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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小小的卡片,现在就在叶然然的手里。简单的不能简单的一张卡片,让她感觉很奇怪。送来它的人也说了很奇怪的话,还留下最后一本借书卡上那本名字是《简·爱》的书,静静地待在叶然然卧室的床头柜上,让人不解。

一、一张卡片的机缘
叶然然看着手里的卡片,那其实不过就是一张借书证,送来卡片的人是他的同学李旺才,但是借书证的主人却是另外一个人,甚至和他们不同级,是大他们二级的校友名字叫纪国威。
叶然然还记着纪国威,但是她听说这个人早就离开人世了。
再看借书卡,上面那个男人的名字,也叫做纪国威,再看书,发现这些书都是她读过的。更奇怪的是这些书和她读过的顺序大差不差。
叶然然记得,那个时候明明自己读书的时候,纪国威也在读书。上大学时,其实图书馆是最挤的地方,比操场还挤。叶然然就是一个迷糊虫,所以让她去图书馆占上座,简直就和中彩票一样稀有,属于小概率事件。
但神奇的是后来有个阶段,她去图书馆总恰巧就有个空位,更神奇的是坐下之后她会发现自己同桌永远是一个叫“纪国威”的男同学。
在经历过认识了解后,两个人就从陌生到了熟悉。于是,早去图书馆相互占座就成了一件趣事。当然,大多时候占座的永远是纪国威。
人家是不打不相识,这俩人是不“坐”不相识,缘分就这么奇妙的展开了。
“然然,你虽然长得娇小,但就你这脾气,可一点不会被人欺负。看起来,这医生就是大牌,护理就是小弟小妹呀!真希望早点毕业,我就不会被你欺负了!”
“谁说我欺负你了,你哪只眼看到我欺负你了?我不是也给你占座了吗?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这都记不住!”
“好吧,然然,你是大娘娘,逮住一个小木扎子,就想占领一个大宫殿。你可得趁机多多抓住这个机会,我比你大二届,等我毕业,你这样的机会可不一定再有,要是有,也不一定会在你身边这么顺手的,嗯!”
“我才不信呢,比你听话,比你乖的男生有的是,他们现在正排着队从巴黎往这赶呢!”
“哟哟哟,这是谁呀,吹牛不带跑的,是吗?”
“吹牛又不纳税,你管得着吗?”
“幸亏我管不着,要是管得着,你这税不得交到猴年马月还交不完呀!”
二、国威不威,确是英雄
叶然然是学医的,父亲也是大夫,所以叶然然学医是理所当然的,也是父亲给予她的一种使命,希望她真能够学以致用,学有所成。
说来,这国威的专业就有点让人发笑了,因为这个大男人阴差阳错,竟然报了护理专业。想想这个专业,连国威自己想到都要抬不起头来。
还好,正好那年大学毕业可以直接报名军校还有优惠,最关键的是省学费。国威看重的是军人的身份,哪个男孩没有一个军人梦呢?这下子两全其美,一举两得,国威觉得是个好选择。
“国威,你大学学什么专业来?听说你可是高材生,考到医学院了,那分数可不低呢!你这是学霸级别呀,快说说你什么专业,可让我家娃多向你学习,以你为榜样!”
“武大娘,就别问我专业了,孩子只要好好学习,哪哪都是出路!况且现在孩子聪明,都知道这些事,不用你说,他们也只知道自己好好学的。”
“国威,你这还藏着掖着干嘛呀?这么好的学校,不赶紧说出来,你这是要瞧不起我们家吗?”
“我不是不说,我是不好意思说,我怕说了惹你发笑,到时你不是要羡慕我,恐怕不再方便和你家娃说了。”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矜持呢?一个大男人不是爽快一点,有啥说啥,快点说,别废话!”
“那我就说了哈,可不许笑哈,我学的是护理专业。”
“什么大男人你学的护理专业,你确定不是大夫啥的?”
“我当时选了个调剂,自己选的专业分数没想到那年特别高,报考的人多,结果被调剂到护理专业了,我也没啥办法,不是也看中学校好吗!”
因为国威比他们大一届,所以找叶冉冉毕业,就当兵去了。听说后来上了军校,再后来因为一次事故人没了,所以说国威并不威武。
当叶然然看到那张卡片的时候,她很奇怪,纪国威的消息早就过去快三年了,想起那时他们的交往真是特别开心的校园恋情。
那句话在叶然然心里回放,“对方说这张卡片的主人不方便交还给学校,说想委托你交给回去”。
三、实习巧遇,军官威武
叶然然还没等把借书证还回去,就到了进实习医院的实习。
这家医院是然然选的一家部队医院,她之前去过那里的骨科病房,看到病人的痛苦就心里很难受。特别是她好奇的发现竟然有一个骨科病人接连好几天都没有起床。询问之后才知道,这位是一位英雄,因为在演习中发生意外事故受伤的,就这样的状态已经2年了,大夫说照他这样的情形,生命顶多还有五年。
巧合的是这位病人竟然成为她的第一位病人,她内心的欣喜自然不言而喻。于是,开始了解眼前这位超级不合作的病人是怎么回事。却发现,病人的姓名很熟悉,什么“纪国威”,这不是自己的校友吗,看年纪也差不多,只是意志的消沉影响了面容,好似变了一个人。再了解,发现他上了军校。他之前在学校特别优秀,还乐于助人,是一位特别有前途,令人尊敬的可爱的人。
“你是纪国威?我是叶然然。还记得我吗?”
“不认识。”
叶然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笑了。缘分真是神奇,如果纪国威如之前的传闻一样,他们也许再不会有交集,可是现实比传说更神奇。
她想起那张借书卡,里面的大部分书籍是两个人都读过的,她开始跑图书馆借书,从第一本开始给他读。可是这两个人,一个叫“不听”,一个叫“会读”,两个人从开始的单口相声,后来到了互诉心声了。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忍不住要去看他,就像口干舌燥的人明知水里有毒却还要喝一样。我本来无意去爱他,我也曾努力的掐掉爱的萌芽,但当我又见到他时,心底的爱又复活了。” ——夏洛蒂·勃朗特《简·爱》
“简爱是不是傻啊,你看她竟然找了一个瞎子呢!”
“是呢,你可不要做个傻子!”
“不,我愿意做那个傻子。”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我心里知觉;我珍惜我的秘密,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但并不是没有幸福——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 ——缪塞《雏菊》
国威内心的火被再次点燃,他开始起床,甚至开始健身,精神焕发。然然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她开始多方寻求治疗方法,父亲的老中医也被她用到了,还有她老师的老师都被她骚扰过了。
命运是神奇的,如果你找,总也有方法。国威的病情开始一天天好起来,再过了大半年,国威出院了。他回到了军校,生活再次拥抱了他,从低谷走到高坡。
四、简·爱归来
有一天他们的一场对话很奇妙。
“国威,我在去年收到一个陌生人给我的任务,你猜是什么?”
“我猜不出来,只要不是陌生男子的求婚我都可以接受。”
“是吗,也许是呢?那怎么办?”
“那我会拼尽全力把你追回来的。”
“你说的,不许反悔!”
“当然,我怎么舍得放手呢!”
叶然然拿出那张借书卡,纪国威懵了。这张卡片是在2年前他被诊断生命只有两年的时候做出的选择,本来他想珍藏一辈子,等到他军校毕业,他就开始追求与他一起共读的这个女孩的,可是爱情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到了尽头。
他不舍,也无力再去追寻了。他选择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见一见这位女孩,可是这种见面是见字如面。
只能如此,他不想耽误一个好好的女孩。如果最后的这个心愿达成,他便听天由命,直到生命的结束就好了。所以之后的他,万念俱灰,不再积极合作,只待生命的自然终结。
“然然,你会选择把这张借书卡还回去吗?”
“你想让我怎样呢?”
“我想让你自己选择,我早就已经把我的选择权交给了你了。”
“还有那本《简爱》呢?你确定他们不是情书?”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那么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没有还借书卡和书呢?”
“为什么?”
“你就那么走了,然后我父母见到我们分手,开始给我介绍对对象,条件都比你好。可是我见过之后发现你走后,我心里一直有个你了。你的突然离开,再无音讯,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然后听说你永远的离开了,我去校外的那条小湖边,就是我们常去的那条路上,哭了好大一场。我不信,我不相信事情会这样,毫无征兆的就一切都结束,再也没有挽回余地。”
“我相信,我们都选择医学,我们心中都有一颗仁爱之心,我决定要好好做个医生,继续我们的选择。”
“我本来是想,军校毕业我有了正式工作就可以联系你了,就有条件联系你了。所以,当我要毕业的那一年,你父亲来找我,让我离开你。说了我们两家的差距,一个山沟沟的苦学生和一个大城市的乖乖女,实在差距太大,不能耽误你,所以我选择什么都不说离开,希望断了念想,也真心希望你有更多优质选择,万一找到比我更好的,你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幸福。”
“你看,你才是那个傻子呢!”叶然然把两个手卷成了小拳头,轻轻地敲打着纪国威的如今厚实的胸膛。
“其实我留了一个活口,《简爱》里有个故事情节里说的是,简爱再次回到桑菲尔德庄园,发现了罗切斯特的真爱。”
“那么,你留下借书卡和书给我,是想让我来找寻你的音讯喽!”
“是的,我没有想到,竟然在医院与你相遇。其实老天爷对我真的不薄,是吧!”
“才不是呢,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些有的没的,我伤心难过,只是跟着命运走罢了。我根本就没有去找你,不过会在深夜里,拿着那张卡片默默流泪。老实说,你害惨我了,你要偿还我的损失!”
“好的,好的,我会用一辈子偿还我的救命恩人损失,小仙女,你看行吗!”
“那还差不多,要乖乖的呦,要永远,永永远远幸福呦!”
两个人的微笑在阳光照射下,灿烂无比,生命重燃着希望,一切都如春日般,即将绽放出浓浓的景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