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进窗明几净的客厅里,整个屋子家具都摆放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地板也是纤尘不染,从这房间的整洁可看出女主人麻利勤快一丝不苟的态度,而此刻坐在沙发上穿着大红棉袄的妇女正是女主人——我母亲。
今天乃母亲四十九岁生辰,一家人现都为帮她办个生日宴而忙碌着,场景温馨又欢喜。我昨天就跟母亲说今天她只管坐着享受,不要做任何事,可还是一大早把房子各处收拾的干干净净,好不容易推着她在沙发上坐定。
看着母亲安详地坐在那里,遗传外婆自然卷的头发面上几撮白发那么显眼,脸颊消瘦且黯淡无光,眼睛深凹无神,手背干枯粗糙,嘴角挂着微笑,一场病把母亲催老了十岁,我心里突然酸涩上涌。
翻开记忆,母亲会每天打理一头乌黑卷发,脸上红润有光泽,精神十足地从早忙到晚,从不抱怨生活艰辛,一边照顾我与弟一边还得管好田里的水稻,并时常教导我要做一个勤劳的女孩子,这样才得人喜欢!
少时我总觉得母亲命苦,每至秋冬她的脚底板就会像干燥的土地般裂开一条条缝,老家俗称“开砖口”。好多次夜里我经过母亲房间时都听到轻微的呻吟声,那是下水田刮北风而扯裂脚底砖口传达出的疼痛,我忍不住鼻子一酸,难受至极!母亲不愿在儿女们面前表现出脆弱,那些年总是站在身后为我遮风挡雨!
与同村中同龄伙伴成为留守儿童不同,我一直享有母爱的温暖,也是这二十几年来值得别人羡慕的事。
母亲是一典型农村妇女,朴素又勤俭持家,同时她与人为善助人为乐影响着我的成长之路。
我十四岁初三那年二婶就抛下两个孩子走了,当时大的才三岁小的才一岁,二叔需要外出打工挣钱,虽然两个小孩交由奶奶带着,但奶奶毕竟年纪大了,母亲只要有空就帮着看管:小时候家里有吃的都会分给两小孩,上街总会带一个去逛逛,会帮忙给两孩子买衣服鞋子,偶有生病也是母亲陪着,两个堂妹上学都是母亲陪着去的,大堂妹上初中后母亲会带点吃的去学校看她……把她两当自家孩子疼着,如今两堂妹都跟我妈亲近。
一年年过去,经常会想起母亲背着大叔儿子跑去医院的场景,当年四岁的堂弟贪玩爬到山坡上,结果不小心滚下来头被石头磕到而大出血,那时他父母都在外地,奶奶急得哭了,母亲马上抱起他去马路上拦车子,照顾了堂弟两天两夜才等到叔叔婶婶回来,至今额头上还有缝合的疤痕。这位堂弟后来读初中上体育课攀单杠没抓紧掉落在地而把手臂摔断,也是母亲跑到医院代为照顾几天,直到他父母回来。母亲以身作则教会我待人宽厚笑脸相迎,四周邻里谁遇到母亲都会拉着唠嗑几句。
四年前一场胃病突然袭来,击垮了母亲的身体,本没多严重的病症却因手术没动好导致胃发炎而身体变得更差,虽然这几年细致疗养有所恢复,但依然大不如前,这件事一直让我深深自责——陪在母亲身边太少,对母亲关切太少!
大半辈子在操劳的母亲让我拥有了无限温情,今天我要让母亲也感受到我对她的爱,从此安逸生活!
桌上的四层蛋糕插满了小蜡烛,母亲转圈盯着看,是的,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制作精美的四层蛋糕,我只做这一点点的事竟也令母亲满脸欣喜,何其惭愧!让她许愿,还大声说出来:希望女儿与儿子以后过得幸福快乐!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或许母亲就是这样伟大,何时何地都替子女着想!
我也很想说一句:母亲,你辛苦了!我们长大了,请你放心!