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老家一个亲戚给爸爸打电话,让爸爸去给他们行情(发红包),爸爸接到电话后说,我现在正在郑州住院,还没法去呢。这句“还没法去”还没说出口,那个亲戚连句“你怎么了?”也没问,就把电话挂断了。
爸爸挂断电话之后,还有点生气,听说我在郑州住院(我们这里的习惯,去郑州住院就是病很严重)连问也不问一句就挂断电话?更让人意外的是,妈妈接下来的操作,让我们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妈妈听说是老家人让爸爸回去行情,也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劈头盖脸责骂爸爸:你这死老头,嘴上说着不想回去,其实心里老是想回去给他们掏钱,不掏钱你快急死了。更令人气愤的是,又把爷爷奶奶对她不好的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都扒拉出来了(每次和爸发生矛盾,她都要把这些陈年旧事扒拉出来)。开始以这些往事痛骂爸爸。直闹得整个病房的病人都无法忍受,一个一个都出去了。爸爸也气得心口疼,可是妈妈却越骂越起劲,最后把妹妹也气哭了,却对这样一个疯狂的老太婆束手无策。直到后来妈妈自己骂累了,躺下睡了。爸爸才和妹妹含泪也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妈妈一起床就又黑丧着脸找事,妹妹打了稀饭,她也摔倒病床上。妹妹一遍擦一边哭,爸也在旁边哭,又闹得大家早饭也都没有吃。
妈妈真的是我们家苦难的源泉,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每天都会有苦难上演。她在我们心中从来都不是慈祥的代名词,她留在我脑海中的画面一直与别人的截然不同:小时候,是拿着鞭子抽打我们的样子;长大后,是喋喋不休、凶巴巴责骂爸爸的样子。她对我爸,那简直是比对阶级敌人还要仇恨。她自己偏瘫,全靠我爸照顾,我们都想不明白,她怎么能对无微不至照顾她的丈夫如此仇恨?如今,爸爸现得了这么重的病,她一点也不担心,还是拿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咒骂爸爸,说话之恶毒,堪称世界之最,我们都无法理喻妈妈的行为。
我自己读了那么多的书,都没有在文学画廊中找到像她这样的女人。曹七巧已经很可恶了,和我妈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曹七巧是对子女恶毒,我妈是只对我爸恶毒。
但是我们都无法忍受,因为我爸是我们家最和祥,最慈祥,最博爱的一个人。
我奶奶爷爷已经死很多年,连骨头都化成泥了,我妈妈为什么还对之前受的压迫念念不忘?再说那个年代的媳妇不都受公婆的压迫吗?她为什么要把这些仇恨都发泄到自己最亲近、照顾她最周到的亲人身上呢?她天天找事责骂我爸爸,她自己不受伤害吗?这双重的伤害她为什么乐此不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