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生孩子还难挨的日子(三)

我有一个毛病,就是有时候突然会憋不住眼泪,就像TM的尿失禁一样,泪水说漏就漏。婚姻的修罗场磨炼了三四年,已经很久没犯病了,以为自己真的无坚不摧了。可是我错了,触及软肋,还是依旧不堪一击。

听完手术室医生的谈话,眼泪开始渗漏,我在手术室外门口旁边踱步,面部避开人群和孩子爸爸,想哭的情绪还是被老公察觉到了,“手术都做完了,你这会儿难受啥呢?”一句包含了一点安慰的话,让眼泪成了眼睛无法承受之重,眼看要滴下来,我转身离开到旁边的电梯间,一手举起眼镜一手摸口袋里的纸巾擦拭。

我尽力克制,脑海里什么想法都往外冒,有的能镇压住眼泪,有的则成了眼泪的催化剂,眼睛里盛不下的眼泪流到了鼻子里。

我到底在难受什么呢?明明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还是没能逃过眼泪泛滥,我该如何应对这场思绪的洪灾,是堵是疏,一时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憋的难受,又无法释放,我必须把自己的情绪收起来,二宝还等着我照顾,我不能这个时候掉链子反而让别人过来安慰我。

我把思绪飘到遥远的将来,远到自己朽木已枯、行将离世,再回望此生,回想此时此刻又有多少分量,不过沧海一粟,大漠一粒沙而已,一点点人生之中的小插曲,权当看戏,散场之后能记下的情节又有多少?过了这几天难熬的日子,生活依然很美好。这样想着果然心情好了很多,我想我准备好了迎接被退出手术室的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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