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合  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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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初露,鸡鸣尤寒,青石板的台阶,白露未晞,透出清光点点。

山回路转,不觉间东方既白,这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桃林,正值四月芳菲,红霞晕染,风吹过,花瓣雨落得纷纷扬扬,洒落下来的露水携带着清晨凛冽的味道。

晓云想起昨日那位老者说的:“一直走,穿过一片桃林,就到了。”

好像真的快到了,她抚了抚自己躁动的心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居然真的找到了,而且今日似乎没有用太久的时间,是在做梦吗?

晓云握了握拳头,指尖掐到掌心的痛感,让她更加确信这是真的。传说中的湛然医馆,真的快到了……

据说十年前,湛然医馆和抱朴学堂横空出世,皆为青先生一手创立,医馆遵循着来者是客,无论多么病重的患者前来求医,医馆都会开门接纳,且遇穷困者往往医馆出钱救治,这么多年来,医馆在江湖树立了极高的威望,外界评之“湛然医馆一出手,死神阎王掉头走”。

抱朴学堂则是广发招生贴,潜心学医者,青先生皆倾囊相授,有教无类,有成者已有数位,帮忙一起打理学堂诸事,除非急危重症,已不用青先生出手。另外,青先生传下来的“空山五方”,已经入寻常百姓家,其用方之简,取效之速,基本解决了常见问题。

这两三年来,医馆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原本很少出山的青先生,行踪不定起来,且青先生于医馆方圆几里都布下了阵法,凡是前来找寻医馆者,阵法会启动自动筛选机制,心诚者可入,而被拦于门外的,就是进不去。常常有人驻足于阵法之外,向着医馆的方向,望着树影葱葱,缅怀医馆诸事。

江湖传言纷纷,版本很多,甚者曾有一人带着十大高手一起硬闯阵法,却原地打转了好多天,被人救回来后一一陷入了魔障,痴痴迷迷不认得人,花大量人力物力医治了好久才捡回来半条命。

晓云又想起了昨日迷途的时候,又腰痛发作,想要放弃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方有一缕炊烟,闻到了新鲜饭菜的味道,她过去一看,居然有个村子。随意问了一位老者,得知他是长住于此的一位当地人,他带些方言的口音,双目满是怅惘之情:“十年前,有一天家门前的河水忽然黑了,我们一个村子的人都中毒了,青先生来了,用了全村最大的锅,放了他随身带着的一些药丸进去化开,然后每个人分一些汤药,很快就好了。那个时候,多亏了青先生啊,后来,青先生开了医馆和学堂,救了好多人……”

忽而,老者话锋一转,“我印象中,青先生长得好帅,我也跟随青先生学医学过一阵子,后来,掌握了空山五方的基本用法后,我们就没有怎么去打扰过青先生了。你要是有缘的话,帮我要张签名吧!”“什么?!你去找青先生?我也要签名!”

“我、我…我……”

晓云抹了把汗,忽然发现她身边不知道啥时候围了一群村里人,原来青先生的粉丝这么多啊。“嗷嗷嗷,我也要……”一个体型硕大的似乎全身上下都是圆滚滚的女子冲了进来,手里拿了一叠纸一样的东西,“三傻的小儿麻痹症也是青先生医治的,三傻等先生好久了,先生说过要、要……”“要啥?”她忽然有了八卦的兴趣,“要给我手写版签名的!那个时候我还扎了两个麻花辫,好多年过去了……”说罢,她脸涨的通红,竟有些涕泣声出来。

晓云把一众的签名纸都放好,见天色已黑,在村子里借宿一宿。

晨起,晓云带了一些村里人送她的干粮,继续上路了。谁知今天早上没有走多久,竟然好像找到了路,有种于山穷水复之中忽而出现了一条路的感觉,那个瞬间的感觉很奇妙,似乎心境没有那么无望了,在沉重的尘埃迷雾之中,有什么东西散开了一些。虽不知走的对不对,但是她潜意识中觉得对了,就是向前面走过去。

暗自思索万千,一缕阳光已经照射到了晓云的脸上,她全身似乎都渡上了一层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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