晌,他轻轻叹口气,语气平淡地开口:“我怕你又跑了。”
樊振东说不出话来,于是一直到他们走到十字路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他们之间都保持着沉默。周雨向樊振东点点头,权当是道别,然后撑着伞一步一步地走远,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樊振东望着他走远,且一次都没有回头,才慢慢地往回走,看着雨滴打在透明的伞面上,飞溅开来,他忽然想到了那张照片上,花盆边溅落的泥浆。
周雨的话并没说错,三年前是自己先放的手,因此这几年过得不好,也全都是自找的。
樊振东举着那把伞,穿过斑马线,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周雨好像不再害怕下雨天了。
他把巧克力塞进嘴里,皱起眉头。
以前很喜欢黑巧克力,今天樊振东却莫名觉得,以后还是吃牛奶味的吧,黑巧克力太苦了。
02
樊振东自认为是个活得十分简单的人,他和周雨的故事却不是那么简单,三句话太多,两句话好像又太少。
说来也是缘分,他们是在图书馆相遇的,也是在图书馆重逢的。那是个大晴天,上高中的樊振东跑到图书馆借书,结果一走到那一排排的书架前,就看见一个和他穿着同样校服的男孩,踮着脚,竭力伸长手臂想去够到那本书。
“你可以叫管理员帮你拿的。”樊振东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男孩转过头来,于是樊振东看见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真的?”男孩有点讶异,“谢谢你啊,我第一次来这里借书,还不知道可以叫管理员帮忙呢。”
他的视线定格在樊振东胸前的校徽上,展开一个笑容:“一个学校?你几年级的?”
“高一。”
“才比我低一级?”男孩惊讶地问,又笑了,“跳级了吧,小神童啊。我叫周雨。”
“樊振东。”樊振东说着,朝他伸过去一只手。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樊振东发誓他是因为周雨的眼睛才会注意到他的。
“喂,樊振东。”
周雨特意把腔调凹得很奇怪,听上去就像外国人在说话,以吸引樊振东的注意。他回过头,周雨手上拿着两颗巧克力,递给他一颗。
“牛奶味的,不知道你吃不吃,你要是不吃就……”
樊振东在他说完之前赶紧接了过去,一边剥开包装纸一边说:“其实我更喜欢黑巧克力,不过牛奶的也可以。”
周雨咯咯笑了:“你就是喜欢巧克力吧,不过我也喜欢。”
他背靠着书架坐下,樊振东也紧跟着坐下,他继续说:“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吃巧克力吗?”
樊振东摇头表示不知道。周雨又笑起来了:“因为巧克力里面有苯乙胺醇,它能让人产生恋爱或者中彩票一样的感觉,当然就有很多人喜欢啦。”
樊振东盯着周雨的眼睛,把巧克力塞进了嘴里。他想,这话可能是真的,不然为什么他现在就有了这种感觉呢。
第二次遇见周雨,是个大雨天。
樊振东把伞落在了三楼的阅览室,于是他不得不爬两层楼梯,再绕过一栋楼才能拿到自己的伞。就在他走到四楼时,樊振东忽然在楼道拐角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背靠着墙坐着,头埋在膝盖里。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周雨?”
周雨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惧色全撞进樊振东眼里。他一开始还有些惊讶,然后就全明白了。
雨天恐惧症嘛,很正常。
周雨被他戳破了心事,涨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然而樊振东并没有笑话他的意思,而是跟他一同坐下,他想起这个场景真是十分熟悉。
每当雷声到来的时候周雨的肩膀就会突然绷紧,樊振东试图让他放松下来,于是一直不停地和他聊着天,东拉西扯,说到哪里是哪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黑巧克力吗?”樊振东忽然说,“因为我有低血糖,那天多谢你了,不然我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是吗?”樊振东坐直了身子,周雨微微弯着腰,抬起头从下往上看他,脸上有了点血色。
他又轻轻说了句:“那挺好。”
“现在我们都了解彼此的弱点了吧?”樊振东歪着头看周雨,“那……我们算不算朋友了?”
“你心思真复杂。”周雨笑出了声,“当然是朋友了。”
“那以后,要是下雨了,我能不能来找你?”
樊振东干脆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周雨有些惊奇地看他:“怎么啦?”
“你会害怕啊,我陪着你聊聊天啊。”樊振东理直气壮地说。
“哇,真有道理。”周雨又笑了,捏了捏樊振东的脸,故作高深地说,“你这小孩,这么会关心人,以后必成大器,跟我学做菜吧。”
“哎哎哎,我又不吃益达。”
“噢我忘了,你吃德芙。”
“那是好时好吗!”
后来两个人一同考上了大学,关系愈发亲密,也就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樊振东终于有了理由在下雨天时候把周雨揽在怀里,捂住他的耳朵,周雨也终于能让自己狠下心去买一大堆糖果,每天都在樊振东的口袋里塞上两颗。
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啊……
再后来,他们分开了。
樊振东离开了那座城市,在一家出版社当了编辑。他学会了随时备上几颗糖,偶尔会从朋友圈里了解到周雨最近的生活,然而终究没有再联系。
他只希望周雨不会再害怕下雨天,他只希望自己的贸然离开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伤害。
而今他与周雨再相逢,发现当初的希望已成了现实——周雨真的不再害怕下雨天了,他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人最苦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
樊振东回到家里,刚打开电脑,接收了三十发来的稿子,准备看看,微博就显示收到了几条信息。
是三十。
三十:樊老师在吗?
三十:稿子收到了吗?
三十:最近几天可能要暂停一下创作了……遇到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希望能理解一下,实在抱歉。
双木为爻:稿子已经收到了!没有关系的!三十老师最近不太开心吗?
三十:嗯……今天遇到前任了。
双木为爻:哦……是这样,我懂了。
三十:实在是不好意思。
双木为爻:没有关系的[憨笑]
关闭了对话框,樊振东打开了刚刚收到的那篇稿子。文章题目是《两棵会开花的树》,他大略扫了一眼,讲的不过是两个人相遇又错过的简单故事,只是三十的文笔将这个烂俗的套路诠释得不能再绝妙。
樊振东的视线定格在文章中间一句话上,迟迟没有移动鼠标。
“我看过有篇文章讲过,如果爱情是一场苦劫,那么就由他给我的心划一道浅浅的口子,再由他给我缝上。
“痛也缘他,欢也缘他。”[1]
痛也缘他,欢也缘他。
樊振东忽然就很想认识一下三十,他想知道他到底有一个怎样的故事。
为什么……他写出的故事会让自己这个毫不相干的人看得这么痛呢。
03
樊振东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给周雨打个电话。他手机里存的还是他大学时的号码,他不知道周雨是不是已经换了电话。
手指在拨号键上停留了一会,终于还是打了出去。樊振东把手机放到耳边,数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
“喂?”
竟然接通了,周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樊振东屏住呼吸,试探着问:“周雨?是我。”
“……小胖?”周雨的声音有点惊讶,“怎么了?”
“你的伞,还在我这里。”樊振东捂住话筒,挪到餐桌旁坐下来,说。
“哦,我差点忘了。你打算怎么还给我?”
“要不……见一面?”樊振东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句,“请你吃顿饭,感谢一下你那天借我伞。”
“哦……行。”樊振东听出周雨在努力憋笑,“我现在在博物馆,要不你来找我?”
“你去博物馆?你什么时候对历史这么感兴趣了?”樊振东问。
电话那头的周雨忽然沉默了。樊振东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刚要道歉时,周雨又开口了:“没,我就是想看看以前你跟我讲过的那幅画。”
樊振东说不出话来,周雨的声音低下去:“好了,博物馆不准大声喧哗的,先挂了。”
后来樊振东果真在博物馆的油画展览厅找到了周雨,他拿着一架相机,正站在梵高的《星月夜》前面,凝神思考着什么。
他拍了拍周雨的肩膀,后者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发现是樊振东,神色舒展开来。
“这幅画是复制的作品。”周雨自顾自地说,“真迹在卢浮宫,不过这个复制品的艺术价值也蛮高的。”
“但是……”他想到什么似的,加上一句,“总归是不一样了。”
周雨转过身,对着樊振东笑了笑,递给他一颗巧克力:“我们走吧,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的吗?”
樊振东才恍然回过神来,接过巧克力,和周雨一起往外面走。
牛奶味的。
太甜了。
其实樊振东说请他吃饭,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他们都不喜欢热闹,所以在博物馆附近找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一家看上去没什么人的餐厅。
他知道周雨从来不介意在什么地方吃饭,也从来不介意他们去的地方很小,只要干净就行了。
正如樊振东第一次见周雨的感受,这个人实在是很干净。
那家餐厅确实没什么人,管店的只有两个人,店主和一个服务员。店主是个穿着白T恤的年轻人,坐在柜台后面翻看一本乐谱,身旁放着一把木吉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服务员年纪也不大,长相挺清秀,抱着一本菜单,看上去像个高中生。
樊振东和周雨点了餐,服务员就走到柜台后面忙活去了。樊振东坐在位置上等着,周雨却好像对这里很有兴趣似的,到处走来走去,不时举起相机拍照。
“小胖,这个老板很会弹吉他诶。”
周雨忽然叫樊振东,声音里都透着欣悦。樊振东走过去,和他一同在柜台边上的椅子坐下:“啊……是吗?”
店主点点头,抱起了吉他,摊开了乐谱:“……我会的歌不多,你们想听什么?”
“周柏豪的歌,会吗?”没等樊振东开口,周雨抢先说。
店主想了想,点头:“会一首。”
他调了调弦,开口唱歌,声音低低的,用的伴奏很简单,却让人听得心口隐隐作痛。
乌云下 我看这天空真像泼墨画
我想走走路 并不想回家
亲爱的那些记忆 现在都跑到哪
我过得不是很好 却想问你好吗
你还怕大雨吗 是不是还留短头发
无聊的午后 特别爱讲 爱情的童话
爱情在大雨下 是你是我或许也是他
谁也舍不得 但要勇敢 让自己放下
别再怕大雨吧 你忘了吗 我们那几年说的话
说不管怎样 都要幸福啊
樊振东抬起头去寻找周雨的目光,发现周雨也正看着他,眼底竟隐约有几分哀伤。
他低声说:“我现在已经不怕下大雨了。”
他们简单吃了饭,便离开了那家店。樊振东回头的时候,看见店主和那个服务员并肩坐在柜台前,翻看着乐谱,店主又抱起了吉他,这次唱的好像是一首情歌。
“他们和我们一样。”
周雨忽然低声说,樊振东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他们两个。”周雨转过身面对着他,脸上隐约有笑意,“真好啊。”
他说话这句话便不再解释。樊振东思索着应该说什么来打破尴尬的气氛,半天只憋出一句:“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没什么,就是写写东西。”周雨回答,“偶尔拍拍照什么的。”
“你写文章?”樊振东问,“那你要不把稿子投给我们出版社啊,我可以帮你出版。”
周雨似乎是笑了一声:“咳……你是不是还想着你的那个承诺呢?”
樊振东不作声了。他没法否认,因为确实是这样的。
大学时候周雨就喜欢写文章,那时候樊振东总说将来要到出版社工作,这样就可以亲眼看着周雨的文章出版了。
可惜,还没等他许下的承诺实现,他们就分开了。
周雨叹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很慢很慢地开口,问:“樊振东,我们还能重新来过吗?”
04
樊振东回到家,刚打开手机,发现三十又给他发了几条私信。
三十:樊老师在吗?
三十:文件已经传你邮箱了。
三十:这个合同时间一到,我就不再写文章了,不用再和我续约了,这段时间还是谢谢你们出版社了。
双木为爻: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封笔?
三十:樊老师,你看了我的稿子就知道了。
三十:我觉得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樊振东打开了稿子,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标题,黑体字,横平竖直,仿佛化成了一柄柄利剑,扎在他的心上。
《致樊先生》。
樊,樊篱的樊,双木一爻的樊,樊振东的樊。
双木为爻:你在等谁?
三十:我在等你。
像一堵墙猛然灰飞烟灭,所有的灰尘与余烬散尽之后,樊振东看见了他。
周雨。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过去种种的疑问全都迎刃而解,樊振东发现,到头来,最愚钝的人原来是自己。
他滑动鼠标,宋体字一行行映入眼帘,樊振东忽然发现,原来几年前自己无意闯入周雨的世界,竟然给他带来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那天下午下着大雨,我提前感受到了我这一辈子能感受到的所有绝望。我坐在楼道里,周围没有人,而我在思考如何静悄悄地离开这个世界。
“我原本以为那个人不会来的,但是他来了,像普罗米修斯注定要来取走火种,像亚当夏娃注定要吃下禁果。
“那一刻我知道,我给自己设计的陵墓已经派不上用场了,我将会有一座新的陵墓,由血红色的宝石筑成,正好与白色的泰姬陵形成对比,位置就在他的胸膛中间偏左的位置。我将在那里永世长眠,听那里传来的听惯了一生的鼓点。
“樊先生,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的笔名意味着什么,也永远不会知道,其实我很喜欢下雨天的。
“就像喜欢你那样喜欢。”
樊振东再次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刚一拨通,他抢在周雨之前开口:“能。”
那一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樊振东捂紧话筒,低声说:“回答你今天下午那个问题。”
“……”
“不记得了?那我再替你问一遍。周雨,我们还能不能从头来过?”
半晌,话筒另一端传来周雨夹着哽咽的声音:
“你傻啊,我下午说的不是这句。
“以后,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给我好好记住了。知道吗,樊先生?”
“并不是在每一个日子想你,只是一切美丽的,深沉的,心中洞然如有所悟的刹那,便是我想你的时刻了。”[2]
——END
[1]出自许冬林《相遇少年时》
[2]出自张晓风《想你的时候》
无奖竞猜:
UU取名为“三十”是什么意思?
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个理由,相信大家都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