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十年代的广东大铺,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一对夫妇有俩儿一小女,小儿取名叫阿胜,小女取名宝玲。因为家庭经济一般,且在当时的读不读书与未来出社会挣不挣得到钱没有太大的挂钩。所以他们在小学义务教育之后便出了社会。三四年后,大儿进了监狱,小儿创业成功,最小的女儿打工,因为年轻,她与一男子未婚先孕,男人知道后并不想要那个孩子,她选择将这个小生命生下来。带着这个小生命回家,那一年她没有去工作,只是日日夜夜去打麻将,常常被父母说教,与此同时,她也结识一个叫阿洪的男子并与之相好。阿洪生性率直乐观,喜与人打交道,会尽其所能的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只知道在几个月在某一天,女子将那可怜的孩子抱来,阿洪见了,一时没接受过来,说她这是骗婚,好一段时间没有理会宝玲,但最后还是选择接受了宝玲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正巧了那句,“这孩子不是你的,但孩子是你的呀!”的网络热梗。两人相识一年不到也产下一女婴取名婷儿,另一个取名阿君,就这样,他们组成一个家庭。
婚后,宝玲依然每日打麻将,阿洪打工挣钱为撑起这个家,休息时也回去打打麻将。家中还有两个老人种菜打鱼。因为宝玲没日没夜的赌博打麻将已经是走火入魔的地步了,再加上照看孩子不上心,所以总是与家中的老人家吵架。孩子她妈没有奶水,几个月的孩子饿的哇哇直哭了好几个小时不见人理会,忙活着做饭的老人看孩子可怜劝导孩子妈说没有奶也给孩子喂点米糊,别不理会孩子。只见她拿起桌上凉了半会儿的米糊喂与婴儿,见孩子不吃便放下米糊自己去吃东西了。老人过来碰见不忍劝说她热一热再给喂,宝玲顿时激动的说道又不会饿死,让她哭,哭累了就不会哭了。老人见状也就默默不作声了。
三四年之后,婷儿和阿君都长大了不少,会吵会闹。
某一天周末,大概是中午八九点,两孩子都在家,宝玲因为昨夜打麻将到很晚所以现在还在睡觉休息。听见外面孩子的嬉闹声便拿着粗大的树棍朝俩姐妹喊道不要吵人,妹妹说都快中午了还睡,就吵!宝玲烦躁的骂道我一脚踢死你!随后便抓了阿婷,把阿婷的裤子脱下,把粗大的树棍直抽阿婷一边还反复说着叫你吵!吵阿!叫你吵!叫你吵……姐姐见了也跟着妹妹一块哭起来,妹妹生性比姐姐要活泼调皮许多。抽了好一会儿,见婷儿不哭了才松手。便又走了,估计是去打麻将去了。
到了下午,两个孩子乖乖在家里坐着看电视,听见外面有声便急跑出去,他们知道是阿婆种菜回来了,他们抱住阿婆说妈妈又打她,阿婆放下手里的农具急给孩子擦药,然后安慰着孩子陪孩子看了不一会儿的电视就说要去做饭了。
她对于这些孩子,心情好的时候玩一下,在他人面前摸摸头,说一些很爱孩子的话,装装样子。自己一直都还是一个孩子,从没有成年人的理智,自己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无聊的时候就去打麻将,至于孩子,她觉的不好玩,觉得很烦,反正死不了就行了!其他的什么冷暖,饱饿,陪伴,关爱,她哪能理解这些对孩子的重要性,因为她自己就这么过来的。她觉得小孩而已,哪里需要这样照顾,自己饿了自己会去找吃的,冷了自己不会穿衣服啊!哪有那么大命去照顾他们!自己都没得了照顾。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好几年,这一年阿君6岁,婷儿5岁。妈妈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她去哪儿了?我不知道,妹妹也不知道。不过我们也没有很想念。直到有一天,一辆小轿车驶来停在家门口,是妈妈回来了。
一进家门她便让阿婆收拾衣服行李那些,收拾的是我的东西,然后便要带我走,我问妈妈说:“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她说带我出去玩。但我心里却没有感觉到很开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轿车附近除了司机还有一个男人在等,她在等什么?等我吗?还是等我的妈妈?他在等我们,随后,妈妈便带我上了车,我不知道这一去就将是永别,我不知道她的这一行为可以说是拐卖儿童吗?至少在一个孩子的世界里,是算的,更让离谱的是拐卖我的坏人还是我的爸爸和妈妈。
我随妈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下了车,进了门,四面墙都是未贴瓷砖的灰色水泥墙,就连楼梯也是没有贴瓷砖,没有防护栏,四周光线有些暗。你看我没有哭没有闹,是因为我不敢哭不敢闹,我应该知道她不是带我来玩的,但是我不能去想这件事,因为我不能哭不能闹。她让我上楼,让叫她旁边这个男人爸爸,一切我都乖乖照做了。
我走后,阿婆是不知情的,过了几天见我还没有回来便一直在担心,我是不是被妈妈给买掉了还是在街上给扔了,她哭了好几天,直到把眼睛哭的红肿,她每日烧香祈祷神灵保我平平安安,她去给阿公烧香,念叨阿公要保佑我。妹妹闹着要找妹妹,被爸爸训斥,好在她有邻居小伙伴还可以陪她玩。
而我的处境也不算太好,住了几天,我真的忍不住想家了,想妹妹了,想奶奶,也想爸爸了。我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跟妈妈说,说我想家了,妈妈说她很烦,不要来烦她。而后我再提了一次,她便生气了,骂了我,还想打我。从此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向她提过。就这样,我在这个地方住了十几年,这十几年其实我从为停止过想家,想妹妹,奶奶,还有爸爸。有一天晚上,我躺床上,望着窗外的星星发呆了好久好久,我看见天上有一个星星向我飞来,我渐渐看清了它的模样,一个微笑着的发着黄色荧光星星,手里还拿着一个毛笔,好似神笔马良的神笔,它拿着毛笔在空中飞舞着,微笑着,渐渐地我进入了梦乡,我又想家了,些许这些星星给了我不少安慰。
那个男人,也就是我的养父,他叫阿辉,他是一名军人,也是一个残疾人,有一条腿在一次交通事故中受伤,因当时医疗技术不完善没能将腿医好造成终生残疾。他性格老实淳朴,可能是大家眼中的纯爱战神吧,但是却沉默寡言不善言表,这就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有时候性格古怪。回想作他女儿的这几年里,真的并不是很快乐。我真的很难想到该用什么词去形容。让我很感动的是他365天坚持给我们做饭,接送我们上学,承担起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他是伟大的。即时他残疾,或许这也是他内心的一个创伤吧!或许他一直都选择相信宝玲,相信这份感情能够走到白头偕老,像他曾经身为军人对祖国,对革命的坚贞一样,我想我敬佩他曾经是一名军人!同时,对他的恐惧也不少,为数不多的,莫名其妙的对我发脾气,如压抑了许久的火山一般,我早就能够感受到与他相处的气氛尴尬,我们可能三天待在一栋房子里,搭话不会超过三句。在这个四周,除了这栋房子,再没有了,四周都是树和山,离这不远处还有一个坟墓,听起来可怕极了,我思绪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的小学,认识了一位音乐老师,她的名字很好听,叫彩琴,她是我小学唯一的音乐老师,我看见了钢琴,她在谈钢琴,多么美妙的音乐啊,她教我们唱歌,唯有音乐课让我觉得快乐,课上,我会想象自己弹钢琴,我觉得这个老师好温柔,像妈妈一样。这或许就是我最初的音乐启蒙吧!真好!就让他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吧在我的脑海里。
后来,我上初中开始寄宿,宿舍环境一般,缝缝补补有三十余年吧。周末放假经常不回家留宿,尽管我的“家”离学校坐车只有十分钟不得的时间。我不喜欢那个地方,到了高中,甚至放国庆这种长假都不回,有时候整栋女生宿舍就我一个人,我不知道男生宿舍有没有人,你问我害怕吗?害怕,不想再回去了。那几年觉得过得好艰难。不知不觉半个学期过去了,是的,半个学期没有回家,班主任经常在班里夸我爱学习,后面我直接不告诉班主任自己留宿,偷偷摸摸的呆在学校,像人像鬼,学校哪有家好,许多同学迫不及待想放假就是想回家,而我却并不这么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