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篇09:缧祖养蚕  下

“千古大美女人”系列之女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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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山林,绿荫环环,各种虫鸟鸣声交织成穹隆,盖在一行女人的头顶上,带头走在前面的女人身形槁瘦,一双粗糙的手里捧着凤眼大小的白果果。

“姐姐,就是这里,这颗桑树枝丫上发现了这颗白果果。”嫫母指着嫩叶飘飘的桑树说道。

“好鲜绿的叶子!”缧祖仰着头望到了树顶,密软的阳光洒在她精致的五官上,片刻之后,她绕着树走了一圈,又在树的周围寻寻觅觅了一番。

“这树好似并无特别之处,在这林中,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周边有好几棵这样的树,也没有结白果果。”缧祖走回到众人所立之桑树下。

“并且,这个应该不是桑树结的果子。”缧祖去不多时,回来时,手里又拾了一片微卷的桑叶说:“看,这片桑叶上也有,气味和我们之前找到的相似。”

“大家再看这两片桑叶有什么不同?”缧祖又从地上拾起两片叶子。

“这片叶子像是被食啃过。”嫫母细细看着姐姐手里的叶子。

“不错,应该是被某种虫食用过,我们大家仔细找找,有没有附着在桑叶上的小虫子……”

“娘娘,啊呀……”众人瞪大眼睛,齐叫起来,只见一条吊着银白色丝绒线的小白虫赫然掉到缧祖娘娘的头发上。

“姐姐,别动……”嫫母轻轻捏着银色丝线,把小家伙从缧祖头上拿下来。

“就是它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缧祖欣喜地从嫫母手里接过小家伙,仔细端在手里打量,只见那小虫子身形细长,乳白色的身体一节一节地在手心蠕动,小小的头和身子一般粗细,如针眼大小的黑眼睛,看不清的嘴巴在吐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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缧祖两眼闪着光点,那光点如珍珠一样恰到好处地点缀在银丝绒线上,如一串璀璨的项链,小虫子就是那背后的“能工巧匠”。

“大家分头行动,一部分人采些嫩绿的桑叶回去,一部分人寻些这样的小虫回去,嫫母,你和我一同回去。”缧祖嘴上安排着事情,眼睛却一刻也离不开乳白虫子,她就这样不抬头、不移眼地捧着吐着丝的虫子,跟着嫫母的脚步回去了。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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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娘娘……只怕是被虫子勾去了魂魄,不吃、不喝、不睡、不动,两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天我们从桑树上捉回来的虫子。”女仆们担心娘娘,不得不集体向黄帝说出白果果和小白虫的事情。

“荒缪,娘娘生着病,你们怎么可以拿这种荒唐的事情去烦扰她,传我的命令,把所有有关的东西,哪里来的,丢回到哪里去。”黄帝有些生气,但并不是气众女仆。

“是,大王,我们这就去办。”一行人刚后退几步,又折回说:“大王,只是……娘娘手里还捧着一只小虫子,已经两天两夜了。”回话的人打了个哆嗦,不敢看黄帝。

“你……好,退下,即刻按我说的去做。”待众人退下,他长叹一句:“缧祖,你怎么总是这么固执,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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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荒缪,缧祖,我命你赶紧去进食、休息……”黄帝退下门外的仆人,还未进门就开始发作了。

“轩辕,你来得正好,快过来看,”缧祖蓬头垢面地捧着一颗雪白的“凤眼蛋”到黄帝跟前,一抬头,比那老树的年轮还要深的黑眼圈也遮盖不住她眼里的喜悦。

“这是何物?就是搅得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白果果。”黄帝看到毛绒绒的白果果,进门前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忍不住俯身凑到白果果跟前。

“您有所不知了,这白果非‘果’,是从一只小虫的嘴巴里吐出来的丝线缠裹至此的,这丝线细滑柔软,用它来做为衣服的原材料,岂不是正好,可惜,我还没搞明白,那小虫子把自己裹到里面去了,是生是死也不知道,我还要继续观察。”

“好缧祖,你算一算,你有多少天没进食水了,就凭一口气吊着,我派人日夜不停地监视这个小白果,一有异常,便通知你,好不好?”黄帝再也没有进门时的硬气,伸出宽大的手掌托起缧祖的双手,近乎哀求。

“来人,端上鲜果和甘露汁。”

……

“我得去阻止刚刚发号的错误命令。”黄帝离开时,怏怏自语。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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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黄帝穿一身华丽的服饰出现在众人面前,素日的威严里透着几分儒雅,众人都叹为观止,黄帝像众人宣布缧祖数月来养蚕抽丝编娟的丰功伟绩,并做出了“旨定农桑,法制衣裳,兴嫁娶,尚礼仪,架宫室,奠国基……”等安邦治国的“国策”。

黄帝上完早朝,冲忙朝缧祖的住处奔去,一进门,便看见缧祖手里拿着白果果,和嫫母细细说着话。

“姐姐,我都明白了,先告退。”嫫母匆匆向黄帝行一礼,慌忙低下头离去,黄帝分明瞥见她脸上的泪痕。

“轩辕,你来啦!”缧祖极力起身,温和地笑容一直不曾惊扰。

“好缧祖,你辛苦了……”黄帝抬起丝滑的衣袖,掩面低泣。

“莫伤心,我心愿已成,无甚遗憾,自可离去,他日,你也将穿着这件黄袍乘龙离去。”

黄帝再一抬头,只见缧祖脸色如白玉般通透,唇如桃红,脸上还是来时那一抹处变不惊的温和,只是双眼闭合,与凡尘俗世断了干净,也与他,断了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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