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我,熟悉的你
——读《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我的一生是从认识你的那一天
才真正开始的,
在此之前的生命都是混沌而杂乱的,
在我的记忆中再也不会想起它们来。”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整篇文章就是一封信,一封长长的信,一个女人在生命临终之际写出了一生爱恋一个人,从女孩到女人,默默追随一个人,把自己的一切献祭给这段情的故事,陌生不可怕,可悲的是我已将你刻在心上18年,而我只是你的陌生人;可悲的是我寒夜薄衣守在门后,看到的是你带回寻欢的女人;可悲的是在你娴熟的套路里把纯净的自己献给你,缠绵三夜而我依然只是你的陌生人;可悲的是为你生养儿子不敢告诉你,被你像风尘女子被你召唤而你始终没有认出这个在你身边卑微地仰望着你的爱恋着你的这个从女孩到女人的陌生人。从开篇到结尾并没有悬念,但丝毫不影响阅读的欲望,反而勾其我深深的思考:
一、这个陌生的女人,是的,确实陌生,整篇文章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出现,姑且就以她来代称吧!她可悲吗?她有我们以为的那么悲哀吗?当她爱恋着,又一次次失望甚至绝望的时候她是怎么挨过这漫长岁月的呢?从信里的字里行间,我们感受到“她”的几近崩溃,但没有感受到她的怨恨,他是她的信仰,这就是女人,高尔基称茨威格为“世界上最了解女人的作家”,他对人性特别是中产阶级妇女心里活动的把握和描写都特别细腻优雅,这些也受了他的另一个朋友心理学家佛洛伊德的响。
二、R,书中的男主,他无意去伤害任何一个人,却让一个好姑娘终究一生沦落他温柔深情的眼神里。原文是这样的“他是属于这样一类的年轻人:他们相貌总能够给予他们成功。他们时刻准备着,去遇见、去经历那些刺激的新鲜事物。他们涌向充满未知的冒险,没有什么能吓到他们,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已经预料到了所有的一切。他们不会错过任何情色之事,因为他们对女人的第一瞥目光就是充满情欲的打量。他们不管女人是否是他们朋友的妻子,还是为他们开门的女仆。”他有错吗?我们该恨他吗?茨威格不仅是小说家还是传记作家,两次世界大战的经历让他深深感触到人类苦难和社会道德的沦丧,我想作者一定是借这篇文章表达什么样的对人类的反思,对社会的批判。R这样的人在那个时代的欧洲还有很多,是那一代年轻贵族的写照,表达的是作者深深的无力感。
本书还收录了茨威格的另外几篇中篇小说《象棋的故事》、《马来的狂人》、《朦胧的夜色》、《女人与大地》,几篇作品都是典型的茨威格风格,以人物的性格塑造及心理刻画见长,通过描写人物的内心世界,而展现出各种复杂丰富的感情活动和心理状态。其作品的人物似乎都在半梦半醒状态,特别喜欢梦境和夜色,都有些偏执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