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寻
霖尖叫着把从袖袍里拿出的一方印章紧紧攥在手里，击向面前的物作，树连藤蔓瞬间裂成碎末。铁夫刚好跑到霖后面，将霖拽起的瞬间看到树在霖手里的印章下化为乌有。
霖同其他士兵簇在一起，紧挨着他的铁夫防御着四周蠢蠢欲动的藤蔓，问道：“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霖说：“我祖上世代承造神鬼印，这是祖传下的。”
众人聚在一起，见藤蔓扭动窜来，远处的塔传来声声啼鸣，青年连同众多黑鸟化成一只五彩斑斓的巨鸟，同塔里盘起的一条巨蛇厮杀起来。
铁夫用铁杵指着地面，走动着，低语着，片刻他们周围筑起一圈矮铁墙。袭来的藤蔓前赴后继，在矮铁墙处化为缕缕灰烬。
远处的厮杀遮天震地，不多时巨蛇败下阵来被蜂拥而上的黑鸟啄得精光，塔几乎也被啄蚀殆尽，青年手持钢叉最后一击，石塔荡然无存。
顿时大地颤动，裂缝四迸，树木倒塌，藤蔓疯狂地你涌我簇漫过矮墙。众士兵紧绷着神经依在铁夫跟前，铁夫蹲下，将手按在地上，低语着，瞬间脚下的寸土之地流出乌铁，快速涌上矮墙，在矮墙上化成一圈燃着烈焰，手持铁杵的铁人。
铁人挥舞着铁杵阻止着涌来的众多从陆续倒塌的树木中爬出的人形，矮墙外的天地逐渐破碎，青年披着黑鸟聚集而成的衣袍，手持钢叉悬在空中，冷眼看着一切随自己一起碎裂消失。
“记得，我一直在等你。”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铁夫耳畔响起，精神紧绷的铁夫快速把目光移向身周，见是幻觉，待再看向破碎塌落的世界时，满眼滞然。
众士兵观此情形，见将军脸色，顿时动摇无措起来。霖见矮墙上的铁人在抗争中也逐渐消匿进墙外的虚无之中，咬了咬牙，从自己的布包中拿出一卷古画，径走到将军面前，呈上，说：“将军，我当日在青溪边捡的妖的物作！”
铁夫回过神来，看了眼霖手里的古卷，接过慢慢展开，见同狐长得一模一样的美人在古旧的宣纸上逐渐展露，瞬间化为铁液拽曳着十几个士兵一起钻进古画之中。矮墙、铁人霎时塌陷，连同古画破碎消亡，远处依稀旋起无数黄沙。
铁夫之辈钻进古画就如撞开了一扇门，跌了进去，接着就从一道木楼梯上滚了下来。
铁夫扫视着屋子，见士兵都失了踪影，空荡的屋子中央有位头发尽白的老妇在一眼陶瓮里熬制东西。
铁夫拿起老妇身边的一把匕首，脸上铁液微微波动，说：“你知道我妻在哪里？”
老妇抬头，灰白的眼对着铁夫：“你一直在寻她，她一直在等你，你终结一切。”
“她在哪里？”
“很久很久以前，那天中午会出现海市，一个有着身孕的年轻海女依旧在礁岩间艰难劳作。她久久地望着海面上的幻境，痴迷感叹。她回头看到一个婆婆，感叹道：‘好壮观啊！婆婆。’”老妇手覆在陶瓮上缓缓晃动，声音温和缓慢地说，“婆婆不言，往水里走，海女上前拖住婆婆，于是婆婆错过了返回海市的机会。婆婆对她说，你要帮我取回一把虹光，否则你的丈夫会死在黎明时分的战场上。她落荒而逃，爬上高坡回头查看时，海边不见了婆婆，也不见了海市。
“她逃回家，婆婆在她门口；她关上门，婆婆在她屋内。她总是在逃避，婆婆总是在她身边。
婆婆说：‘没有虹，我会死掉。’
她思了思，说：‘我的丈夫如何才能避开死亡？’
‘拿回虹，我给你一瓮灵药。’
后来，她爬山崖时摔死了，连肚里的孩子。
没有虹，婆婆徘徊在一棵大树之下，发现瓮里的药不见了，婆婆变成了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